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知道來人定是莫長青,魏燼還是戲謔般地在他的手腕上掐了一把,這才滿意松了手。
莫長青揉著發(fā)痛的手腕:“魏燼哥,你可真狠心,捏得我好痛啊?!?p> “你可真狠心,竟傷我至如此地步……”
這聲音不是從莫長青口中說出來的,可是為何魏燼卻聽得如此真切?每次這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他的心都會為之一痛,好像這聲音,就是從自己心里發(fā)出來的一樣,這個病困擾了他一年之久。
自從懲治易尤那日,他對著魏燼的心臟射出了第一支弒神箭,然后冷眼望著易尤遭受萬箭穿心之苦,至今已是近一年了,他也受這聲音和心上的疼痛近一年之久了。
他很費(fèi)解,為何當(dāng)初看到易尤痛苦萬分的時候自己的心會莫名地心疼他,他更費(fèi)解的是那時易尤的眼神,痛苦麻木,他能懂,絕望心碎,他也能懂,可是于他的那一絲難以置信和怨念失望,他不能懂。
魏燼心中只想著,他為了歷練要進(jìn)入沙澤,可在沙澤之外便被迷暈,醒來時自己已然身懷沙澤之力,回武神殿繼承武神之位時他見過神主帝觴,并特此詢問了此事,神主帝觴告訴自己,自己是在昏迷之時意外獲得了沙澤涌出的力量,故而獲得了沙澤之力。
對此魏燼不置可否,因為昏迷之人是他自己,他自己當(dāng)然不知究竟是否如此,只是神主乃四界主宰,地位尊崇,一言九鼎,又何必欺瞞自己呢?于是對這個說法,魏燼也是深信不疑。
可他既然未進(jìn)入過沙澤,自然也就未見過易尤,但看易尤的眼神,又好像與自己相識一般,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怎么會和一個年獸屠殺地界生靈這樣十惡不赦之徒相識呢?如若相識,那也是不共戴天,怎會有什么交情呢。
想到這里,魏燼不禁低頭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莫長青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魏燼面前,剛剛思緒縈亂,竟一時間未察覺,魏燼被他驚得往后挪一分,語氣稍微嚴(yán)厲一些:“長青,不可鬼鬼祟祟驚嚇別人。”
莫長青一臉委屈:“方才我倒是鬼鬼祟祟想偷襲于你,可不是早就被你發(fā)現(xiàn),還捏疼了我的手腕嘛,我這次光明正大地走到你面前,卻是怎么叫你你都不應(yīng),怎么能怪我呢,分明是你奇奇怪怪有心事?!?p> 心事?荒唐,如今地界太平,他能有什么心事,魏燼略微煩心地放下書卷,歷練回來以后心里總是時常沒來由地難過,難不成真是有什么心事了?
莫長青見魏燼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索性坐到魏燼身側(cè),用胳膊肘碰碰魏燼:“魏燼哥,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總是忘記問,今天你就回答了唄?!?p> 魏燼茫然:“你莫長青有何事想問還需要思量再三嗎?問吧?!?p> 莫長青嘿嘿笑了兩聲,抓著魏燼的右手食指問道:“你這手是被誰所傷?這一道小口子,按理說早就應(yīng)該好得沒什么痕跡了,為何一年之久了,還是留著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