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懂?”呂計竟然聽到有人說不明白自己完美的講授,猛地把身子傾過來,一臉不可置信。
云錦在兩人的視線下,頂著壓力緩緩點頭,“我實在分不清這些草藥?!?p> 在她眼里,這些草藥都是長得差不多的黑乎乎的片片。
見呂計蠢蠢欲動,大有不教會自己,不罷休的氣勢。
云錦有些發(fā)抖,趕忙道:“我明天煮藥,你們休息就行了?!?p> “行吧,”呂計勉強開口,免得抓錯藥再害了人,對著錦年點點頭,“我們繼續(xù)說?!?p> 云錦如釋重負(fù)的退出來,坐在角落里的板凳上,盯著藥柜發(fā)呆。
她也不知道錦年為什么忽然想要過來幫忙。
她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多加管問。
錦年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些·事由慢慢就會知道的,不必太過著急。
她只需要陪著錦年就好,剩下的就不用她操心了。
“姐姐”
云錦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揉揉眼睛,對上錦年的笑臉。
“姐姐醒醒,我們該回家了?!?p>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竟然縮在角落里睡著了。
云錦靠墻感慨,幸好自己睡覺老實,不然就一頭摔地上了。
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被錦年牽著,亦步亦趨的跟著回家。
“姐姐,起來吃點粥再繼續(xù)睡吧?!?p> 回到家就一頭栽倒床上的云錦夢游般的就著錦年的手喝了兩口粥,又漱了口,然后倒頭又睡。
她現(xiàn)在困得真是一動不想動。
錦年輕輕勾著唇角,細(xì)心的將被子掖好,扭頭離開去刷碗了。
他覺得現(xiàn)在的姐姐軟軟糯糯的特別可愛。
當(dāng)然平日也很可愛。
不對,姐姐是一直都很可愛才對。
……
翌日,云錦起了個大早,她得趕緊去百草堂幫忙煮藥才行。
錦年當(dāng)然不舍得自家姐姐獨自忙來忙去,也擠進(jìn)廚房,蹭了一身灰,任云錦怎么說不肯走。
“那好吧,你幫我把藥裝出來,”每日要煮的湯藥量可不是小數(shù)目,云錦還要控制火的大小,以免燒糊了。
張大夫的病也好了,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壓力。
痊愈的人越來越多,張大夫高興,請云錦兩人留下來吃飯。
六人圍著桌子坐下,“這幾日多謝兩位小友幫忙了,”呂醫(yī)師端起茶碗,“咱們以茶代酒,我敬你們一杯?!?p> 云錦趕忙站起來,端起碗回敬一下。
這壺茶是專門泡給幾個孩子喝的,放了一些不知叫什么的草藥,回味甘甜無比。
接下來就是幾位大人嘮家常的時間。
幾個孩子不敢插話,都安安靜靜的吃著菜,碗里突然被放進(jìn)一個雞腿。
云錦詫異,抬眸看去,呂計正把另一個雞腿扔進(jìn)錦年的碗里。
偏偏少年還是一副嫌棄不已的樣子,小聲嘟囔道:“你們姐弟倆怎么都這么瘦,這幾日你們也都辛苦了,吃點肉補補吧?!?p> 真是嘴硬心軟的人,云錦笑笑,低聲回道:“那就謝過小師傅了。”
雖然云錦沒有跟著學(xué)習(xí)草藥,但還是跟著錦年叫他小師傅。
呂計的臉?biāo)坪跫t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出乎意料的往嘴里塞了一塊辣椒,大張著嘴不停扇風(fēng),“辣死我了,辣死我了?!?p> “你這孩子,不能吃辣還偏要試,”張夫人無奈的搖搖頭,重新倒了杯茶水推到呂計面前,慈愛的拍拍他的后背,免得他被嗆到。
呂計是張夫人妹妹家的孩子,妹妹不幸離世后,妹夫就令娶續(xù)弦。
張夫人整日怕后娘苛待孩子,干脆直接把呂計接了過來,以學(xué)徒為名讓他在這里久住。
張夫人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張大夫豁達(dá),她也并不難過,夫妻倆都把呂計當(dāng)做親生孩子看待。
“說來,能聯(lián)系到師兄你太好了,”張大夫?qū)χ约憾嗄晡匆姷膸熜稚跏菓涯?,語氣中滿是慶幸。
呂醫(yī)師嘆口氣,“當(dāng)年年少,負(fù)氣獨自一人去京城,也沒能混出什么名堂?!?p> “哪能啊,人都稱您神醫(yī)呢,”張大夫爽朗的笑起來,夸贊道:“師兄的醫(yī)師愈發(fā)精湛了,若沒有師兄相助,不知樊城該少多少人?!?p> 呂醫(yī)師沒有說話,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過來半晌,“城里的病情都好的差不多了,就這兩日,我準(zhǔn)備回去?!?p> “師兄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在這多住幾日?”
張大夫話音剛落,呂醫(yī)師就擺手拒絕道:“我那邊收養(yǎng)了幾個孩子,這也來了好幾日了,實在放心不下?!?p> “好好,”張大夫推推旁邊的妻子,讓她取來珍藏的酒來,“師兄不必推讓,咱師兄弟今天不醉不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