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犯什么事兒了？”矮個子笑嘻嘻的。

　　沉默。

　　高個子一臉冷漠?！澳阊炯儗俣喙荛e事多吃屁！人不告你，人以為你是套瓷的呢！”

　　矮個子反罵道：“放屁！你才跟那些條子是一伙兒！”

　　轉過頭他又笑嘻嘻地問陸一明?！罢l抓你進來的？老鐵吧？”

　　確認過陸一明的眼神，他又笑了?！澳闼阍粤?。那老家伙是一根筋，不會放過你的。趕緊請律師吧，在下次提你之前請好。”

　　高個子“切”一聲哂笑?！熬退?！也不看看他這副模樣。”

　　矮個子把目光從陸一明的臉，往下移動到他的破舊衣服鞋子上。嘖嘖二聲，抬起頭又嬉笑道：“可惜了一張臉！其實像你這樣的，來錢可快，犯不著被老鐵抓。只要去賣就行了嘛！”

　　陸一明楞了一下，才明白他所說的“賣”是什么意思。

　　他的臉騰地紅了，不是害羞的紅，而是憤怒的紅。

　　從被老鐵抓進來，按在審訊室，一連三個鐘頭無休止的質問，到現在被扔進牢房，跟這些真正的罪犯關在一起，他心里的驚慌無措，委屈無助，此時統(tǒng)統(tǒng)化為一股怒火。

　　他不知道！

　　為什么抓他！

　　為什么關他！

　　陸一明霍地轉身，撲到房門口，舉起一雙拳頭，把門擂得砰砰直響?！胺盼页鋈ィ　?p>　　只換來高個子和矮個子的冷笑。

　　咆哮許久，根本無人理會，也許警察們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剛進來的人，總是有一段適應期。反倒是幾進幾出的油子們，一進來就找安穩(wěn)的睡覺角落，等人送吃的喝的。

　　陸一明終于疲倦了，頹然坐下。

　　閉上眼睛，他腦海里的畫面又一幅幅閃過。

　　在高盛典當行的前門，他把包裹交給一個穿工作服的女人，然后跨上三輪車離開。

　　他的工作范圍就在附近幾個街區(qū)，因此送完其他幾個包裹之后，他從典當行的后門口經過，準備返回公司。

　　他發(fā)現，那扇平日里緊鎖的鐵門，今天居然大喇喇地敞開著。

　　因為受了老鐵的提醒，他努力地回憶那扇鐵門，畫面定格。

　　鐵門上方確實有一條機械手臂，會在鐵門打開之后，自動收縮，將鐵門拉回關閉上鎖。

　　這么說，老鐵的話沒錯？

　　可是為什么當時那門卻一動不動地敞開著？

　　畫面翻動，陸一明進了那扇鐵門，隨即看到一個保安，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走了約摸十步，又一扇門，仍然有機械臂，可是仍然敞開著。

　　門里還有另一個保安，奶茶灑了一地。

　　因為這個保安是躺在地上的，所以陸一明才覺出不對。

　　他正想去推一推地上的人，忽然聽到一些聲響。

　　是一種東西被翻動的聲響。

　　這聲響從不遠處的第三道門里面發(fā)出。那門同樣有機械臂，同樣敞開，只不過更加厚重。

　　陸一明腦海中擠進來老鐵的話。“如果你是路過，看見異常為什么不報警？”

　　在接受詢問的時候，陸一明一時答不上來。

　　現在細細地回憶當時情景，陸一明覺得自己覺察出不對，但沒有報警，其實是正常的心理。

　　從看見倒地的保安，到走進第三道安全門，只有短短數秒鐘。

　　這段時間內，沒有出現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人，比如持刀的劫匪，所以陸一明并沒有做出保護自己的措施，比如報警。

　　而典當行價值數千萬元財物被洗劫一空，他是從老鐵口中才聽說，當時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

　　所以當時陸一明所做的，只是挪動腳步，一步步地走向第三道安全門。

　　他走過去的時候，聽到那翻動東西的聲響仍在繼續(xù)，隱隱還有人聲。

　　“后來呢？你進去之后看見什么？”矮個子專注地看著他。

　　陸一明眼中的光一閃而過，變得灰暗無比。他垂下頭，不再說話。

　　高個子冷笑一聲，走回自己的角落。

　　矮個子雖然意猶未盡，可也知道再問不出什么了。連老鐵都問不出來，他還能問出來？

　　****

　　“砰！”5號房門被打開，一個極其高大肥壯的身影出現，猶如一堵墻，將門口的光亮遮得嚴嚴實實。

　　高個子和矮個子同時一個激靈，站起來。

　　房門關上，警察消失在門口，隨即遠處傳來一聲歡快的口哨。

　　伴隨著口哨聲，高個子和矮個子的臉色越發(fā)敗落。

　　胖子臉上滿是疲倦之色，但是看到二人，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高個子和矮個子相互一對眼，知道大事不好，慌忙齊齊地轉頭，將目光射到陸一明身上。

　　跟著他倆一起移轉目光，胖子這才發(fā)現了縮在墻角的陸一明。他看起來那么瘦，粗不過胖子的一條腿。

　　胖子眼中一亮，一步步朝陸一明走去。

　　高個子沖矮個子遞一個眼色，二人搶在胖子的前頭，一步跨到陸一明的身后，將他從地上揪起來，一左一右夾持住。

　　陸一明雙手被二人分別抓在手里，不明白他們要干什么。

　　但見胖子的身影如小山一樣移動到跟前，眼中是滿滿笑意。

　　高個子和矮個子口中也發(fā)出笑，絲絲絲絲，好似二條眼鏡蛇。

　　胖子細細打量了一番陸一明，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許久，笑容已經溢出肥厚的嘴唇。

　　高個子和矮個子仿佛比胖子還要高興，他們知道，老大很滿意。

　　矮個子騰出另一只手，刷刷兩下解開了陸一明的褲腰帶。

　　陸一明瘦，因此全靠一根褲腰帶系住外褲和內褲，這一下，褲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陸一明拼命掙扎，此時他才明白，5號房里曾經發(fā)生，以及將要發(fā)生的事。

　　“來人哪！”陸一明放開喉嚨大喊。

　　他從審訊室被帶到5號房，沒有走多遠。

　　但是沒有人過來看一看，這里的人在做什么。

　　“啪！”胖子揮起手掌，拍在陸一明臉頰。很快那里就凸顯四條紅色腫痕。

　　胖子很壯，手掌力量異常大，陸一明覺得天旋地轉。

　　高個子和矮個子聯(lián)手，將陸一明的臉按在墻上，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同樣壓在墻上。

　　“嗤！”胖子拉開了自己的拉鏈。

　　在他面前，是一個瘦削的脊背和臀*部。

　　高個子伸出另一只手，用力頂住陸一明的下頜骨，讓他再也不能開口。

　　陸一明兩頰漲得通紅，雙目要噴出怒火，可是他抵不過二人的夾攻，只能被牢牢按在墻上，像刀俎上的魚肉，或者一幅展示的藝術品。

　　矮個子在他耳邊笑道：“第一次會出血。不過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因為你會習慣的?！?p>　　胖子的肥碩肚腩，貼上陸一明的脊背，一股臭烘烘的熱氣自他身上出來，卻令陸一明脊梁骨冰冷。

　　陸一明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拼命從嘴唇縫隙里，發(fā)出一聲嘶吼。

　　矮個子嘻嘻地笑：“別急，一會兒有你爽的時候?！?p>　　陸一明憑著后脊背的感覺，知道胖子掏出了那家伙，他渾身發(fā)抖，幾乎要暈厥過去。

　　突然，房門“砰”一聲打開，一道白晃晃的燈光照射進來，把黑暗房間照得雪亮。

　　“喂！”門口有人喊了一聲。

　　胖子很不高興地轉頭，門口站著那個年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