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能屈能伸
快速夾了幾筷子菜,撥拉著米飯拌了拌,昆佳端著飯碗站起身來,直接坐到了談話二人的桌旁。
“兄臺,拼個桌?!?p> 一看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這兩人也沒急著趕人走,只是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周圍,明明那么多空桌。
其中一位商人模樣的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有事相詢?”,另一位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他一下,咳嗽了兩聲。見他仍舊不明就里,嘆了口氣,干脆道:“姑娘,剛才我們并非對反賊心懷同情,不過就事論事,議論了幾句,請別放在心上?!?p> 聽他這么忙著解釋,昆佳一下就反映了過來,咯咯笑了;“二位兄臺莫不是以為我是朝廷的人?誤會了,誤會了。”
商人搖了搖頭,怪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轉(zhuǎn)而對昆佳道:“姑娘莫怪。子旭兄也是謹(jǐn)慎使然,不知姑娘要問些什么?”
“其實(shí)我也是今日才入城,這一路走來總是聽你們議論昨日城里的秋斬。這秋斬年年有,難不成今年出了什么怪事?”
子旭見這姑娘承認(rèn)不是朝廷之人便也信了。蓋因當(dāng)時民風(fēng)確實(shí)淳樸,一般倒也無人會在身份上造假。于是也愿意把事情的由來跟這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做一番解釋。
……
聽罷,與二人道別,三人還意猶未盡、依依惜別的模樣,互換了姓名。
看上去還準(zhǔn)備下回再約。
去的時候端著半碗飯,回來還是半碗。兩手支著臉,若有所思。
原本喝著小酒的兩位也停下了進(jìn)城,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薛斌道:“佳佳?你剛?cè)ズ腿思伊氖裁戳耍吭趺催€稱兄道弟的?飯都沒吃完?”
“哎……”瞟了他一眼,依舊撐著臉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睋u了搖頭,“剛聽那兩位兄臺講了個故事,頗有些感觸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本姑娘要是遇上這么一個男人,肯定二話不說就嫁了?!?p> 接著又將聽來的故事做了一番陳述,順帶表達(dá)了對故事中男主角的無限推崇。
伴著她一臉向往的桃花臉,薛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花癡。你連人都沒見過,要是個五官感人的,你確定真的只看心靈美?我反正是不信?!?p> 昆佳一愣,想想也是。雖然她自認(rèn)不像辛姐那么外貌協(xié)會,但也絕不是高尚到完全忽視臉的人。于是竟還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頗有些認(rèn)同的對薛斌點(diǎn)點(diǎn)頭。
“說的也是。樣貌還是需要納入考慮的?!?p> 相比所謂的愛情故事,袁剛作為隊(duì)長,顯然對事件具有不一樣的敏感度。前后思慮一番,袁剛問道:“可曾打聽那二人的住址?”
昆佳搖搖頭,誰聽八卦回去管八卦主角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
有些疑惑袁隊(duì)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袁隊(duì)感興趣?或許我們可以打聽一下?昨天的事情鬧得那么大,這城里肯定不少人都知道?!?p> “我就是覺得奇怪。既然是朝廷發(fā)明旨腰斬棄市。這人是有多大的膽子,公然沖上邢臺不說,還提前帶走了尸身。最后竟然無人追究。聽你說那女的還是個反賊?他的行為倒是類似反賊,對朝廷毫無敬畏之心。但那他與那女的關(guān)系如此親密卻沒有被抓,這說明他不是反賊。不被官府追究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也有官府背景……”
“袁隊(duì),你的意思是?難道……”昆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聲驚呼。
“錢總!”薛斌說完就被袁隊(duì)瞪了一眼。
昆佳也翻了個白眼。她自詡吃貨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沒腦子的假設(shè)。對著不明所以的薛斌道:“你第一天來工作室?錢總啥人你不清楚?他哪里是這種沖動的性子。袁隊(duì)的意思是,這人八成是個有官家關(guān)系的現(xiàn)代人,有概率是和錢總一起的人罷了?!?p> 說完又問道:“那袁隊(duì),我們要去查一下嗎?”
“先不去了。這都過了中午了。先把住的地方定下,等和張辛匯合,聽聽他們那邊什么結(jié)果再說。如果郭小姐能提供有效信息,比我們無頭蒼蠅一樣瞎撞要靠譜多了?!?p> ————————————————
左植對四爺府的路熟悉的很,張辛跟著她也算是不用操心。
二人提前備好了名帖,本想著遞帖子直接進(jìn)府,去沒想著第一個階段就出了差錯。
“什么?福晉身體有恙,不能見客?”
“您有跟她說是左植、張辛求見嗎?”
門房倒是沒有絲毫不耐煩,很是耐心的解釋自己已然通報過了。但事實(shí)就是福晉真的不便見客,拜帖收了,等身體恢復(fù),自會前去府上告知,改日再約。
這就很尷尬了。哪里有什么府上,那名帖上的地址倒是卻有其處,只不過里面住的是誰,張辛他們可真不知道。
垂頭喪氣的離開,施施然繞到了后院側(cè)門外墻。
只見那里有一處草木繁茂的區(qū)域,黑黢黢的,看不真切。過了一陣,灌木中一陣抖動,一只肉骨頭被拋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土黃色、毛茸茸的腦袋拱出。大概是沒料到外邊竟還有人圍觀,大黃狗一驚,趕忙叼起肉骨頭,頗有些兇狠的望著面前兩個“敵人”。
本是要吼出聲,嚇退“敵軍”,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嘴里還咬著糧食。一張狗臉上竟然顯示了糾結(jié)的神情。
張辛和左植相互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僵持的久了,黃狗肚子也餓。見他們不準(zhǔn)備攻擊,也慢慢丟掉了戒心,咬著骨頭找角落去享用了。
張辛看著被狗拱開的灌木,漏出的狗洞竟還不小。但作為一個現(xiàn)代成年女性,做出爬狗洞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左植倒是無所謂,既然能把人帶來這里,充分說明了某人對此地的熟悉。說不準(zhǔn)從前左軍師給眾多女客戶做業(yè)務(wù)顧問時就時常造訪……
“辛姐,不就是個狗洞。難不成還需要我?guī)湍阕鰝€心理建設(shè)?哈哈?!?p> 張辛臉色難看,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少在那瞎起哄,你瞅你帶的路?!?p> “哈哈,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你不進(jìn)?”見她還是猶豫,左植索性自己蹲下,道了句:“那我先進(jìn)了。”
只見他趴在地上,小臂撐地,匍匐前進(jìn)。姿勢是丑了些,卻很實(shí)用。當(dāng)前半身過去后,一個蜷縮,兩腿一支,順順當(dāng)當(dāng)便穿了過去。
還透過狗洞跟張辛打了個招呼,一臉賤笑。
當(dāng)然,張辛覺得是賤笑。某人自己認(rèn)為自己的笑容還是挺憨態(tài)可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