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的時間,鐘意便接到了章寬宥的電話,說是他已到師大校園的東門了。于是,鐘意沒再磨嘰,提上準(zhǔn)備好的包,便出了門。
走出東門,很快就在馬路邊看到了那輛熟悉的SUV。
鐘意小跑過去,先是在駕駛座的車窗外和人打了個招呼,然后打開后座車門,放進自己的手提包和電腦包,接著才繞過車身,坐上副駕座。
才這會兒的功夫,鐘意這急匆匆的跑來跑去,外加午后的太陽很烈,便讓她開始氣喘吁吁和冒汗了。
章寬宥看她這大包小包的,連電腦估計都帶上了。有些不解道:“怎么帶上這么多東西?”
鐘意一聽,很多東西嗎?“沒有啊,就帶了個電腦啊。”
“那個手提包呢?”鼓鼓大大的一個,看起來貌似還不輕。
“里面放的都是些出門要用的東西。”手機啊、錢包啊、女生用品啊、餐巾紙啊、水杯啊、針織衫?。榉乐乖诳照{(diào)室里太冷)、小說一本?。榉乐篃o聊時打發(fā)時間)……鐘意邊用手扇著絲絲微風(fēng),邊喘氣地說道。
章寬宥有些不能理解,出個門,為什么要帶上這么大大一包的東西??粗娨膺@熱得額頭直冒汗的樣子,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而是伸手調(diào)了調(diào)空調(diào),降低了車內(nèi)的溫度,然后又把剛等她那會兒下車買的礦泉水遞給她。
鐘意一看那冰得直冒冷氣的水,便不自覺地感到肚子在隱隱作痛了。于是直搖頭道:“謝謝,這水太冰了,我喝不了?!?p> 章寬宥聽她這樣一說,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鐘意愣了愣,看著他像是要自己做出解釋的樣子,于是,很快編出個借口,“額…是牙齒的原因,我牙齒碰不到太冰的東西?!?p> 章寬宥了然地點了點頭,便也不覺尷尬地把未遞出的水放在了旁邊,說道:“那等會吧,等不冰了,你再喝?!?p> 這體貼的,讓剛剛說了謊話的鐘意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他神色自然的專注開車后,鐘意再次默默地將臉轉(zhuǎn)向了自己車窗這邊,暗自吐槽:本國男性國民的生理知識教育普及度真是太低了!一點都不了解女性的關(guān)鍵期!
鐘意猶記得,研究生時,曾去過臺灣參加一個研究項目。項目組里是有幾個男生的。正是這幾個男生,讓鐘意見識到了寶島臺灣在青少年的生理知識教育上是多么的前衛(wèi)、多么的高大上、多么的有見效!
那次交流的某一天,鐘意因親戚的造訪而身體不適,想先回住所休息。遂向項目組負責(zé)人告了假。出門時碰上了項目組里一個臺灣的男生,他問鐘意怎么了。鐘意含糊道肚子疼。男生繼續(xù)問道:是吃壞肚子了嗎?鐘意搖了搖頭。
然后,然后這男同胞就來了個神轉(zhuǎn)折,溫柔道:這樣啊,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多喝點熱水,吃點熱的東西,不要喝冰水了,雖然現(xiàn)在天氣很熱,但還是忍忍吧。對了,你有備紅糖和雞蛋嗎?紅糖水里加生雞蛋,這是最止痛的,而且用個瓶子裝上熱水,放在小腹上,也會好一點的……絮絮叨叨一通話下來,瞬間讓鐘意以為自己是再見自家母親了。因為,這種事,最最有經(jīng)驗關(guān)心你的也莫過于母親了,可現(xiàn)在,一個認識不到十天的男同胞與你事無巨細的叮囑你,難道不夠詭異之極、驚悚之極嗎?
到后來,鐘意和大家混熟了,便將疑惑問他們了。一問才知,歸功于中學(xué)時期的生理健康課程,他們的男同胞都知道,而且是很懂這回事!
頓時又惹得項目組里大陸來的女孩子們直呼道:嫁給臺灣男人真幸福?。?p> 回到車上,鐘意吐完槽,便回歸正常般問道:“章叔叔出差回來了嗎?”上次鐘意去章家吃飯時,章父便已出差去了。
“還沒,上頭喜歡全國各地四處跑,做部下當(dāng)然也樂得跟著跑了?!闭聦掑恫幌滩坏卣f道。
鐘意怎么聽這話,怎么就覺得這兒子有點欠扁的語氣在里面,“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一個不在家,另一個就閑得沒事干了?!比允遣幌滩坏恼Z氣。
鐘意聽著這句“一個不在家,另一個就閑得沒事干了”,自然明白那另一個人大概指的就是章母。想著性子活脫的章母一人在家閑得沒事干了,指不定要怎么給章寬宥找事干時,鐘意有些不厚道地點頭發(fā)笑了。
章寬宥看著鐘意那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便知道她八成還想不到章母都給自己找的是些什么事情來干。雖是有點看不過眼她那想笑又咬唇憋著、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可把話挑明了,向來不是他的作風(fēng),他的作風(fēng)是,得讓當(dāng)事人自己悟出來,這樣更有意思。
安靜了一陣,先前上車時的燥熱感已退去,鐘意這時覺得,這空調(diào)里吹出的風(fēng)怎么涼颼颼的。
又過了小會兒,裸露在外的手臂竟起了雞皮疙瘩了,想是空調(diào)溫度開得有點低??戳丝磁赃叺恼聦掑?,倒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也是,男性比女性更抗冷些。她倒不介意車內(nèi)空調(diào)的溫度,左右她的包里總是有一件針織衫的。
而且,她還挺喜歡這種在冷空調(diào)下穿小外套的感覺,有種在夏日炎炎中再次尋找到清涼感的矯情心態(tài)。
于是,她一聲不響地從座位上爬起來,去夠后座上手提包了。
拿到手提包,放在腿上,從包里拿出了針織衫。
一旁的章寬宥不發(fā)一言地瞄了眼鐘意的帆布包,果然里面裝滿了“出門要用的東西”,一個大大的藍色保溫杯、錢包、書,還有一包粉色的袋子,因為是帆布包,裝的東西沒法整齊擺放,故而是亂糟糟的堆在了一起。
章寬宥看著這與以往在公司看到的皮包不同的帆布包,算是見識到了女博士的包了。
想起了在國外上學(xué)那會兒,大家也都是這樣背著一個內(nèi)里亂糟糟、外在更是臟兮兮的包步履匆匆地穿梭在校園間,熟悉感是油然而生。
這樣想著,便見鐘意隨意地套上了一件針織開衫,這才明白她從包里找什么,疑惑道:“冷嗎?”
鐘意一邊套著針織開衫,一邊回答道:“嗯,是有點冷,不過沒關(guān)系,我穿件外套就好了?!?p> 章寬宥雖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但還是將溫度又調(diào)高了些。
到了公司,兩人都先進了章寬宥的辦公室。
章寬宥的秘書王昕,即給鐘意打電話的那位,見BOSS帶回了一女子,且這女子的樣貌很是熟悉啊,稍稍一想,便記起來了,這不是是一個多小時前還與自己說下午沒時間過來的鐘意嗎?!
而鐘意從這位秘書的身前飄過時,在接受其目光上的檢閱時,也是一副小羞愧啊!自己才在一個多小時前與她說沒有時間過來,可現(xiàn)在,狗腿般跟在人家BOSS的后面,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頓時有種說謊話被抓住的感覺了。
窘窘地向她點了個頭,笑了笑,便快步跟上章寬宥,閃進了他辦公室。
這邊,秘書王昕反應(yīng)了會兒,下意識地揣摩了下這鐘意與BOSS的關(guān)系,同學(xué)?親戚?朋友?……戀人?!
佛洛依不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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