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就要接近尾聲,暴雨也連續(xù)不斷的下了三天了。
眼看著下一節(jié)體育課要泡湯,班上的同學都有些頹喪。走廊上有了積水,原本喜歡一下課就出去玩的男生們也都留在了教室,女生們似乎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流感情,時不時發(fā)出一陣笑聲。
上一節(jié)課結束后,班上的班委們都被叫去了辦公室,快臨近上課了才一起回來。
上課鈴響,李笑來教室交代一聲這節(jié)課自習后,便毫不留情的走了,絲毫沒有察覺到吳多多那充滿怨念的小眼神。
自習課對于學霸同學來說就是做題做題做題,對于學渣來說就是無聊無聊無聊。
沒一會兒,后排的學生趴倒了一片。
大班長洛東閣裝作沒看見,這些人不給他搗亂,他就不會管他們。
班上的座位每一周會搬一次,左右搬動,說是為了不讓眼睛長時間固定在一個視角,這樣容易近視。
這一周,她和吳多多這兩排換到了靠近走廊這一邊。
吳多多今天倒是一反常態(tài)的拿出一本吳媽媽給她買的五厘米厚的奧數(shù)題做了起來。
龐文汐正在為一道物理題抓耳撓腮,突然感覺到旁邊有異樣,轉頭一看,我了個,老班木著臉站在了窗邊。
他掃了一眼后排那些睡覺的,龐文汐感覺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
心里為那些人默哀。
不料。
“龐文汐,你來我辦公室一趟?!?p> What?!找她去辦公室?老師沒搞錯?
她明明是乖寶寶來著,找她干嘛?
帶著疑惑,龐文汐走了出去。
班上同學這才發(fā)現(xiàn)了窗邊的班主任,即刻都正襟危坐起來。
他們剛剛沒有做過什么不妥的事情把?可千萬不要被老班看到了。
默默地注視著龐文汐跟在老班身后直到看不見,教室里突然嘈雜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學生眼中,被叫進辦公室一定沒好事,因為老師表揚一個學生都會在班級里。
大家紛紛猜測老班叫龐文汐去辦公室的原因。
教室里嗡嗡聲一片,洛東閣開始扯著嗓子喊安靜,不過收效甚微,直到洛東閣拿出記名本大家才有所收斂。
孫凌川被吵鬧聲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怎么了嗎,怎么這么吵啊。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覺那一會兒,他已經在班主任的死亡名單上榜上有名了。
龐文汐跟著班主任來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勒個去,這不是靈貓山上那個男人嗎?他怎么在這?
龐文汐被他嚇了一跳。
班主任和付華龍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流之后便退場了,他已經檢查過他的證件了,是軍人無疑了,不然他可不放心把龐文汐放在這。
雖然對于龐文汐的戰(zhàn)斗力他也有所耳聞,但畢竟還是個孩子。
臨走時班主任交代龐文汐好好配合警察叔叔工作。
老師一走,辦公室一度陷入尷尬。
兩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龐文汐顯得很淡定,付華龍示意她坐到對面。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起那件事。
付華龍下意識地把龐文汐當成一個成年人,說話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向她闡明了來意。
“按理說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些事情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參軍的意向。”
對于付華龍這種套近乎的行為龐文汐內心是拒絕的。
不,我們不熟!
參軍?龐文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不想!”
付華龍被她的直接一噎,要不要這么不假思索。
付華龍決定再給她一個機會。
“你就不想想?這么重大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不適合參軍。”
“為什么不適合?”他要知道理由。
龐文汐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這人比較喜歡自由,參軍的話要遵循各種條條框框、各種規(guī)矩,我不喜歡?!?p> 付華龍:“你現(xiàn)在作為學生還不是要遵守規(guī)矩,更何況,軍隊那些規(guī)矩更能體現(xiàn)一個軍人的正氣,你還年輕,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p> “我能拒絕嗎?”
付華龍拋給她一個“你現(xiàn)在還小,以后你就會知道我說的話是多么正確”的眼神。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龐文汐被迫接受了深刻又令人發(fā)省社會主義愛國教育。
等她頭暈目眩的出來辦公室,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已經上了一半了。
龐文汐暗自后悔,當初一時秀,現(xiàn)在被這家伙盯上了,看他的樣子,大有“她不答應他就用真誠的行動感化她”的趨勢。
“你還小,你可以回去和家人一起商量一下?!备度A龍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數(shù)字。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想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
對于今天的談話,付華龍單方面打上了“十分完美”“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的標簽。
看著小姑娘“乖巧”的接過紙條,付華龍難得露出了一個他認為很親切的笑容。
他的兒子今年有9歲了,正在上小學,臭小子皮實得很,整天調皮搗蛋惹是生非沒個消停,每次闖禍他還要賠著笑臉去給他收拾爛攤子,想想,付華龍都憋屈。
要是他的孩子是個乖乖軟軟的女寶寶該多好,小棉襖會嬌嬌軟軟的靠在他懷里叫“爸爸”,他會給她買最好看的小裙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行,不能再想了,不然他那個“把那個臭小子塞回母胎重造”的想法會越來越強烈。
龐文汐看著付華龍變幻不定的臉色有點莫名其妙,她完全不知道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付華龍的思維已經延伸到了無限遠。
“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記得想好了給我打電話?!?p> 付華龍收拾好臉上那一抹淡淡的憂傷,朝著龐文汐揮手道別。
教師辦公室和教學樓不在同一棟,付華龍走后龐文汐本來打算找班主任說一聲,但是半天沒見到他人影,無奈只能決定先回教室。
剛剛掃了一下墻上的掛鐘,發(fā)現(xiàn)已經四點四十多了,五中下午下課的時間是五點零五分,這就意味著她回去之后上不了幾分鐘就要放學了。
既然如此,那她只要趕上下了鈴聲回到教室就行了。
龐文汐心安理得的以龜速朝著教室挪動。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地面上一片潮濕,沒有水泥覆蓋的地面更是泥濘一片。
有幸在這一節(jié)課上體育課的班級卻依舊是一片活躍,他們的熱情絲毫沒有被糟糕的場地影響到。
看著這群朝氣蓬勃少男少女,龐文汐的心情都會莫名的晴朗起來。
啊,花兒一般的年紀,真美好。
正當龐文汐莫名感慨時,視線中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三條熟悉的身影。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熟悉的王小順、葉淮和孫凌川。
只見這三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大搖大擺的朝著圍墻的一個角落走去,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要“越獄”。
龐文汐:……要不要這么明目張膽。
王小順和葉淮反正是逃課的常犯了,孫凌川什么時候也敢這么飄了。
回想了一下課表,這節(jié)課好像是歷史課,歷史老師就是個催眠大師,難怪這三只跑出來。
盡管如此,龐文汐還是決定要教育他們,逃課什么的是不對的。
于是她不動聲色的尾隨在他們之后。
前面有說有笑的的三人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后的人,歷史課實在無聊,他們達成逃課的共識之后,不費吹灰之力出來準備來一場心靈自由的旅行。
“小川子,等會胖汐回來發(fā)現(xiàn)你逃課會不會打死你。”龐文汐對孫凌川看得這么緊,對于這一點王小順和葉淮出奇的好奇。
孫凌川一嚇,弱弱的為龐文汐辯白:“不會的,她不是這樣的人,小師姐人挺好的,你們不要把她想的這么暴力?!?p> 多么蒼白的用詞,王小順和葉淮呵呵一笑。
王小順:“你要是能把這話再說大聲一點,我就相信你了?!?p> 就你那蚊子一般的分貝,就差臉上沒寫上“你們說得沒錯”這幾個字了。
葉淮覺得帶上孫凌川總是有點脊背發(fā)涼的感覺:“要不川子你回去吧,我怕那娘們打死我。”
孫凌川冷哼一聲:“不是說我們是兄弟嗎,既然如此,咱們就更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p> 這一刀簡直快準狠。
孫凌川再接再厲:“而且,我這么乖怎么可能會逃課,小師姐一定會認為是你們兩慫恿我的。”
“臥~槽!”王小順和葉淮一異口同聲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心機boy,他絕對是覬覦他們兩的性命良久。
“我們還是回去吧?!辈蝗幻痪靡?。
兩人架住孫凌川就往回走,孫凌川嬉笑著掙脫開來,并迅速朝著兩人平時的作案地點跑去。
“小賊,休想害我等性命,還不快快停下?!蓖跣№樅腿~淮怪叫一聲,打鬧著迅速追了上去。
三人來到墻角,準備比賽看誰爬的最快。
圍墻大概兩米多高,王小順和葉淮都有一米七多了,加上兩人手長腳長,彈跳力不弱,爬墻輕輕松松。
兩人看著不到一米七的矮子孫凌川,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小矮子,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哥哥們可以抱你上去?!蓖跣№樅腿~淮猥瑣的笑了起來?;钕裾{戲良家婦女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