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好狠心,撩了一半,勾得他興起,自己卻跑路了。
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此人純屬撩撥,并無真心?
這怎么行。
他身為堂堂桃花榜榜首的晉王,好不容易用了心去靠近一個女子,卻反被無情地撩了。
動了他的心,是要負責的。
接下來的幾天,師慕野天天泡在步虛司衙門里,和眾人一起,鉆研著幻術(shù)表演的舞臺設置、表演彩排和道具制作。
她全力投入,忙得團團轉(zhuǎn),就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回想那天晚上梔子花樹下的那一幕。
果然還是酒壯人膽。唉。
還好,這幾天姬允沒有下請?zhí)ニ?,也沒有邀請她外出。
大概,他是被她的舉動震住了吧。
還有一天就是朝貢大典了,步虛司的幻術(shù)表演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天晚上,師慕野在步虛司衙門排練到天色黑了,才出門坐上雇來的馬車回家。
在晚上坐雇傭的馬車回去,其實不安全。
她考慮著,該給家里請一個車夫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光靠她這點俸祿,是過不上體面的好日子的。
果然,不靠男人,光靠自己獨立自主,置辦家業(yè),養(yǎng)活一宅子人,是真的難。
盡管她是奉師命來了鎬京,有重任在身,但力所能及地也要為依附她的人謀一個安身之地。
馬車顛簸著走了許久,還沒有到家。周圍傳來幾聲夜貓子冷笑般的號叫。
師慕野心里一沉,刷地掀開車簾,兩邊都是密密的林子。馬車已經(jīng)離開了街道,駛到了城郊的林子里。
前面趕著車的車夫早就換人了,之前那個一臉憨厚的老頭,換成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大叔。
她正尋思著跳車,長長的馬鞭啪地一聲甩在了馬車的門簾上,那一半門簾立馬碎成了渣。
車夫回頭,陰測測地說到:“不要想著逃跑,跑就一鞭子抽死你。再說,兩邊都是懸崖,你跑也跑不掉?!?p> 師慕野重新坐了回去,鎮(zhèn)定地問:“你挾持我做什么?要錢?要命?”
車夫趕著馬車,頭也不回:“受人所托,請你上山住兩天。時間到了,自然放你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綁架朝廷命官犯法。”
師慕野眉頭微蹙。
不要錢,就為了拖住她兩天?
這人戾氣十足,一副莽夫做派,不像是個有素質(zhì)好商量的人。
車夫嘿嘿冷笑到:“六品少司師慕野。沒錯,找的就是你?!?p> 究竟是誰指使人綁架自己?她最近跟誰結(jié)仇了?
對方雖然不取她性命,但是在山上和劫匪呆兩天,不僅一天后的幻術(shù)表演要泡湯,國威受損,她得擔上欺君大罪,而且她自己的名聲也不保。
此人,心機很毒。
此時此刻,她只有自救。
她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思索著可能的對策。
車夫久久不見后面的動靜,回頭一看,人居然靠在車壁上睡了。
這女人真是心大。
不過,等她到了目的地,恐怕就睡不著了。
車夫的嘴邊浮現(xiàn)出一縷陰險的笑容。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車夫吆喝到:“到地方了,下來吧?!?p> 師慕野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馬車窗戶上的木楔揣在懷里,跳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