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月的緣故,彭老爺特許吳亨來府中尋親姐,也能夠在府中花園等處稍微逗留,當然,女眷的內(nèi)院是萬萬不能去的,吳月也怕吳亨惹事,耳提面命的讓他識得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主子,生怕他有眼無珠得罪了連吳月都不敢得罪之人。
吳亨也乖覺,惜命得很,這些年在外面無法無天,在彭府內(nèi)倒是有不少的人緣。故而他才敢肯定這個墨色衫裙的女子不是彭府的任何一個主子。
也沒有聽說有別家的貴人前來彭府做客,畢竟彭老爺臥病在床,彭夫人也無心宴請,一時間彭府門可羅雀。
不是貴人,是不是意味自己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吳亨心里美滋滋的想著,拄著拐慢慢的向那道背影挪動過去。
人影自然就是殷久,彭老爺是中了慢性毒,將毒解了就無事了,也不是什么厲害的毒,施過針之后就隨意走到了花園中透透氣。俏臉上也是有些疲憊,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沒怎么休息又耗費了心神,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這才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走走。
身后傳來了并不規(guī)律的腳步聲,殷久期初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那腳步聲在她的身后停下了,久久也不見動作。
灼熱的目光灑在殷久的背上,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轉(zhuǎn)過身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拄著拐的青年,似乎左腿有傷,沒想到殷久突然轉(zhuǎn)身,青年臉上的癡迷目光還未收回。
殷久皺了皺眉,很不喜歡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手中暗自扣了一枚毒針,考慮是否要給面前這人一點顏色看看,不過這張臉好似在什么地方見過?
隨著殷久的轉(zhuǎn)身,吳亨的面色一點點僵硬,怎么是她?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他卻將這張面容牢牢的刻在了腦海之中,這可是導致他腿斷了的罪魁禍首之一!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和殷久一道的那個男子并不在,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哈,一個孤身的弱女子,他不把早上的仇報了都對不起自己!
“這位娘子,在這兒看風景?這彭府還有許多好看的,不如我?guī)闳タ纯窗 !眳呛嗄樕蠏熘砸詾楹軒洑怙L流的笑容,殊不知在殷久眼中就是一個淫邪猥瑣之人,真當她看不出來他的沒安好心嗎?
殷久并不打算去理會他,一個傷殘人士,還是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人,如何能對她不利?
吳亨見殷久站在原地沒動,甚至還將眼神從他的身上移開了,專心看著眼前的風景。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是難道是欲拒還迎?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他一步一步接近了殷久,直到離殷久三步之遙,才停下。
“小娘子,想要哥哥陪你就直說嘛,哥哥什么都會滿足你的。”獰笑著,吳亨作勢就要去抓殷久。
殷久怎么可能白白站在原地任他觸碰,身子輕盈地一旋就站到了吳亨的身后,吳亨還來不及思考為何面前的美人突然消失,就感受到了背后的一把推力,將靠近荷花池的他推入了池中。
“救命啊……救命啊……”吳亨突然吃了一口臟水,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殷久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可沒有時間和這種癟三浪費。
吳亨見殷久就這樣離開了,頓時間更急了,在池中拼命掙扎,濺起水花無數(shù),艱難的支撐過了一盞茶功夫,吳亨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一般,手腳漸漸的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向下沉去,猥瑣的三角眼中寫滿了絕望。
就在他閉上眼準備認命了的時候,雙腳踩到了實地。
吳亨連忙站直了身體,驚愕的發(fā)現(xiàn)池水只到他的胸口而已,像著自己像個二傻子似的在池中撲騰了這么長時間,戲水呢?他的臉色就一陣青白,灰溜溜的從水中爬起來,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夾著尾巴摸回了自家姐姐的小院。
“神醫(yī),您這是去哪了?”彭夫人見到殷久出現(xiàn),焦急的迎了上去,她們還不知道自家老爺究竟怎么樣了,雖然那個俊俏的小哥說了讓她們不用擔心,可是在沒有得到殷久親口確認,沒有看到彭老爺醒來之前,她們誰也不敢放松心情。
“是啊是啊,老爺多久能好起來?”吳月也緊跟著彭夫人說道,面色帶著濃烈的關(guān)切,比起彭夫人那種將關(guān)心壓在心底,臉上還是得苦苦維持著端莊穩(wěn)重的作態(tài)不同,她不過是一個姨娘,不用維持正室夫人的架子,她只要將她對彭老爺?shù)年P(guān)心與愛意表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就好了,尤其是彭老夫人的面前。
只要能夠得到彭老夫人的維護,她在府中就更加多了一層保障,若是能夠生下一個兒子,她甚至能夠和彭夫人一爭高低。
彭府誰人不知彭老爺已經(jīng)厭棄了彭夫人,她除了一個正室名頭和一個尚且年幼的嫡子之外,什么都沒有,就連彭老夫人這個婆婆也不是特別的喜歡她。彭夫人在彭府幾乎沒有什么臉面存在。
彭夫人如何不知吳月的打算,狠狠瞪了她一眼,吳月挺直胸膛,根本不懼彭夫人。讓彭夫人心中的怒火燒的更甚,只是現(xiàn)下不是收拾她的時候,彭夫人只得壓下心中的怒氣,將心神集中在了殷久身上。
“補點氣血就好了,明日就能醒?!币缶脤τ趯I(yè)問題出乎意料的有耐心,換做平日里的她根本就不會搭理這些閑雜人等。
“多謝神醫(yī),勞您費心了,晚膳我已經(jīng)讓他們送到了客房,希望能夠讓您滿意?!迸矸蛉寺牭脚砝蠣敓o恙的消息大舒了一口氣,心中對殷久十分感激,甚至對幾乎能做自己女兒的少女用上了敬稱,可見對殷久的尊敬。
彭夫人的低姿態(tài)讓殷久的心情也不錯,忙碌了一番腹中也有些饑餓,向下人打聽了一下,得知霜降已經(jīng)被領(lǐng)到了客院,于是打算直接回暫居的客院。
才走了沒多遠,就被匆匆趕上來的吳月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