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峰的人渾身冷汗直冒,這里是第六峰,的確是他們過來找麻煩的。
“你們所為何事大打出手?”中年人的眼睛盯住第六峰的人,問道。
要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最后被懲罰的一定是他們,此時,每個人的腦袋都飛速運轉,思索理由。
最后,一個約十二三歲的少年被一青年推出來。
“華……華叔……”寧無心的小臉上寫滿害怕,他結巴著,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寧無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眼前的中年人是此峰元老之子,名為華鋒,何其強大,其戰(zhàn)力都可比肩元老,是圣院內為數(shù)不多的擁有元老級別戰(zhàn)力的強者。
若被他查實是自己等人的不對,到最后不僅會被責罰,就連為自己出氣的師兄師姐們也要連坐,得不償失。
他結結巴巴,只能將之前吃過的癟搬出來,將自己被丟水里的經(jīng)過以及其委屈的方式說出來,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撕心裂肺,聽得中年人動容無比。
“就這樣,師兄幫我們出這口氣,但第六峰的師兄們以為我們來找他們,結果……就……”
又有少年被推出來,小臉上同樣寫著害怕,鼻孔還掛著鼻涕。
“舅舅,你相信一群小屁孩會跑那鳥不生蛋的第三峰去找大齡修士玩耍嗎?”
子龍到現(xiàn)在還打著冷顫,西門雪的寒冰力量滲入他的血肉內,沒有兩個時辰無法驅逐寒氣。
“是哪個把他們丟水里的,過來!”
孤云忐忑著,走到華峰身邊。
“你是蒼枯師尊的弟子?”被人稱為華叔的中年人背負雙手,一雙丹鳳眼瞪住孤云,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扉。
孤云將事情原委說出來,道:“我第三峰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負的,想趕我和其他師兄弟離開,沒這個可能!”
“嗯,熊孩子畢竟是熊孩子,以后出手要甚重考慮!”華峰道。
孤云心里苦澀,將熊孩子丟水里的主謀是程剛,他也很委屈啊,跟誰說去?
“全都滾回去!”洞徹因果的華峰將第六峰的弟子喝離此地,這些都是華峰元老的弟子,他管不著。
至于第六峰——
華鋒看著滿地黑炭煙塵與摔碎的酒壇,抽抽鼻子,聞到還蕩漾在空氣中肉香味,眉頭頓時皺成一團,陰風慘慘地說道:“烤牛肉味道不錯!”
華仁劍、子龍等青年一驚,這回玩大了。
“孤師弟,和我們一起迎接暴風雨吧,你也喝了半壇陳年老釀……”子龍一臉憂愁,湊到孤云身前小聲道,說什么也要把孤云拉下水。
孤云會去?那才怪!
“你也回去!”華峰將孤云喝走,他仗著正當理由逃之夭夭。
就這樣,第六峰所有男弟子全被華峰叫到第六峰下一座小黑屋中。
啊——
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從那小黑屋中傳出來,飄蕩在第六峰周圍。
“爹,你怎么收拾不孤師弟……”
“那我管不著,看老子不把你們屁股全打開花!”
華峰咬牙切齒,怎么聽都感覺好像是華仁劍等人烤肉不叫他一起享用,他在出氣。
啪——
啊——
孤云僥幸逃過一劫,回練霓閣的路上,那一陣陣從第六峰下飄來的陣陣慘叫聲讓他不寒而栗,他加快腳步跑回第三峰下練霓閣中。
“誒!”即將回到練霓閣,他又嘆息一句,他并不喜歡孤獨,奈何這第三峰,太特殊了。
孤云回到練霓閣,剛到竹林旁,他便感知到人的氣息。
“兩個月了……你還活著嗎?”
練霓閣前,一美如芙蓉出水的女子抱著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漫步著,盯著精致的樓閣,時而嘆息,時而惆悵,正是千雪。
她與他共患難過,有了所謂的情。
兩個月前,孤云出去為她找藥,結果就出事了,最后雖說逃出北沙城,但他傷得那么重,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咳咳!”竹林旁,孤云佯裝咳嗽。
確認過眼神,是一直等待的那個人,這剎那,世界安靜了,千雪那不值一個金幣的眼淚就從大眼內簌簌流下。
她抱著兔子飛奔而來,在竹林旁站在孤云面前,眼神內流露著一種擔憂,一種喜慶,還有簌簌淚花:“弟弟,姐姐以為你……”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死的,我怎么會死在這個世界?!”孤云苦笑,“額,這只小兔子還真可愛!”
他有些尷尬,支開話題,伸手拽住她懷中的小兔子長耳朵,一把抓來。
“混蛋,不知道輕點嗎,耳朵疼死了……”一道憤怒的嬌喝聲響蕩在他神庭中。
孤云大驚,沒拿穩(wěn),小兔子摔落在地上。
“誒呀,你怎么怎么這么不小心?”千雪見狀,急忙將小兔子抱起來,又是梳又是理,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歡這只小兔子。
“幻覺?”
“阿雪,這里肥得冒油的兔子多著,這只太小了咱不拿來燒烤!”他和千雪沒少在這里烤兔子,他以為這饞貓又準備叫他烤兔子了。
“這么可愛的小精靈可不是拿來吃的!”
“咳咳!”又一聲咳嗽很不和諧地傳來,讓這有愛的一幕尷尬不已。
程剛來了,在孤云后面,臉有些淤青,不久前應該打過架,孤云尷尬,放開千雪,他朝程剛走過去。
“剛哥,你的臉……”孤云看著程剛,欲言又止。
“還怎么說,額……這個是第四峰的熊孩子做的,上次那幫小孩子找來好幾個躋身真靈極暴境的大少年,大放厥詞我們必須離開圣院,師尊也沒心思受理這事,我們也不好意思說?!?p> 和蒼枯去古荒森林回來后,第四峰元老的兩個熊孫又帶人來找麻煩,結果顯而易見,又被程剛收拾成一片滾地葫蘆。
打不過,那兄妹二人去喊人。
“羅沖和張彪呢?”
“他們未卜先知,提前閃人,比兔子妖跑得還快,我總是落單!”程剛道,說這話時,他若有所思地看看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
“不會吧!”孤云覺得很古怪,就算被揍傷,憑那些熊孩子的力量,不應該在程剛的臉色留下淤青的痕跡才對,就算留,最多一個晚上就能恢復。
“我來這里告訴你一個事兒,可千萬別吃兔子肉了?!背虅偪粗略疲诉@么一句,隨后就溜了,速度很快。
孤云看著離去的程剛,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來這里的。
回到練霓閣,一切依舊,一樓空空如也,二樓雅居別墅,風鈴叮鈴,紙鶴搖蕩。
“真不知道師尊是怎么想的,會給你這個地方居住?!笨粗绱搜胖碌木铀?,千雪再度感嘆,道。
孤云聽子龍、華仁劍說過,這個地方是亡魂遺物。
“如果你喜歡的話,你搬過來,我住一樓,你住二樓?!惫略普f道,對此,千雪笑笑。
“你想的美!”
孤云尷尬,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對了,你的身體……”孤云看著她,欲言又止。
“托你的福,死不了,你答應過我的喲,我的傷不可以告訴別人?!?p> 孤云點點頭,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對圣院中有老鼠一事,孤云看著眼前的千雪,她身后也有那么一個人。
“看見你安全我也放心了,不過還是得小心一些,你殺死的那個王爺,是第四峰元老弟弟……”千雪告知孤云一個驚天消息?!安贿^沒有大礙,你的畫像沒有傳出來,加上北沙城孫城主刻意掩蓋掉一些事實,倒也間接幫了你,不過還是要小心為妙。”
孤云詢問蒼枯,后者告知他,她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見到師尊了。
“師尊和那幫人去了哪里?”孤云蹙眉,子龍告訴過他,一個月之前,有一群來頭甚大的人來找?guī)熥穑鲩T了。
不久后,千雪就抱著那只小兔子離開這里,孤云也知道了她的居所,第五峰之后的碧水閣中,圣院內所有女弟子均居住在那里,那里與圣院的聽風湖隔山相望。
又剩孤云一人,他沒有選擇荒廢時間,而是在練霓閣后水潭邊盤膝坐下,準備化靈渡過此夜。
“小混球,白天你揪我耳朵揪得可過癮了?。 闭斔齺淼谝还伸`氣刷洗身體時,一道甜美可人的聲音抨擊他的鼓膜。
后者大驚,來不及回頭,耳朵就被擰著了,疼得他呲牙咧嘴。
“大姐,你誰呀,這么沒禮貌?”
“白天你揪我耳朵的時候又怎么不顧慮這個?”
“我的天,那只小兔子是你!”孤云驚吒,敢情現(xiàn)在正被一只妖精揪著耳朵。
“喂,小妖精,不要這樣行不行,我又不是故意揪你耳朵的,鬼才知道那巴掌大點的毛球是你,如果知道,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最終,兔子妖報復夠了才將他扔在一邊!
孤云回頭,下一秒啞了。
這是一個女子,及腰長發(fā)被絲帶束縛著,從背后垂落而下,女子眼帶桃花,瞳孔暗紅,皮膚白皙,瓊鼻秀氣,純如苓膏。
此妖女二十歲上下,身著白如雪的衣裙,淡淡的白霧籠罩在她身體外,頗有朦朧美感,稱之為仙子降臨不為過。
大蘿莉!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白衣妖女嚇唬他。
后者抬起手比劃比劃,很難相信就那么巴掌大的兔子,變成人這么大。
“你……你真的是這么小一只兔子變的?”孤云不相信,冒著冷汗,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
“你吃素還是吃肉?”
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妖精,孤云十分感興趣。
“你說呢?”
“胡蘿卜?”
“你說呢?”
“你一直住在這里?”
“要你管!”女子怒道。
眼看問不出什么來,孤云只能放棄,他可以肯定,這只兔子妖絕對不是練霓閣的兔子,如若不然,以前他與程剛、羅沖、張彪等人在這里烤兔子的時候,肯定要被收拾,不可能這么安靜,由此可見,這只兔子妖是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來的。
“難怪!”孤云恍然大悟,難怪連淤青的程剛會專程來這里告訴他不能吃兔子肉,最后還說跑不過兔子妖,果然事出有因,想必,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兔子妖的存在,程剛的臉,八成是這只兔子妖揍腫的。
“揪了我耳朵,你自己看看該怎么辦?是要剁手,還是割耳朵陪!”
仙詩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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