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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醫(yī)

第三百八十章 一舞驚心

咒醫(yī) 玉蜀黍黍 1921 2019-11-21 22:53:04

  ?!?p>  銀鈴的聲音悠揚傳來,空靈神秘,略微有些喧鬧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鈴聲發(fā)出的地方。

  一匹紅綢從殿門外激射過來,讓人內心一緊。呂公公連忙上前一步,將皇帝給護在身后,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好在這緊張也只有一瞬,紅綢軟羅自然不可能成為刺傷皇帝的兇器,只是氣勢浩大罷了。它在大殿的正中就已緩緩飄落下來,鋪在地上。

  賓客還沒完全松一口氣,咚咚的鼓聲又響起,讓人仿佛置身于戰(zhàn)場之中,耳旁是戰(zhàn)鼓號角,面前是陣敵廝殺,心頭的熱血一點一點的燃起,心中總有一個角落足以讓人拋頭顱灑熱血,那是一個人最忠誠的信仰。

  號角聲激昂,刀劍相向,沒有人后退,即使是死亡,戰(zhàn)士們也要守護身后的家國妻女。

  琵琶掃弦而過,金戈之聲錚錚。

  有一二八少女起舞于戰(zhàn)鼓之上,用舞步敲打出激蕩心神的戰(zhàn)歌,鼓舞己方的士兵奮力沖殺向前。

  樂聲激越,舞姿颯颯,面容絕美的少女卻眼含熱淚,她知曉,自己的每一個舞點,不僅是戰(zhàn)歌,更是閻王的樂曲。她的前方,不知有多少悍不畏死的英魂歸去。

  淚眼朦朧中,她望著遠處騎著高頭大馬,銀甲銀槍的青年將軍,那是她的心上人。

  咚咚——又是一陣激烈的鼓聲。

  青年將軍悍不畏死,率先提著一桿長槍沖入敵陣,槍尖所過之處,一片血花飛揚。

  可將軍武藝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力竭了。和愛馬一同轟然倒塌,滾落在敵人的馬蹄之下。

  他的脊背再也撐不起這一片天地。

  舞女悲痛的哀嚎,可是她不敢停,她還要替心上人繼續(xù)守衛(wèi)這片土地。

  赤裸的雙足已血肉模糊,她也沒有停下。

  奈何軍心已亂,他們大敗。

  舞女慘然一笑,跌坐于戰(zhàn)鼓上,手中的匕首沒入自己的胸膛。

  她的愛人啊,千萬別走得太快。

  微闔的眼簾看見了破曉的曦光,天,還會亮起來的。

  樂曲停歇,眼前的鐵血沙場已經(jīng)遠去,他們依然身處在金碧輝煌、喜慶富貴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不少夫人姑娘眼中都含有淚光,被舞曲之中的悲壯與婉轉柔腸感動得不能自已。

  “夢兒僅以此舞祝愿兩國海清河晏,四海承平?!眿茐粢灰u殷紅舞裙,跪伏在殿前,舞裙在她身后盛開出了一朵石蒜花,冶艷妖嬈。

  嬈夢的心里也在打鼓,她這支舞曲嚴格來說不適合在壽宴上獻禮,畢竟結局并不算好,可那些歌舞升平的舞蹈也太過于俗套,她想要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就必須得別處心裁。

  大殿一片靜默。

  皇帝瞇著眼看了看面前伏地而跪的嬈夢,又看了看一旁神色不變的嵇咎,思量他們編排著一支舞背后的用意。

  須臾后,他松了松緊皺的眉頭,帶頭擊起了掌。不管燕襄的用心如何,他有這個自信,秦灸并不會懼怕任何人!

  況且平心而論,嬈夢公主的這一支舞蹈的確是精妙絕倫,當?shù)闷鹚馁澷p。

  有了皇帝的表態(tài),其他人自然也爭先恐后的鼓起掌來,一時間贊美驚艷的目光幾乎將嬈夢給淹沒,她出了微微的薄汗,肌膚好似有微光閃耀,她這一刻的光彩無人能敵。

  獨孤情咬著唇看著殿中光彩奪目的嬈夢,一口銀牙都要咬碎。有了嬈夢的珠玉,誰還能夠記得她方才的那一舞。

  獨孤情的舞藝也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只可惜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她輸就輸在心思沒有嬈夢巧妙,嬈夢的身份也讓她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注。

  于是獨孤情就這樣悲劇了,她還不能對嬈夢做些什么,別提有多么的憋屈。

  不止獨孤情一人百盤算了一場,秦灸的貴女之后準備的節(jié)目也都匆匆而過,給人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許是只有繪制化作的陳蔓能夠留下一絲痕跡罷。

  皇帝到底是年紀大了,宴會莫約在宴席上待了個半個時辰,便在楊妃的服侍之下離開了。正主走后,殿上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三皇子殿下,臣女敬您一杯?!?p>  “殿下,我也是來敬你的……”

  “還有我……”

  “燕太子,聽聞燕襄四季如春,是真的嗎?”

  殿上兩位身份最為尊貴的皇子殿下一瞬間陷入了人群的包圍之中,不知有年少才俊的公子哥,還有許多小姑娘也混在里面,趁著這個機會在貴人面前露露臉,沒準就入了誰的眼里,從此一躍成為身份尊貴的皇妃,那可真是一家的榮耀。

  就連祁釋洺都沒有逃過這些人的熱情,身邊也是圍了一大圈人。

  殷久只覺無趣,說了一聲便出了大殿,清涼的夜風吹走了腦中的混沌感,這種每一個人都帶著厚厚面具的宴會,她實在是難以融入其中,比讓她去醫(yī)治一種罕見的病癥還要令她頭疼。

  不如等祁釋洺去邊疆的時候她也跟著去,做一個隨軍的軍醫(yī)好像也不錯,還能護著點兄長的安全。

  雖然嘴上仍然還是直呼祁釋洺的名字,可是殷久的心里已經(jīng)承認他就是她的哥哥。

  這個皇城之中,也就只有寥寥數(shù)人能夠給殷久帶來歸屬感。

  只是……殷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困惑。

  燕襄的太子,究竟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相似的長相,氣質卻孑然不同。

  一個在秦灸,一個在燕襄。

  怎么看都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那樣重的傷勢,那個人斷然是無法活下來的。殷久對自己的手段還是有些信心。

  教會了她一身武藝、一手醫(yī)術,也帶給她最深的夢魘的那個人——暮骨老人,究竟和嵇咎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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