第二日晨。
中秋佳節(jié),百姓們興高采烈的早早起來置辦月餅和菊花酒準備過個團圓夜,而香妍卻高興不起來,一整日都在唉聲嘆氣。
因為錢的問題,兵員只能維持在四千人,而且武器裝備還補給困難,馬匹就想都別想了!本以為吳帆占據(jù)吳州多年會有點錢財!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還窮!香妍真的一個頭三個大!難道就沒有什么掙錢的法子嗎。
子嬰路過時正巧看到趴在涼亭圍桿上一臉郁悶的香妍,于是便上去搭話道:“香城主愁眉苦臉的,是有什么困擾嗎?不妨與子嬰說說。”
看到來人,香妍覺得終于有個傾訴的對象了!
“是子嬰公子啊,我的困擾有很多,你確定要聽嗎?”
子嬰點頭道:“子嬰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首先的問題是錢!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現(xiàn)在不管干什么都要用到錢!阮玉對加入我方陣營的態(tài)度曖昧不清,所以我也不好老是麻煩他幫忙,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正苦于籌錢。”香妍拖著下巴,又是一聲嘆氣,這如何快速賺錢的方法就算是在她的那個世界,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一個在校好好學習的女大學生,在家研究陣法的與眾不同的宅女!
“阮玉的態(tài)度子嬰是可以理解的,香城主雖然攻下了吳州城,對于我們來說是千辛萬苦,但對于阮玉來說只不過是香城主有了自己的一座城池,阮玉都不屑于擁有一整州的吳帆,所以阮玉肯幫助香城主,子嬰估計應該是阮玉看在諸葛先生的面子上吧?!弊計敕治龅馈?p> 香妍聽罷把頭別過去一臉的不高興,這哪是讓她傾訴啊,這簡直是在她傷口上撒鹽!這意思不就是她的地盤太小,阮玉看不上她嘛!
“香城主以為那些個大小軍閥是怎么生財?shù)模侩m然大秦各地群雄并起,但真正明面上與大秦叫板的也只有與大秦地盤接壤的諸侯們,塞北的向宇實力雄厚也不敢攻奪大秦剩余的地盤,只是一味的擴張鞏固他在塞北的勢力,陳靈建自封陳王,但他在對秦軍事戰(zhàn)中卻從來未出過兵,也沒出過錢財糧餉,只是攻打一些小諸侯的地盤,他也是在積蓄自己的力量!江南這一塊小諸侯林立,互相攻伐,明面上都是大秦的領地,大秦的官員,但實際上已經(jīng)不是,他們都接受著大秦的封賞,但背地里卻招兵買馬也是在為自己做準備,而這一切也都是香城主口中所說的錢的問題?!弊計雽栴}說到點子上了!一切都是錢的問題。
“子嬰公子可有良策?”
“無非就是私鑄錢幣和發(fā)展市場收取賦稅而已!”
“怎么發(fā)展?還請子嬰公子不吝賜教。”香妍作揖道。
私鑄錢幣還是算了吧,這會導致物價攀升,通貨膨脹的!
“規(guī)劃細分市場,如魚市,農市,布市,雜市等,香城主可在一個細分市場中占據(jù)全部的買賣!便可獲得巨大的收益!”
“我該怎么占據(jù)一個市場?。孔鰤艨梢詥??我沒有那種商品啊?!?p> “沒有那就沿用大秦的方針就好了,比如,販鹽就是一塊巨大的收益!子嬰可是記得香城主在九通寨的時候可是制過鹽的?!?p> 販鹽?!香妍頓時心明如鏡!她怎么忘了她還有這樣一個賺錢的東西??!鹽在她生活的世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但在這里,嘿嘿嘿,要發(fā)財了!
“多謝子嬰公子?!?p> 香妍向子嬰道謝后興沖沖的往吳智博的住處跑去。
不是說有很多困擾嗎?怎么剛解決一個就跑了?子嬰無奈的搖搖頭望向河北的方向。
香妍見到吳智博時被他枯瘦的樣子嚇了一跳!本來一臉猥瑣樣子的吳智博此刻卻變的?
病態(tài)的猥瑣?!
“吳智博你怎么了?”香妍問道。
吳智博像是沒聽到香妍說話一樣,低頭批閱著文案。
香妍不以為然,這就是那個吧!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
香妍偷偷的繞道吳智博的聲后,在他的耳畔用著幽幽的音色冷聲吹氣道:“吳~智~博~還我命來~”
吳智博瞬時尖叫大驚,一屁股跌下凳子,爬到案臺底下蜷縮成一團。
“哈哈哈~你這也太逗了吧。”香妍見到吳智博的窘態(tài)放聲大笑道。
熟悉的笑聲讓吳智博平靜了下來,爬起來坐回案臺前盯著文案沒好氣的說道:“主公啊,我都三天沒合眼了!現(xiàn)在那么忙,您有空捉弄我,不如好好想想等會去平山島怎么登庸徐氏兄弟?!?p> 三天沒合眼?
也就是說從他們去諸葛賢家的那一刻,吳智博一直忙到現(xiàn)在?
還真是辛苦這個大管家了。
“好了,我錯了嘛,吳大管家,要不您先去睡一覺,休息一下?”香妍合著笑臉說道。
“主公真是折煞卑職了,卑職這一走,這工作又是要耽擱下了,耽擱下了工作,下面就沒法落實下去,行軍打仗是主公的事,但在背后支撐著主公糧草器械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要趁吳帆在夫珂和云陽的殘余勢力沒打過來之前,將一切都準備好才行?!眳侵遣╇m然說著話,但是手里的活沒停,目不轉睛的盯著文案,仔細的看著。
香妍走到窗臺前,轉過頭,晨光透著樹影的斑駁印在她的側臉上,雖然現(xiàn)在用的是男生的模樣,但也顯得她美艷非凡。
“辛苦你了,謝謝?!?p> 吳智博聽到香妍的道謝,蒼白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就足夠了。
因為你是我的主公。
“不過,要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萬一你身子跨了,誰來替你的班?現(xiàn)在我命令你!趕緊去吃碗飯,睡一覺!等晚上我?guī)е焓闲值芑貋磉^中秋!”
細分市場販鹽的事,還是等她從平山島回來再說吧。
吳智博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笑道:“卑職遵命?!?p> 隨即香妍又問道:“話說你有沒有看到呂勇?”
“呂兄?呂兄的話,他從賢弟的住所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地牢里和那個陸瞻談心。”吳智博整理著案臺上的文案回答道。
陸瞻?
誰來著?
“哦?!毕沐c點頭便離開了。
……
地牢:
“陸兄弟,你考慮的怎么樣?呂某真心覺得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英雄?!眳斡伦诘厣蠈χ卫锏年懻罢f道。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呂將軍高看陸某了。”陸瞻紋絲不動的盤坐著回答道。
“你也說過吳帆不是一個好君主,現(xiàn)在吳帆已斃,你們之間的關系也應該到此為止了?!?p> “吳大人雖不是一位好君主,但與我有再造之恩,陸某當以死明志?!?p> “固執(zhí)!”香妍突然出現(xiàn)冷聲道。
“參見主公?!眳斡乱灰娤沐麃砹?,當即起身拱手拜道。
“你就是擊敗吳大人的人?我還以為是什么人呢?原來是一個小白臉。”陸瞻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香妍挑釁道。
喜怒無常的香妍被陸瞻這一挑釁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冷聲笑道:“我也以為呂勇口中所說的英雄能讓我有多么大吃一驚呢,也不過這種俗士的水平而已,無聊,你的忠義在我看來不僅無聊,而且一文不值?!?p> 當然,這一切都是香妍編的。
“你說什么?”陸瞻的聲音明顯有些發(fā)怒。
香妍陰沉著臉逐字逐句重復道:“怎么,沒聽見?那我再說一遍,聽好了!你的忠義不僅無聊!而且一文不值!”
陸瞻被羞辱了兩次后,咬牙切齒的大聲吼道:“你懂什么!你這個只知道躲在后面的小白臉,有本事!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憑你這手下敗將?呵呵!我憑什么答應你這吃力不討好的要求?如果你僅僅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話,那就提點條件吧,記住是能讓我答應與你拼殺的條件哦?!毕沐f完擺擺手轉身離開。
呂勇在原地非常尷尬,也跟著香妍出去了。
他們已經(jīng)走出地牢的時候還能聽到地底下傳來的一聲“可惡!”
“主公為何要對陸瞻說出這種話啊?陸瞻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猛將啊,萬一他心生芥蒂該如何是好?。俊眳斡虏唤獾膯柕?。
“沒事!對付他那種人,就該用這種方法?!毕沐灰詾槿坏?。
孟子曾言: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對付這種自尊心強的人,就要先把他的自尊心打得支離破碎不可!挺過來就能變強!挺不過來說明那陸瞻也就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而這種人,香妍在以前對她示愛的人里見的多了,與其說是鍛煉陸瞻,不如說是心生厭惡吧。
厭惡這種自以為是的自尊心。
“你忙你的去吧,我要準備一下去平山島了?!?p> 香妍一大早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此起彼伏!小跑回自己的房間帶走準備好的禮品,獨自一人踏上去平山島的船只。
平山島離吳州城很近,出了吳州的水門往東乘船半個時辰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