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陳二狗驚訝地問道。
“是那個娘們兒的皮囊……”陳鵬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里頭抓的那個東西。
誰知他仔細看清之后,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手里頭哪里是什么皮囊,而是一只被他捏碎的瓷娃娃。
“真的是奇了怪了,這只瓷娃娃是酒樓的東西,捏碎了恐怕要賠哦……”張山伢子也打趣道。
他想不到陳鵬好像是和這只瓷娃娃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定要把它捏的粉身碎骨才肯罷休。
難道這小子想起了,陳嘉庚欺負他們事情?!
陳鵬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沒想到一下子失態(tài)了。
他連忙解釋道:“我昨天晚上做了個怪夢,夢見有一只瓷娃娃,要殺了我……”
“就是這一只嗎?!”二狗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一直是和這小子在一起,怎么沒有見到他做惡夢。
想來這小子應該是在說謊話!
“差不多吧,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剛才就反應有些過頭了。”
“哈哈哈,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真的是辛苦你了?!睆埳截笞右残Φ?。
“各位老板,菜都上齊了,請你們慢用……”當酒樓的服務員,把最后一盤辣椒魚頭端上來之后,對他們彬彬有禮地說道。
陳鵬看到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甚至有點邋里邋遢的女人。
心想這才是他們酒樓的服務員,這種真實感,才漸漸地附著在他的身上。
陳滔天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呢?!
等一下老子還要找他算賬呢。
陳鵬有些不太甘心,就打開神識,四下搜索了一番。
不大一會功夫,他終于找到這個家伙的所在之處了。
原來這狗東西哪里到外面去打麻將會客,他居然躲在地下室,把一個服務員死死地按在下面……
看來這個東西平時就像是一條發(fā)情的公狗,時不時地就欺負他的服務員。
想必他在酒樓里的還是有一點姿色的,都應該被他“臨幸”過了。
“老板一共是……四塊八毛五……”
當服務員把賬單遞到他們的手里的時候,連服務員自己也不相信。
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居然才這么一點錢,打死誰,都不可能相信,才四塊多錢。
“老板,你們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到收銀臺去看看……”將賬單收回去之后,服務員有些怯怯地對他們說道。
“看什么看,不是已經(jīng)算好價錢了嗎?!”陳鵬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自己剛才做了一點手腳,就是要給陳滔天這小子難看。
“老板,可是我發(fā)現(xiàn)這價錢不對……”
“把賬單給我看看?!”陳鵬假裝生氣地一把扯過那個賬單,當他看到這四塊多錢的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笑意。
為了掩人耳目,他連連干咳幾聲,又是佝僂著身子,就把這尷尬的一幕給掩了過去。
不過,當他的眼神略過桌面之下的時候,和一個東西打了個照面。
那東西不是別的,這是剛才的那只皮囊。
陳鵬大吃一驚,正欲抬頭坐起的時候,后腦勺重重地磕碰在桌背上,頓時頭冒金星,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沒事吧?兄弟……”二狗在旁邊感到很是奇怪,問道。
他們也許是想不通,不就是掙個幾塊錢嗎?!
兄弟的動靜怎么會這么大呢……
“沒事沒事,咱們結(jié)完帳趕快走吧……”張山伢子亦知不妙,連忙催促道。
“不行……”陳鵬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手里拿著賬單,在服務員的手里晃了幾晃。
“這……老板,這是給你們的優(yōu)惠,難道?!”
服務員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大驚失色。
“優(yōu)惠,誰要你們的優(yōu)惠?!”陳鵬,已經(jīng)徹底翻臉了,指著服務員的鼻子怒道。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吃一頓飯,居然不肯給別人優(yōu)惠。
這也是太傻了吧!
張山伢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陳鵬的用意,心想這小子肯定要找事了。
于是,就連忙語帶誠懇地對陳鵬說道:“兄弟聽我一句勸,人家的優(yōu)惠力度挺大的……這滿滿的一桌子菜,最起碼也要好幾百塊錢。你看看人家,只要我們幾塊錢……我想,老板恐怕對他的親爹親媽都沒這么好吧?!”
“我呸,我就是因為氣憤不過……才不肯干的,這小子真的是太不像話了?!?p> 他們兩個人哪里知道陳鵬的用意。
陳鵬最初的想法就是,把他們這系統(tǒng)的菜單價格修改得很低很低,然后結(jié)賬的時候等于是在吃霸王餐,區(qū)區(qū)幾塊錢他還是能掏得起的……
不過,就是在剛才的時候,他看到了那異常的一幕,心想他們這里應該有邪祟之物。
這種地方不應該久存于世,最起碼應該讓他關(guān)門打烊才行。
因此他覺得,吃一頓霸王餐并不解決問題,最好是能夠讓這家酒樓關(guān)門。
只不過他這兩個兄弟在旁邊,自己又不好,把實情告訴他們。
如果把自己剛才所看到的告訴他們的話,這兩個小子恐怕等一會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看他們身強力壯的,如果打架的話還行,但是他們兩個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信鬼信神。
也就是說這兩個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些邪魔妖怪。
所以,陳鵬是絕對不能夠告訴他們這些的。
因此,蒙在鼓里的兩個家伙,他們反而一個勁地拖自己的后腿……
“兄弟,聽我的一句勸,見好就收……”
“你如果舍不得這幾塊錢,我來好了。”
二狗也急得嚷嚷了起來,他很快就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人民幣,然后用力地板在桌面上。
服務員見狀,好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慌里慌張地從桌面上撿起十塊錢,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大方啊,你可真夠大方啊……”陳鵬用手指,戳著二狗的腦門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陳鵬的話,搞得張山伢子和二狗兩個人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兄弟,怎么一下子變得如此蠻橫,不講道理。
看到陳鵬這副樣子,二狗也開始生起了悶氣,他的嘴巴一歪,然后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來自顧自地點上,蹲在地上開始抽悶煙來。
包房之內(nèi)頓時一下子就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中,空氣仿佛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
突然之間,一陣急促的嬰孩哭鬧之聲,粗暴地將幾個大人的思緒打斷了。
呆若木雞的張山伢子如夢初醒,連忙將他的兒子從搖床上抱了起來,又笨手笨腳的從包里掏出老婆紅玉給他備好的奶瓶,再小心翼翼的打開瓶蓋之后,就將奶嘴往他的兒子的嘴里送。
誰知他的兒子,怎么也不肯喝奶,反而哭得越來越兇。
看到張山伢子這副樣子,陳鵬實在是忍不住了。
板著臉走到他的身邊,然后一把搶過奶瓶,抱怨地說道:“你小子,我看你那兩個女兒是不是白養(yǎng)了?!連喂個奶都不會?!”
聽陳鵬這么一說,張山伢子急了,說道:“兄弟,是紅玉告訴你的吧,你這么說可真的是冤枉死我了?!?p> “你看看,我冤枉你了嗎?!”
陳鵬把奶嘴清理干凈之后,然后用奶嘴輕輕地在哭鬧的小孩嘴邊點了幾下,小孩漸漸地安靜下來,很快就開始含著奶嘴吸吮起來。
“好,真沒想到你還真的有幾把刷子……好了,我承認我那兩個小孩從來沒有給他們喂過奶?!?p> 看到自己的兒子,開始乖乖地喝起奶來,張山伢子頓時心情大爽,也就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裝逼。
“你知道嗎兄弟?!這小孩跟大人一樣,當他們沒有辦法確認安全的時候,是肯定不肯就范的?!标慁i將奶瓶輕輕地松開之后,張山伢子又緊緊地握住了它。
小孩子搞定之后,陳鵬又把全部心思放在陳滔天的身上。
他本來想通過剛才賬單的事情,故意找酒樓的碴子,再把事情搞大之后吸引工商和稅務的注意的。
只要工商和稅務已介入,這個老東西偷稅漏稅的事情就一定會暴露。
不過,現(xiàn)在既然跟這兩個家伙給攪黃了,那也就只好從其他方面著手。
從他在門外面,使用手段把一品酒樓的牌子改名開始,他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今天不把這個酒樓攪得天翻地覆,肯定是不肯輕易收場的。
“老板,零錢找給你……”
又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飄了進來,緊接著進來了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來歲的小女孩,把零錢往桌面上一扔,就連忙跑出去了。
見此情形,陳鵬在心里暗暗好笑,看來剛才應該是自己的那一番裝腔作勢,把那個服務員嚇怕了。
自己不敢上樓來送零錢,卻叫了一個小姑娘上來。
當陳鵬看到這個小女孩一身打扮的時候,他的心里猛然一動,然后他的眼神很快又黯淡下來。
因為,他不想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做文章。
根據(jù)當今的法律規(guī)定,穿了一身工裝的小姑娘肯定是這狗東西找的服務員,根本就沒有到法定的工作年齡。
如果這個小姑娘肯作證的話,陳滔天將會面臨巨額罰款和停業(yè)整頓。
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些經(jīng)商的人不怕生意不好,就怕停業(yè)整頓。
因為生意不好的話,還可以慢慢來,如果是停業(yè)整頓的話,那么完全就是坐吃山空了。
不成又生一計。
剛才這老小子,不是在下面和他的服務員鬼混嗎?!
從他這個致命的弱點開始,其實殺傷力更大。
想到這里,他又打開神識,果然看到,那個老東西還在和那個女的鬼混在一起。
心里不由得暗暗地罵了幾句,沒想到這老東西,還真的是寶刀未老,這搞事的時間倒還是蠻長的。
從他們吃飯開始不久,一直到現(xiàn)在少說也有一個小時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只見他的臉色一沉,對張山伢子說道:“兄弟們下樓,等一會兒會有一出好戲……”
“喂,兄弟你可不要亂來呀,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答應過我了嗎?!”看到陳鵬這副樣子,張山伢子知道他應該又有什么怪招了。
“你放心,我的事情絕對不會連累到你們的……”
陳鵬帶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掃了一下,覺得應該做點什么。
這兩個小子雖說跟自己是兄弟,可是到目前為止,他們一直是反對自己收拾陳嘉庚的。
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不想沒事找事,萬一把警察給惹過來,那他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這縣城里頭,陳滔天好歹是他們村里人。
一個村里的人打一個村里的,到時候如果傳出去的話,會敗壞他們陳家村的名聲的。
基于這兩點,如果沒有深仇大恨的話,陳鵬他也會考慮再三的。
想到這里,陳鵬決定,在他們的身上做點什么。
很快,他就提出自己去一趟廁所,要他們在包間等一等。
張山伢子和二狗見狀,哪里知道他還有其他的歪招。
怕他多生事端,就連忙答應下來,兩個人在包間,又開始抽煙扯淡。
陳鵬這個時候都溜進了包間的廁所,把褲子一脫,開始假意大號起來。
此時此刻,陳鵬的心里憋屈了一口氣,他哪里有心思拉屎撒尿。
只見他雙目微閉,雙手合十,開始施展起剛剛學過的神通來。
首先,他將那兩個家伙膽怯的心理統(tǒng)統(tǒng)都去掉,讓他們身體里的那點酒精,開始慢慢地燃燒起來。
其次,陳鵬將張山伢子的一部分記憶,又重新強化了起來。
讓張山伢子想起來,陳嘉庚之所以把村里的那幾臺聯(lián)合收割機,讓隔壁村的那個老王八蛋去修理,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個老王八蛋是陳滔天的親戚。
更為重要的是,修理的利潤已經(jīng)足夠張山伢子吃吃喝喝好幾年了。
對于二狗那就更好辦了,他決定給陳滔天安個虛有的罪名……
那就是陳滔天早年在發(fā)家之前,曾經(jīng)拖過二狗家的耕牛。
這頭耕牛可是他們陳家村,獨一無二的。
陳鵬知道,過去在封建社會的時候,如果殺牛的話,可是犯罪的……
當然我們國家在過去,不準許殺耕牛,和我現(xiàn)在的某個鄰國,把牛視為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一切都辦完之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因為他剛才所添加的記憶和刪除的東西,以前還沒有一起試過。
于是,他就屏住呼吸,開始偷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