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鐵牛的幫助
壞人。
壞的方式千奇百怪,但是壞的本質(zhì)卻是千篇一律。哪怕看似純樸的村子里,也同樣有壞人。
吳小北的壞,在于對吳正言聽計從,因為他是吳正的本家,在家庭利益面前,沒有大事大非。
此時,吳小北正在鎮(zhèn)上的一間茶樓里,坐在他對的趙四爺,一邊端著茶懷,一邊細細地說起金人通緝秦檜的事。
“趙爺,這可是一個發(fā)財?shù)臋C會,聽說可是有人救了宋朝的大官,這個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趙四爺看著吳小北,拿起手中的茶碗,臉上微微一動。
“哈哈,聰明人,大家都是聰明人?!?p> “宋朝大官值錢,我想救宋朝大官的人也一定會值錢,你說是不是呀,趙爺?!?p> “是是是,可是這兩個人金人可都是見過的,不好濫竽充數(shù),金人可不是宋朝差人那么好騙的,搞不好要掉腦袋的?!?p> “好說,哪咱們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把人找了來,到時就不是濫竽充數(shù)了?!?p> 吳小北接著又說道:“錢好說,只要姓唐的被趕走,什么都好說,你想想,為什么會在這時出現(xiàn)一個外地人,咱們鎮(zhèn)子上,你看看幾時來過外地人,不會這么巧吧,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那好,這幾天我上山,把事情都說,反正這小子現(xiàn)在發(fā)了,聽說也賺了不少錢,也應該出點血?!?p> 趙四爺轉(zhuǎn)著腦袋沒有把吳小北的話放在心頭,他知道金人那是虎狼入室,到時怕是誰也沒有好處,那可是斷子絕孫的事,打死也不會做。
“好,就等趙爺?shù)暮孟⒘??!?p> 吳小北起身告別趙爺,急匆匆地回到村子。
村子里,吳正帶著吳小剛正等著吳小北。
“吳哥,一切打聽清楚,宋朝大官秦檜的事,一點不假,確實是金人發(fā)了通緝。聽說被人救了,就在附近,現(xiàn)在金人正四處搜捕呢?”
“救了,還就在附近。知道是什么人救得嗎?”
“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趙四爺上山了,只要弄到金人的通緝令一切就水落石出?!?p> “如果不是唐天怎么辦。”
“放心,趙四爺答應讓山上的兄弟下山,不要唐天的命,也要唐天出點血,這次咱們就等著好瞧吧?!?p> “好!秦檜的事怎么樣了,可有消息嗎?”
吳正不能放過個機會。祖祖輩輩地呆在山里,這山里又沒有金子,真不知族長們是傻了嗎?
如果自己把大秦檜捉了,到時混個一官半職,說不定就不用出錢捐官。
“吳哥,趙四爺也同意了,會加派人手留意此事的?!?p> 吳正看了眼小北,接著說道:“這事你要多上點心,趙四爺也是個無力不起早的人,知道嗎?”
“放心吧,我已經(jīng)讓鎮(zhèn)上的兄弟們留意了,只要一有秦檜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
“好。”
吳正陰笑著走出了院子。
…………
“唐大哥,都怪我,沒有把圖放好?!?p> 玲兒垂頭喪氣地說。
玲兒心里也是清楚,水車設(shè)計圖別人取了怕是無用,定是吳正這小人取了,也是自己不小心,沒有把設(shè)計圖看好。
“我去找吳正問問。”
上官清兒轉(zhuǎn)身要走。
唐天一把拉住上官清兒暖如溫玉的手。
這么軟,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從手就能看出來。
“快放開?!?p> 上官清兒臉色微紅,低聲地說道。
宋朝女子還是相當保守,重視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教化。
整個社會女人地位低下,不可能存在與男子拉手之事,更別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了。
唐天馬上松開手說道:“清兒,別去了,無憑無據(jù),吳正不會承認,設(shè)計圖沒了,我們可以再畫,放心吧,水車一定能建成?!?p> “唐大哥,你放心,這圖是我前幾天畫的,再畫出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就是測量的步路,要重新再測量?!?p> 玲兒知道再畫圖卻是不難,但是所有的記數(shù),是需要重新記過。
水車設(shè)計圖在后世看似簡單的問題,可是在南宋卻實要費點力氣,后世是用紙畫圖,可是在南宋的小村子里找一張紙堪比登天。
上次制圖還是用了一塊麻布,才繪制成圖。如果畫錯了,就得把布清洗干凈,然后再繪制。
唐天本想制作些紙張,方法倒是簡單,但是非常費時費力,比做水車還麻煩,不如先在麻布上繪制,制造紙張日后再做打算。
“人很齊全嗎?不是說建水車嗎?怎么沒見你們動手呀,我也想來看看你們是怎么建水車,聽說水車能把水從低處送到高處,我倒真想看看水是怎么流上去的。”
吳正笑哈哈地站在大家面前,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唐天沒想到這孫子能出現(xiàn)得這么及時,也知道他是針對自己。
忙開口說:“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水車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著哪門子急嗎?”
“什么騾馬,別說什么騾呀馬呀!我看你們就是沒有辦法,都在這里傻坐呢,建水車就是個騙人的把戲。噢,聽說什么圖丟了。”
吳正一副看笑話不怕死人的心態(tài),死站哪里就是不走。
水還倒流,完全扯蛋,騙人也花點本錢,別張口胡說八道。
吳正壓根就不相信水能倒流,還能把水從低處流到高處。
唐天看了眼吳正。
跟這孫子說什么羅馬呀!
南宋人哪個知道羅馬,就這孫子沒文化的樣兒,怕是連村子都沒走出過,沒文化真可怕。
“你說設(shè)計圖是不是你拿的?!?p> 珍兒無法再忍受吳正的那副嘴臉,直接開口質(zhì)問道。
盡管知道,以吳正的性格是不會承認的。
“珍兒,你不要總是這樣子說話,你看你年紀這么小,脾氣就這么不好,將來可怎么辦呀!再說了,你也不要沒憑沒證地總是誣陷我,再怎么說我也比你長幾歲,你還得叫我聲哥哥呢?”
吳正不急不慢地道來。
小丫頭,又想騙我上當,這次我是不會動手打你。
想氣我,想激怒我,做夢吧!上次打了你害得清兒現(xiàn)在都沒理我。
吳正越看唐天就來氣,沒有你們,我和清兒好好的,現(xiàn)在清兒連吳大哥都不叫了。
吳正盡管心生怒氣,看著清兒還在,只能裝出一副以理服人的樣子。
“呸,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我就天哥哥一個哥哥,快把設(shè)計圖拿出來?!?p> 珍兒氣呼呼地瞪著吳正,一臉認定是吳正偷的口氣。
“吳正,你說說是不是你拿的。如果是你拿的,趕快把圖交出來?!?p> 上官清兒也同樣用質(zhì)問的口氣,上官清兒是真想好好勸勸吳正,畢竟是和自己一起在村子里長大。
“清兒,真的不是我拿的,你別聽他們亂說,你要相信我,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見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吳正一臉認真地看著上官清兒。
唐天知道無論大家怎么問,也是途勞。
因為吳正針對的是自己,就算他拿去,絕對不會把圖交出來的,自己現(xiàn)在就是他和上官清兒中間的一條河、一道溝,吳正想盡一切辦法也會把自己填平了。
“我拿了,我拿了?!?p> 鐵牛還是傻楞楞地拍著手唱著,并沒有理會大家的目光,他更加不明白這目光的含義。
“難道真得是我錯怪了吳正。”
上官清兒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心里暗暗地想。
“這不合常理呀!不是吳正拿得,鐵牛拿了又有何用?!?p> 完全不按套路來呀!
這也不是電視和小說里的狗血劇情。
難道是我也判斷錯誤了,唐天也想不明白。
“你們要給我道歉!我說了不是我拿的,就不是我拿的,現(xiàn)在真相大白,你們就知道誤會我,像我這樣的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我吳正再怎么說也是村子里讀過書的人,知道誠信仁義,你們這樣詆毀讀書人就是不敬?!?p> 吳正還在得理不饒人。
“吳正讓我拿,吳正讓我拿?!?p> 鐵牛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口里輕快地唱著。
“你胡說什么,亂說什么。他的話你們不要信,他就是一個傻子,傻子的話你們也相信嗎?他亂說的,跟你們說也說不明白,都沒讀過書……?!?p> 吳正沒了得意,紅著臉急忽忽地為自己辯解,轉(zhuǎn)身匆匆而去。
“鐵牛哥哥,你太棒了,太解氣了?!?p> 珍兒小手不停地拍著鐵牛的大手。
“鐵牛棒,鐵牛棒?!?p> 鐵牛依然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就像出口成章中舉的舉人樣子開心地傻唱著。
……
設(shè)計圖在鐵牛的幫助下找到了。
鐵牛人是傻點,但是做事很專一,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傻干。
力氣也很大,一個人頂很多人,山上木頭他一個人就能扛得動。
聽上官清兒說,鐵牛家世代都是鐵匠,打鐵的手藝精絕一世,后來祖上才搬來山村生活,一呆就是幾代人。
卻不想,到了鐵牛父親一代,不知是何原因,鐵牛的父親卻帶著鐵牛一起出了村子。
這一走就是幾年,等到父子二人回來時,鐵牛就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他父親在回村不久后也去世。
哪時鐵牛才不到十歲,大家看著鐵牛可憐,都很照顧和關(guān)心鐵牛。
“這么說鐵牛的病是在十歲時落下了,可曾醫(yī)治過。”唐天開口問道。
“珍兒的爺爺也曾來看過,也是沒有辦法,大家也就放棄了醫(yī)治,一直到現(xiàn)在,鐵牛都是這個樣子?!?p> 上官清兒無奈看著大家,輕聲地說。
連珍兒的爺爺都沒有辦法,看來鐵牛這病確實很難治愈。
看著鐵牛的樣子,也確實讓人可憐,整天傻傻的,還整天被吳正這樣的人欺負。
唐天知道大家也是關(guān)心鐵牛的事。
鐵牛的病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少說明一點,鐵牛的病對生命沒有危險。
在沒有加重的危險的情況,至少能說明病情很穩(wěn)定,沒向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從病情穩(wěn)定這一點來看,鐵牛的病也許有治好的可能。
“珍兒,你說這種花能不能治好鐵牛的病?!?p> 唐天把金銀花遞到珍兒面前。
“這是含冬花,我在爺爺?shù)乃庝伬镆娺^。能不能治鐵牛的病我不知道,但是應該沒有害處,這東西還挺值錢的,不過爺爺?shù)匿佔永镉玫貌欢?。?p> 珍兒說道。
很值錢。
看來自己還真要想點辦法,這東西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