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可以?!倍Y官不由脫口而出,在離開麟雁宮的路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明明三皇子的吩咐是要讓他催促燕太子盡快歸國,沒想到只一句話,他就不由自主的違背了來意。
燕太子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禮官擦了擦額上并不存在的虛汗,踏著沉重的腳步去向景明乾復命了。
“無妨,退下吧。”景明乾略微有些失望,不過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嵇咎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前來拜壽,順便將他的妹子塞到他們秦灸,他還有更大的來意。
想著,景明乾就不自主的將目光投在了一旁喝茶的殷久身上,“阿久……”躊躇了一下,他繼續(xù)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p> 殷久說過她和嵇咎的過往,讓景明乾覺得十分的不安,他們之間不完全只有仇恨的存在,同樣身為男子,他看得到嵇咎眼中那名為掠奪的光芒。
“當然?!币缶眯Γ衷鯐潘删??
只是殷久沒有料到,她當日便因自己的疏忽陷入了危機。
“明乾,大理寺的人說之前抓到的那一伙人販有些不對,你與我一同去看看?!逼钺寷筹L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阿久你也在啊,要一同去湊個熱鬧嗎?”祁釋洺問,兩人的腦門上都冒了黑線,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這一句湊熱鬧硬生生壞了氛圍,也不知祁釋洺是怎么想的。
殷久搖頭,她本來就不太愿意出門,更別提湊熱鬧了,這種活動她并沒有興趣。于是景明乾和祁釋洺兩人自己走了。
“姑娘,門外有一個小丫頭,說是肖昊的朋友,請求見您?!痹诰懊髑瑑扇俗吆蟛贿^一刻鐘的功夫,含卿就一臉擔憂的來通報。
她也將肖昊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對肖昊的了解可以說是比殷久還要多。說起這點,殷久十分的汗顏,她只是將肖昊丟到了軍營之中,似乎沒有怎么關心過他,有點忘恩負義之嫌。
她并不是不管肖昊,只是有些不太擅長于表達情感罷了。
含卿對肖昊的關懷也因此處于兩方面的考慮,一方面是感激肖昊在殷久最為頹喪的時候給了她關懷溫暖,有替殷久報恩的意思;一方面確實也是喜歡肖昊這個老實忠厚又不失機敏的小子。
好在肖昊也是明事理之人,并不抱怨殷久對他的疏忽,而是對現(xiàn)在的日子充滿了感激。他喜歡軍營之中和一群漢子嬉笑打鬧的日子,每日的操練都讓他感到十分的充實。況且還有祁釋洺的不時照料,他只要自己努力,日后的前程一片光明。
說不定他也能夠當上名揚四方的大將軍!
肖昊正在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野望而艱苦奮斗。
現(xiàn)在的日子與當初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涯可謂是天差地別,他要是再不滿足就有點不知好歹了。是以肖昊也沒有仗著自己與殷久的交情肆無忌憚的提要求。
就是這樣,有人來以肖昊的名義請見殷久,就透露出那么一點不尋常的氣味。肖昊大可以自己來,托付他人,難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含卿心里十分的擔心。
“讓她進來吧?!?p> 片刻之后,一個身穿淺藍色棉布衣裙的小姑娘就在門房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她綰著雙丫髻,莫約十三四歲的模樣,蘋果一般的臉蛋上泛著健康的紅暈,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低垂著頭,卻又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對將軍府的一切都十分的新奇。
“你是誰?肖昊怎么了?”含卿溫柔的問道。
“我叫諾雅?!敝Z雅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含卿,面前的這個姐姐溫柔又漂亮,不過好像不是她要找的人……
“我和肖昊是朋友,是他讓我來這找殷久小姐的……”諾雅好似有些緊張,兩手的食指不停攪動,說話也有點小心翼翼。
“肖昊可有事?”殷久打量著諾雅,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肖昊即使是遇到了麻煩,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危險,不然她不會還有閑心去打量身處的環(huán)境。
判斷沒什么大事之后,殷久稍微放心了一些,暗忖自己日后一定要對肖昊多上心一些。
小姑娘聞言,嘴一癟,嘟嘟囔囔道:“還不是肖昊一不小心看到了別人在洗澡,被扣下來要求他負責……”一雙穿著藍色繡鞋的腳在地上不斷畫著圈圈,諾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然。
都怪肖昊,他們好生生的做什么要去小溪灣,不巧附近村的一個村姑正在洗澡,鄉(xiāng)民本就潑辣,當下就抓住肖昊逼他負責,那村姑生得皮膚黃黑五大三粗,看上去比肖昊還要大上幾歲,一看就是沒有人要才想出這種計策,肖昊只是倒霉碰巧撞上。
他們都沒有和這種人打交道的經驗,肖昊被村姑的家里人扣了下來,這種事不好對軍營中的長官啟齒,肖昊只好讓諾雅來求助殷久。
“逼婚?!”驚蟄瞬間變換了好幾個表情,最后一個想笑又強忍住的表情滑稽的留在了臉上?!白咦咦?,去看那小子的熱鬧去?!碑斚挛痔煜虏粊y的攛掇著殷久去看熱鬧。
含卿白了驚蟄一眼,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也不知道以后誰要她。
“你和肖昊的關系是?”殷久問,她從來都不知道肖昊還有諾雅這么一個小姑娘做朋友。
諾雅紅了臉,“我家是山上的獵戶,之前去摘果子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坑里,還是肖昊路過把我才得救?!?p> 小姑娘的眼神中閃爍著光彩,顯然是一副年少慕艾的模樣。
“走吧?!币缶谜酒鹕?,讓諾雅帶她們去肖昊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