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時處于話題中心的鐘意卻在進門后,就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她只看到了余凱浩,和余凱浩身邊的那個女孩。兩人親密地摟著,齊齊望著她。
兩人的目光,兩人相依的身軀,微笑的余凱浩,還有那安靜坐著的女孩,這一切,都讓鐘意驚呆了。她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接著開始不斷往下沉,往下沉,沉入了深淵,像似再也不會跳動的感覺了。她靜靜地站在那兒,不知反應(yīng)。
一旁的方如覺得有點不對勁,看了看鐘意,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聚焦處是在余凱浩。這時才隱約想起,本科那會兒,鐘意是喜歡余凱浩的。可是,余凱浩拒絕鐘意后,鐘意傷心了一個星期后,不就好了嗎?之后,兩人也就沒再有關(guān)系了啊。怎么現(xiàn)在……
方如有些不確定了,“鐘意,發(fā)什么愣呢?快來坐啊!”
而不知情的同學(xué)卻在開玩笑道:“鐘意,是不是余凱浩的女朋友亮瞎了你的鈦合金狗眼啊~~”大家之所以會對鐘意開玩笑,也是因本科那會兒,她雖然性子不太外放,但在班里人緣還不錯,所以大家經(jīng)常開她玩笑,她也不介意。
只是,這回,在這場景下,鐘意當(dāng)了回真。
面對這一雙金童玉女,可以說是男才女貌??!鐘意你還在想什么呢?真真是亮瞎了你的鈦合金狗眼沒道理?。∧阏媸莻€傻子!不!是連傻子都不如,因為傻子傻,還是因為有人騙他,而你卻是,人家連騙都沒有騙你,你就當(dāng)真了!你就是自己給自己編了個謊話,呆著這個謊話里,一動不動6年?,F(xiàn)如今,人家已是另抱美人歸,而你還在期望著什么呢……
那一刻,鐘意覺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一個小說中常見的梗:他要結(jié)婚了,卻發(fā)現(xiàn)穿著婚紗的不是自己!而且,他從未許自己一件婚紗!
那餐飯,鐘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下了的,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聊了些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只是依稀記得桌子下,身邊的方如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不時以擔(dān)憂的眼神看看自己??墒撬茉趺崔k?沒有理由摔門而出,沒有立場掉下眼淚,更是沒有勇氣強顏歡笑,只是無力地對著方如笑笑,借口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弄得自己太累了。
最后,還是用了個老梗,在洗手間發(fā)短信給一個師妹,讓她假裝打電話找自己有事,才在飯桌上落荒而逃。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此時的鐘意,坐在沙發(fā)上,首先想到的竟是本科3年那美好而略帶熱烈的暗戀。聽到“余凱浩”這三個字,激起的情緒竟是略帶積極色彩的。呵~~鐘意啊,你那顆從未戀愛的心還是處于青春期??!鐘意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聚餐
傍晚時分,一群人如約而至。
大家在最年輕的的歲月認識彼此,再見時,多少都是在社會中滾摸爬打了一番,此時相見,更是感慨頗多。一頓飯,吃得還是如從前般那樣熱熱鬧鬧。
鐘意也還是如以前一樣,坐在方如的旁邊,聽著她抱怨各種和男友同居的生活,不時報以微笑或詢問上幾句。只是談話間,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對面余凱浩幾眼。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于去年所見,沒有了剛走出校園時的青澀與開朗?,F(xiàn)在的他,一絲不亂的發(fā)型,一身的正裝,手中提著棕色的公文包,就連坐姿,也是端正不已的,更別提說話的方式和語氣了。只是,這次倒沒有看到他的女朋友,轉(zhuǎn)念一想,他這副樣子,估計也是一下班就過來的,所以女朋友沒有和他一起過來也很正常。
這時,身邊的方如被另一個男生拉著聊天了。鐘意一時無聊,喝著杯里的果汁,又瞟了眼對面正在說話的余凱浩。他正與別人說得投入,估計是不會注意到自己,鐘意大起膽子,大大方方地看著他。
估計是聊得正愉快吧,他一邊左手拍著身邊人的肩膀,一邊右手拿著酒杯,笑著和身邊人碰杯,并嘴中說著:“以后多多幫忙……”他的鼻子很挺,五官雖不十分英俊,但是勝在有股正氣,給人的感覺就是耿直、正氣浩然,而且典型的北方男性身材,很有安全感。鐘意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迷上了他什么,也許就是感覺吧。
鐘意怔怔地看著他,也許視線有些強烈,余凱浩和身邊人喝完酒,放下杯子后,一抬頭,就看見鐘意望著自己。
看著他看過來,鐘意愣了一秒,才咧開嘴角對他笑了笑,然后低下頭拿起面前的塑料杯,不再看他。余凱浩見之,也回了一個笑。鐘意表面淡定,在心里卻是緊張了小會,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再生難堪。于是馬上回過頭,轉(zhuǎn)向了方如和另一同學(xué)的談話。
從飯店吃完出來,大家還未盡興。特別是幾個男生嚷嚷著還要繼續(xù)喝酒,就像以前那樣,坐在攤子上,幾根炸串,一箱啤酒,喝上一個晚上。
大家興致挺高的,于是就都答應(yīng)了。鐘意想想今晚也無大事,索性也就一起去了。
沒想到,倒碰上了熟人。
在炸串?dāng)傔呑潞蟛痪茫娨饷榱搜坂徸?,發(fā)現(xiàn)有人起身,走向自己。抬眼一細看,竟是Ted。
他向她笑著招了招手,“Hello,鐘意,真的是你?!?p> “嗨,真巧啊!”鐘意感嘆到。
看到鐘意身邊出現(xiàn)的高個年輕男子,同桌的人馬上被吸引了注意,或是瞄上看一眼,或是直接注視地看著他倆,說話之聲也漸小了些。
Ted看到和鐘意同桌的人看著自己時,揮了揮手,點頭一笑表示招呼。然后繼續(xù)對著鐘意說道:“我恰好和實驗室里的人來這邊吃東西。最近怎么樣?那天在酒吧你和Clark一起走了之后,就沒再看見你們倆回來了,留我一人在酒吧,真是有些傷心哈。”
這話一出,桌子上馬上靜了靜?!霸诰瓢伞?、“你和Clark一起走了”、“你們倆”、“留我一人”,這些字眼一個一個落入了鐘意同學(xué)的耳中。
瞬間,大家一顆八卦的心漸起了。
而且因為八卦對象有著以前從未被正式八卦過的這一特殊性,那顆心更是以攔都攔不住的趨勢在奔騰。但是鑒于,還有外人在場,只能故作淡定地克制了下來,可是,一雙雙耳朵卻悄悄地豎了起來。
鐘意倒沒有想到這句話的巨大八卦性,而是想到了章寬宥,覺得在這個場合有些不適,于是含糊道:“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我只能先走了。他是說去取車的,于是和我一塊走,我們很快就分開了?!?p> “這樣啊,看來你們都是工作狂,在那樣美好的星期五夜晚,都還各種的‘有事’?!盩ed倒沒有深究鐘意的話,只是想到那晚他倆在一起的古怪氛圍時,還是忍不住在說道“有事”這兩個詞時用雙手比上了雙引號的手勢。
鐘意見狀,有些無語,只能無視他的雙引號,裝傻道:“是嗎,他也有事先走了啊?!?p> Ted聽后聳了聳肩,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之后兩人又聊了幾句后,Ted和大家揮了揮手,就回到了自己那桌去。
佛洛依不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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