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茳看著七個面露兇光的人,一改之前怯懦模樣,問那四個護衛(wèi)道:“你們明明是奉命保護我的,為什么要聯(lián)合外人抓我?”
其中一個領頭的道:“像你這種小世家子,世上多一個少一個誰會知道!再說,多小的世家也不會窮到沒人護送,所以你不過那沒用的城主世子的廢物同學,我們?yōu)槭裁床粍邮郑堪。俊?p> 阿茳道:“所以你們是為了錢么?”
那領頭的道:“你一個衍武國的人敢來趙國邊境行走,就該想到會被搶?。】茨阋宦飞夏敲创蠓降氖┥?,不如這樣你主動點兒把錢都交出來,我們留你一個全尸如何?”
阿茳搖搖頭道:“無論我是哪國的,你們都會搶的,但就是為了錢嗎?”
那領頭的冷笑一聲道:“呵!小鬼,廢話還真多,我們就是為了錢怎么樣!你這樣一個小鬼敢一個人在這走就該做好‘上路’的準備??!”說著七個人似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
阿茳冷冷的看著他們,慢條斯理的解下背后一直背著的劍道:“既然知道我這樣一個小孩子敢獨自上路,怎么不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們動得了的人呢?!闭f著先發(fā)制人,一劍解決了那門丁,雖未傷他性命,但也讓他絕無還手的可能!遠處觀望的那個男子坐起身來,滿臉興味的看了起來。
幾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但現(xiàn)在六對一,他們雖是不敢大意但也還沒認輸?!靶」恚€留一手!給我上!”
這幾個人中那帶頭的護衛(wèi)武功最高,但也不過二階初級的樣子,武學修為每上一階都可以說是質的飛躍,過了三十幾招,那瘦子也暈死在一旁,那些人才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這個小孩子的對手,可惜晚了,那門被他們鎖得嚴嚴實實的,這又是在郊區(qū),即使那小鬼殺了他們也沒人知道。
很快其中一個護衛(wèi)也倒下了,那領頭的毫不猶豫的在阿茳的劍過來之前跪在地上,其他幾個也隨他跪下?!吧賯b!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們吧!”
阿茳抱著劍漠然的看著他們道:“你們是什么時候決定要對我下手的?”
領頭的道:“昨天,少俠,是這……”
無奈的搖了搖頭,阿茳不理會他們的解釋轉身走掉了。那些目送著阿茳一步等上墻頭,轉身消失了。那幾個人驚魂未定的站起來,領頭的目光陰狠道:“她就這樣走了,萬一若是跟少城主說了今天的事兒,只怕我們都活不了?!闭f完放出去一個不明顯的信號彈,遠處阿茳看到了,卻不以為意,她決定離開這里了。
回客棧的路上她又遇到那個賣包子的了,那人見到她后沖她和善的笑了笑道:“小公子看來不是那么笨,想來沒被騙走?。 ?p> 阿茳微笑著對那人道:“剛剛多謝您提醒!”
那人道:“您不必客氣,那伙人在這里不知坑害了多少異地人,今天看您沒事,想來他們該是遭殃了?!?p> 阿茳笑笑沒有回答。
“小公子這是要接著趕路還是在留兩天?”
阿茳道:“就不留了,前面路還遠著,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走了?!?p> 老板道:“那我送你兩個包子如何?就當慶祝您順利脫險了?!?p> 阿茳想了想道:“不了,我再買您四個包子吧,我要素餡的,路上吃?!?p> 老板開心的答道:“好嘞,給您拿四個新出鍋的!”
“謝謝老板!”接過包子,阿茳回客棧拿好行李結了賬就出發(fā)了。
正午太陽高掛,阿茳想自己在末窟這么多年竟然沒染上嗜光癥,對這陽光毫無感覺也是難得,走了半天著實已經累了,四周沒有人家,此地據(jù)下一個鎮(zhèn)子還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阿茳也不著急,畢竟還沒聯(lián)系上阿爹,她也不想就這么冒冒失失的出現(xiàn)。尋了個陰涼地坐下,取出包子,阿茳吃了起來。
“這包子還挺好吃的嘛?!背粤藘蓚€包子,享受著樹林里的微風,阿茳側耳聽著那四個護衛(wèi)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在露面之前,腳步聲停下了,但阿茳知道應該是很近了,想來這些人是還不肯死心。阿茳慢悠悠的站起來本想叫他們出來,但她沒有,而是繞到了她倚靠著的大樹的后面,她用微微顫抖的手扶著額頭,這眩暈!阿茳終于明白那時那個瘦子為什么那么急于把包子丟掉了,原來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
急急的取出解毒丸吃了下去,那幾個人見阿茳繞道樹后好久沒有出來,明白已經得手,三個護衛(wèi)加上那個瘦子每人手里一把刀走了出來。
“小公子,我們奉命護送您到欒城,您怎么拋下我們自己就走了呢?”
阿茳整個人暈乎乎的,解毒丸還沒生效,但也不慌張,她從樹后面走出來,滿臉平靜的對那幾個人道:“你們沒被打所以不甘心,這是回來找打了?”
領頭的道:“誒呀,小少爺這樣說可不對,我們怎么敢再跟您動手呢?您那么厲害,我們哪是對手啊!”說著幾人向阿茳走近,阿茳笑著拔出劍道:“好,既然覺得不是我的對手怎么不走呢?”
領頭的在離阿茳一劍之外的地方道:“因為我們要等藥效發(fā)作,等您不是我們的對手的時候再動手??!”說著四人舉著刀砍了過去。
阿茳持劍躲避,此時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解毒丸還沒生效,那毒藥見效到是很快,看不見他們,頭腦又很昏沉的阿茳現(xiàn)在完全在憑直覺跟他們打。
遠處那個之前就在看戲的男子剛巧經過這,正想著要不要管閑事,突然那小孩似乎不再被毒物所困,揮劍的速度明顯快了一倍不止,沖那孩子身邊看了一眼,原來一直帶著負重護腕。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這么小就能這樣沉穩(wěn),練到如此境地!可惜……那男子看著在一旁準備伏擊那孩子的兩個人,想了想,并沒有施以援手。他想這孩子若能順利過了這一關,收為己用倒也不錯。然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茳好不容易快解決了那四個人,突然不知從哪又冒出來兩個人,定睛一看,其中一個就是那包子鋪老板。那兩人沒什么功夫,不走到近處,只在遠處不停的放著暗箭,阿茳只能左右閃躲,一下子陷入了被動。那四個圍攻她的人借機猛攻起來,阿茳能感覺到解毒丸在生效,但太慢了,她沒有時間了!回想著耳升當初的鬼步,照著那模樣,不成形,但還算管用,堪堪的躲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后來那兩個人見阿茳的速度越來越快知道她應該是吃了什么解毒的東西,扔掉手中不停放出小箭的竹管,換上涂了毒的連弩,每一個箭都飛快的向阿茳襲去,為了躲避砍過來的刀,阿茳向后撤了一步,可惜卻沒能躲過暗箭,一個飛箭扎進了她的左臂,整個手臂瞬間麻痹,長劍落地。
阿茳知道自己的體力快到極限了,再打下去恐怕不好,來不及撿劍,她假意將手伸進包袱,實則從戒子空間里取出爆烈符,突然的爆炸嚇得那些人停頓了一下,而就這一下,阿茳借機又丟了兩個閃光符,逃掉了。
“給我追!不能讓她跑了!”
阿茳拔出暗箭,封住左臂的穴道,撕掉外衣簡單的纏了纏,一路磕磕拌拌,變得很是狼狽,正巧前面有一群被官兵驅趕著的難民,阿茳尋機趁著他們不注意取出一個灰色外套在地上蹭了蹭,穿在外面混了進去。
難民群中多了一個這樣的小孩子并不會引人注意,因戰(zhàn)亂而成的孤兒比比皆是。旁邊的一個大娘見阿茳面色蒼白,嘴唇干裂,好心的給他水喝,他道了謝,卻并沒有真的去喝壺里的水。
這一大群差不多幾百人的難民群體由著幾十個官兵看押不知要去到哪里,阿茳仔細聽著那幾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總算稍稍放了心。
手臂上的傷處理的并不好,阿茳體內的毒雖是被解了,但傷口似乎引起了發(fā)炎,整個人再次變得暈乎乎的,乓的一聲,阿茳倒了下去。
隱隱的阿茳聽到有人似乎在爭執(zhí),之后她好像被誰背到背上,傍晚那些兵士休息的時候,這些難民也終于可以停下了,被粗魯?shù)姆诺降厣系陌④[縫著眼睛看到剛剛給自己水喝的大娘,似乎在幫她處理傷口。
“這么深的口子,也不知道是被哪里的流箭給傷了,可憐的孩子啊!好在應該沒毒,這孩子怎么也不吭一聲。”說著似乎還抹了抹眼淚。
“孩兒他媽,別哭了,好好幫這孩子弄弄傷口吧,你不是非要救他么,要救就趕緊的吧!”
“誒誒!好,我這就幫她看看。”
阿茳感到有一個人似乎幫她把傷口用水洗了洗,重新包上了,又給她換了件外套。
“當家的,這孩子包里這么的銅板,可別讓那些個當兵的看了去,你幫我擋擋,我?guī)退帐??!?p> 剛想發(fā)作的阿茳突然又不懂了,這里的人原來并不都那么想要錢的嗎?好人,他們該是好人了吧,該不是像包子鋪老板那樣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