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談條件
“南城區(qū)住的大多是皇親貴胄,而我這個人呢,不僅脾氣古怪,還不太懂規(guī)矩,我怕去了您的茶樓,會給您惹出麻煩?。 本霸略俅瓮泼摰?。
康進財瞇縫著眼睛看著景月,片刻后,問:“姑娘該不會是在故意推脫吧?”
“不敢不敢,康掌柜看得起我,誠心請我去萬盛茶樓,這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推脫呢,只是……”想到曾經(jīng)在南城區(qū)表演時遇到的事,景月直言道,“我一介布衣,在那種滿地權(quán)貴的地方,實在不好生存??!”
“姑娘是擔(dān)心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不敢,諸家公子小姐都是明理之人,怎會故意找我一個丫頭的麻煩,我只是怕自己能力不足,到時候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惹得他們不悅……”
他們一不悅,景月自然也就遭殃了,后面的話景月沒說,但對方卻足以聽得出來。
知道了對方的難處后,康進財轉(zhuǎn)頭看了眼屋子里服侍著的大秀,隨后對景月說:“可否勞煩姑娘讓下人出去一下?”
景月點了點頭,隨后屏退了身邊的人。
為了消除景月的顧慮,讓她答應(yīng)自己去萬盛茶樓,康進財不得不向?qū)Ψ酵更c兒底了。
“姑娘有沒有想過,我們?nèi)f盛茶樓能在南城區(qū)開的風(fēng)生水起,憑的是什么?”
一句話,頓時點醒了景月,是啊,在京城,而且還是南城區(qū)那樣的地方,一個茶樓想要開的順順利利,肯定需要一定的根基。
“萬盛茶樓有靠山!”
一點即通,對這個聰明的小姑娘,康進財頓時多了些好感。
“沒錯!為了讓你安心,我不妨再給你交個實底,”康進財故意壓低聲音,隨后又說,“萬盛茶樓真正的老板,其實是樂陽長公主!”
雖然不知道樂陽長公主是誰,但景月卻也知道,這公主就是皇上的女兒,而長公主,就是大女兒的意思。
景月一直以為,這古代的公主、皇子都是靠皇上給的錢生活,卻沒想到,他們也懂得借身份的便利,投資做生意賺錢!
恢復(fù)了正常音調(diào),康進財接著又說:“有這樣的靠山,姑娘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呢?”
有公主當靠山,萬盛茶樓自然沒人敢去鬧事,可這卻避免不了這位公主會親自為難她啊,萬一哪天這位公主想讓她怎樣怎樣,而她又做不到,那又怎么辦呢?
然而就算有著這份顧慮,景月卻也不敢說出口,而且相比之前,她現(xiàn)在更不敢說出拒絕的話了,因為拒絕康掌柜,就如同是在拒絕那位樂陽長公主,她是有幾個腦袋,敢跟公主頂著干??!
見景月還在猶豫,康進財又說:“只要你答應(yīng)去萬盛茶樓,酬勞絕對不是問題,還有我之前說的,宅子的事兒也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拒絕肯定不行了,那就只能答應(yīng),不過為了讓自己以后能夠好過些,景月也不再畏縮,直接開口道:“我可以去茶樓表演,不過前提是您得答應(yīng)我?guī)讉€條件。”
“你說!”
“我每個月只表演兩場,每場表演的時間和內(nèi)容都由我自己來定!”這是最重要的,如果不事先講好,到時候?qū)Ψ揭笏刻於家硌?,而且不可以重樣兒,她怎么辦?這些事若不事先講好,那就等于是在給自己挖坑啊!而且這個坑,還很可能會把自己埋了!
“這……”康進財從來沒聽說過這么無禮的要求,一個月兩場,這夠干什么的???
“并非是我懶惰不愿意多表演,而是魔術(shù)……”想想不對,景月趕忙又改口說,“而是戲法兒這種東西,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研究、創(chuàng)新,每日都表演,這我肯定做不到!”見康進財為難,景月就勢又說,“當然,如果康掌柜覺得為難,那我也不強求?!?p> 對于康進財來說,景月的這個要求實在過分,他雖然是掌柜,卻也不敢直接答應(yīng),于是便打算將此暫時擱置下來。
“除了這個呢?”康進財問。
“那就是人身自由和人身安全了?!?p> 這倆詞兒康進財都沒聽過,人身安全他還可以理解成就是保護對方的生命安全,不過這人身自由……怎么講呢?
“人身自由?什么意思?”康進財問。
“我雖然答應(yīng)了您去茶樓表演,可也只是表演而已,其余時間我做什么,你們不能干涉!”
“呃……”康進財思索了一陣,隨后又問,“那酬勞呢?”
“只要您肯答應(yīng)我這兩個要求,酬勞好說!”
掙錢是次要的,保命是主要的,命都保不住,就算掙再多的錢又有啥用,所以只要康進財能答應(yīng)景月這兩個要求,掙多掙少也就都無所謂,就算他們給的少,她也可以自己再去別的地方賣藝賺錢。
又斟酌了一番后,康進財說道,“這樣吧,我回去跟上面稟報一下,等有了結(jié)果,我再來找你。
送走了康進財,大秀趕忙問景月:“姐姐,你答應(yīng)他了么?”
自打聽了那個人的來意,大秀心里便一直糾結(jié)著,她既希望跟著景月去南城區(qū)見世面,又怕以他們的身份,在那個地方會不好生存。
“我提了兩個條件,他說回去考慮一下再做決定?!?p> 景月也是沒有辦法,若是可以拒絕,就算給她金山銀山她都不會去!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東廂房的門開了,鐵蛋兒揉著眼睛問道:“什么時候吃飯啊?”
“馬上!”大秀應(yīng)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頭對景月說,“姐姐,我去催一下廚房!”
大秀走后,鐵蛋兒走過來,不過他的眼神卻一直定在西廂房。
“誒?姐姐,我?guī)煾高€沒起來么?”鐵蛋兒心中覺得奇怪,這往常他師父早就揪著他起來練功了,怎么今兒個卻讓他睡到了這個時候?
景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西廂房的門,隨后搖頭道:“不知道,”頓了頓,她又說,“要不你去敲門看看?”
鐵蛋兒一臉懼色,隨后小心道:“呃……姐姐,要不還是你去吧……”
不怪鐵蛋兒這么怕夜寒,這些日子,夜寒對鐵蛋兒的訓(xùn)練景月也看到了,整個過程完全可以用‘慘’字來形容。
景月勸鐵蛋兒放棄,可這小子還挺倔,說啥都不聽,非要繼續(xù)學(xué),景月也只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