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咧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道:“我與敬誠父母相識,倘若喚你蘇夫人,那又喚蘇母為何呢?”
難得白柒夙被噎了一番,語氣帶了一絲惱意:“三皇子大駕光臨便是為了放紙鳶?”
夜楚悠然自得地坐下喝了杯茶,然后又沖著白柒夙笑道:“京中公子都去秋獵了,我覺得甚是無趣,便打算與你一同放紙鳶消遣?!?p> 白柒夙垂眸不打算與夜楚有過多糾纏,只是淡漠的推辭:“三皇子說笑了,柒夙一介有夫之婦,如何能與三皇子一同游樂。更何況三皇子亦是又未婚妻的人,如此行事怕是極為不妥?!?p> 夜楚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語氣輕松:“那又何妨,你我不過普通結(jié)交,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
普通結(jié)交?
白柒夙只覺得這個笑話很冷,說話也毫不客氣:“三皇子說笑,柒夙如何能攀上您這樣的高枝,又如何能與您結(jié)交。”
夜楚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惱,反倒笑了起來:“白姑娘不必一口一個三皇子。至于攀高枝這個,我都不介意,姑娘何必介意?!?p> 碰上這么一個像牛皮一樣無賴的人,白柒夙只覺得無比語塞……
夜楚終究是皇子,不可讓他太過窘迫。是以即便白柒夙十分不愿去放紙鳶,卻還是跟著夜楚一同去了。
不過白柒夙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落人口實。
一起出門的時候,她帶了不少隨從跟著,表面上說是怕那日遇刺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實際上防誰眾人都心知肚明。
對此,夜楚只能心中苦笑連連。
秋日天氣一日比不過一日,然而今天天色卻是出奇的好。
白柒夙穿著一件素色羅裙,不算厚,看上去格外輕盈。羅裙外罩雪色紗衣,整個人翩然若仙。
今日夜楚一身當日救人時的墨色長袍,自上而下呈漸變色,與白柒夙很是配對。
夜楚帶著白柒夙與一眾隨從一同去了京郊放紙鳶。
京郊草地向來寬闊廣袤,因不常住人,是以直接被劃分開來,一面是京郊圍獵場,一面是真正的自在之地,百姓可游玩、官僚亦可散心。
夜楚帶白柒夙來的,正是那片自在之地。
許久不碰紙鳶了,白柒夙動作顯得極其笨拙,時不時風箏掛在了樹上,又時不時直直墜下。
不多時,她便氣餒了。
夜楚好笑地看著白柒夙發(fā)小脾氣似的將紙鳶丟在地上,又親自去拾起來,拍拍沾了灰塵的紙鳶,輕聲細語地開始教白柒夙。
即便剛開始是被夜楚強行拉來的,可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白柒夙這么久第一次玩的這樣盡興。
夜楚教地很細心,不多時白柒夙便能讓紙鳶高高飛起了。
飛得可真高,白柒夙仰著頭,似乎只能看到紙鳶和瓦藍瓦藍的天空。
“真好……”
她不由自主地喃喃出聲,然后又緩緩伸手扯斷了風箏線。
沒了線的控制,風箏在半空中乘著風漸行漸遠……
“哎哎哎!”夜楚見自己辛苦制作的紙鳶飛了出去,站在一邊苦叫連連。
他憤憤然看向白柒夙,眸中盡是哀怨:“扯了它做什么?”
白柒夙望著天空有些失神:“它也渴望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