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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吟

第七十四章 風(fēng)雨欲來,你在哪兒

孤山吟 姚家渡某人 2299 2018-09-09 20:39:42

  陳半藝帶著小流兒和大黑子在一些略顯清凈的小巷中穿梭著。

  小流兒抬頭見他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小流兒低著頭擺弄著衣衫,小聲的問了一句:“陳大哥,我們?nèi)肓私ò渤?,是不是就來到了那廣陵王的地盤???我是不是有點拖累你???”

  陳半藝失笑道:“怎么會呢?我還要你這個黑狗大俠保護我呢!”

  小流兒聽見他的夸贊,沒了往日的喜色,依然一副苦喪的表情,小聲的喃喃道:“是你保護我吧!我一點武藝都不會,什么忙都幫不上,連大黑子都不如……”

  陳半藝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額頭,大惑不解的說道:“沒發(fā)燒??!我們的黑狗大俠怎么了?這可不像你哦!誰說你幫不上忙了,上次可不是你找來的河姑娘幫了我嗎?”

  “可是……”

  陳半藝打斷他,笑道:“沒什么可是的,你看這天,快下雨了,我們趕緊找一住處才是正事,走吧!”

  兩人抬頭望天,只見層層烏云霸道的驅(qū)趕著白云,沒給他們留下一條生路,片刻后便占據(jù)了整個天空。那烏云霸占了天空還不滿足,又是派出陣陣狂風(fēng)朝地面侵襲而來,吹的陳半藝兩人衣衫獵獵作響。

  小流兒那才被河韶傾梳理了的頭發(fā),瞬間又成了雞窩,在風(fēng)中使勁的咆哮。

  陳半藝指著他那飛舞咆哮的雞窩,笑道:“快走吧,不然一會兒雞窩給你吹走了,你就可以皈依佛門了,到時候就要戒酒戒肉了啊,哈哈!”

  小流兒生怕自己不能喝酒吃肉了,趕緊拿手按著自己的雞窩,羨慕的看著陳半藝束起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

  兩人一狗趕緊離開這狂風(fēng)呼嘯之地,轉(zhuǎn)身來到一處客棧,叫了一間上房。

  賀清靈滿頭青絲被吹的糾纏成一團,嘟著嘴不滿的說道:“師姐,這風(fēng)太大了,什么鬼天氣,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現(xiàn)在就烏云密布了,恐怕待會兒就會有一場暴風(fēng)雨,我們趕緊找一處客棧休息吧!”

  白羽瑕將散亂在如凝脂玉骨的俏臉上的發(fā)絲輕撩腦后,微笑著點頭說道:“好!先找處客棧住上一晚吧!”

  兩人趕緊臨近找了一處客棧,剛剛踏入客棧,便發(fā)現(xiàn)了那正欲上樓的兩人一狗。

  賀清靈朝他們吼道:“喂!你們怎么在這里,還不過來見過救命恩人!”

  陳半藝聽見身后有人叫他們,趕緊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那正賀清靈一副玩弄的嬉笑表情看著他們。

  陳半藝沒理她,反而望向那神色復(fù)雜的白羽瑕,笑道:“白姑娘,又見面了!這次還是冤家路窄呢?又或是其他什么?”

  白羽瑕輕笑道:“你說呢?”

  “不知?!标惏胨嚀u頭,望著她倆朝自己走來。白羽瑕打量一下陳半藝,說道:“陳少俠,今日觀你,可沒有重傷了,可否能與我比試一場?!?p>  陳半藝失笑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姑娘就這么喜歡和在下在客棧里出手么?在下今日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

  “不敢么?”

  陳半藝看著她不似玩笑的問著,趕緊笑著點頭道:“不敢!”

  陳半藝見她不說話就看著自己,覺得甚是無趣,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什么無聊之舉,拉著小流兒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賀清靈見他們就這么離開,趕緊說道:“你這人就是這么報答恩情的?”

  陳半藝頭也不回的說道:“當(dāng)日承姑娘恩情,日后我陳半藝自會相報,只要合理,在下能做到的姑娘盡管提,更別說這個小小的要求了!只是今日真不宜動手,還望姑娘海涵?!?p>  賀清靈聽他夸下???,大喜道:“好,待過了今日,我也在你身上倒些殘湯剩菜,想來這是你能做到的事!”

  陳半藝怔了一下,啞然失笑道:“隨你!”

  陳半藝朝前走著,邊走邊搖頭輕嘆道:“女人??!”

  小流兒隱隱約約的不小心聽到了,小腦袋如啄米小雞似的猛點著。

  兩人一狗入了房門,小流兒趕緊跳到床上呈大字般躺著,長吁一口氣,那神情,別提有多舒坦了。

  這幾日急著趕路,既擔(dān)心再次遇到上次那個黃雀兒偷襲,又擔(dān)心那廣陵王的眼線發(fā)現(xiàn)自己,所以全挑的荒山野嶺而行,小流兒就從未如這般躺在床上好好休憩過了。

  陳半藝自從跨入氣境后,心中所想有所改變,晚上就改睡覺為打坐修煉了。當(dāng)自己漸漸習(xí)慣后,這對自己而言就沒有絲毫不適了,隨著自己對功法真氣的熟練,反而打坐修煉一晚,比以前睡覺休憩還更神清氣爽。

  但是小流兒就一尋常孩童,又如何受得了如此風(fēng)餐露宿的長途跋涉。雖他一直流浪,但還從未如這般急著趕路過,所以早就臉露疲憊了。但他硬是一聲沒吭,更別說抱怨陳半藝一句半句了。

  陳半藝見小流兒閉著眼睛,一臉的舒適表情,歉然的朝他笑了笑。不一會兒,躺在床上的小流兒竟然輕輕的發(fā)出幾聲鼾聲來。

  陳半藝輕手輕腳的朝他走去,替他脫掉鞋子,將他擺好,輕輕拉過被褥為他蓋上。

  大黑子亦是趴在床腳,瞇著眼打起盹來。

  屋子除了偶爾響起的幾道輕鼾聲,便只有窗外響起的狂風(fēng)呼嘯聲了。

  陳半藝來到窗前,望著窗外那被狂風(fēng)席卷的殘花落葉。那殘花落葉借勢后,氣焰囂張的在建安街頭橫沖直撞。還好建安城這個漢子長得還算魁梧,不然少不了會被沖撞的東倒西歪。只是那已經(jīng)霸占了整個天空的烏云,以不可阻擋之勢朝建安撲來,欲把整個建安吞沒,氣勢壓抑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

  那本就近黃昏的時辰,如今被那烏云黑紗一罩,更是提前昏暗起來。

  一截被狂風(fēng)追殺的樹枝,帶著幾個殘兵敗將的綠葉,從陳半藝窗前狼狽的逃竄而過。陳半藝看到這幅場景,沒由的想起那夜老爹對他說的風(fēng)大。想必那夜的風(fēng)比此時更加狂妄吧?

  陳半藝從謝月安那里打聽到,最近一段時日,除了王林敬起兵外,建安倒并無什么異常之事。既然老爹出門是為了報當(dāng)年血仇,根據(jù)自己所想,顯然自己是陳家遺孤一事已是板上釘釘。而當(dāng)年陳家覆滅又與那廣陵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為何在建安這個廣陵王的老巢,沒打聽到老爹的消息呢?

  那揚州東海一帶的起靈教又是什么勢力?與聚靈山到底有沒有聯(lián)系,聚靈山又在何處呢?那死而復(fù)生的黃雀兒又是何人?

  陳半藝搖了搖有些脹痛的腦袋,朝窗外深深看了一眼,那目光所望之處,正和廣陵王府邸處在同一條線上。

  陳半藝眉頭緊皺,望著窗外發(fā)呆,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老爹,你在哪?風(fēng)這么大,你可找到躲避之處了么?別被淋成落湯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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