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從電梯里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蘇萌。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替自己開了房門，接過司機手里的行李，并跟了進來。
成宇沒空搭理她。
辦公室里提前點了香，還燒了熱水，成宇沉著臉沒說話。
蘇萌把行李送到里間，又來外間倒水。
這時，成宇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說，“我到辦公室了。”
對方是個女的，蘇萌敏感地聽出，不由地加快手上的動作，想早點出去，她可不想聽領導的隱私。
她走進里間，成宇的聲音已經(jīng)高起來：“我說過，我現(xiàn)在做不到！”
蘇萌放下水。
“你為什么！為什么一直逼我？”成宇似乎憋了一肚子氣，“關心？你關心過我嗎？自從我離開到現(xiàn)在，你有沒有問過我累不累？有沒有問過我這一天有沒有吃飯？你問沒問過我在機場等了多長時間？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胃疼得難受？”
成宇站起來，不停地原地走動著，宣泄自己的憤怒。
蘇萌悄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她來到廚房，值班廚師認識她是總經(jīng)辦的人，主動問她有什么事。
“小成總剛下飛機，還沒吃飯。麻煩給他做點吧。”
廚師很爽快，“他想吃什么？”
蘇萌想了想，“熬個小米粥吧，再來點清口的小咸菜?！?p> “行?！睆N師很麻利地端起鍋，開了火。
蘇萌就在一旁等著。
小成總和女朋友吵架了。
聽口氣，出發(fā)前就開始吵了。那么，他去美國是為了這個女朋友了？那那些東西……送去美國，也是為了她？
“好了?！睆N師把粥做好了，端到蘇萌面前。
她道了謝，從餐廳拿了個托盤，往11樓走去。
敲敲房門，聽屋里還有成宇打電話的聲音，蘇萌拿出房卡，刷開了房門。
這間辦公室的鑰匙，只有小成總、蘇萌和大堂副理手里有。
成宇仍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恰好能看見她端著粥進來。
蘇萌把粥、咸菜、筷子、勺子放在桌子上，一一擺好，又悄聲走了出去。
臨關上門前，她清楚地聽見成宇對電話那端吼了一句，“我根本就不想留在這里！”
第二天一早，八點半，蘇萌又去了11樓。
一般這個時間，小成總都會在辦公室開會，她則去打開房門，讓客房服務員進去打掃衛(wèi)生。
桌子上的碗已空，看來小成總昨晚把粥都喝光了，咸菜倒是沒動。
蘇萌把碗碟放在托盤里，讓客房大姐帶走。
又去里間把他換下的放在椅背上的襯衣送去洗衣房，這才回到辦公室。
梁主任一看見她，就說，“小蘇，小成總在會議室開會。你進去記個會議紀要。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好的?！碧K萌趕緊拿了筆記本進會議室。
會議室很安靜，是客戶關系部的員工會議。
蘇萌坐在距離成宇最遠的地方，打開筆記本。
人還沒到齊。
自蘇萌坐下后，又有兩三個姍姍來遲，理由都是一樣，“有個重要客戶接待了一下?！?p> 蘇萌看看表，才9點鐘。哪有那么多重要客戶起這么早來酒店閑逛。
成宇沒說什么。
蘇萌想起他昨晚說的那句話“我根本不想就在這里”，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認真管，只想掛個閑職嗎？
又想起昨晚的經(jīng)歷，蘇萌偷偷看他，昨晚他到的那么晚，又和女朋友吵了架，但今天依然精神抖擻。
頭發(fā)打理的整整齊齊。襯衣也是紋絲不亂。絲毫沒有一絲頹廢的樣子。
“先說一條規(guī)定，”成宇見人到齊了，說，“以后我開會，最后一個到的人，蘇萌記下來，通知財務扣一個點的當月績效。錢不多，但是聽好了，是最后一個到會的人。我不管你遲沒遲到，來的比我早不早，只要是最后一個到的，就要扣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