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么又來了個王爺?
第六章怎么又來個王爺?
“殿下,剛才快把小的給嚇?biāo)懒?,那位霍懷清究竟是誰啊?主子為啥要拜這樣大不敬的人為師?”陸德因為在院子外面,所以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只知道贏臻銘發(fā)的毒誓,以及那十位要命的主。
馬車?yán)锏内A臻銘劇烈地咳嗽著,看來自己這幾天已經(jīng)到了極限,先是跌倒落水感染風(fēng)寒,緊接著又來拜訪母親故人和恩師霍懷清兩天兩夜不曾休息,若不是自己練了許久的秦家祖?zhèn)鲃Ψ?,怕是熬不過去。
“知道有首詩嗎?一聲大秦誰敢呼,胡馬不敢過賀蘭??瓤?,橫刀敢向長樂宮,宵小爾敢過橫欄?”贏臻銘喝了口水,緩了緩說,“此人就是當(dāng)年打得突厥不敢過賀蘭山,殺得太皇太后和亂臣賊子不敢露頭的大秦軍神霍懷清,本來和我的母后秦家是世代交好,可惜到了外公這一代,雙方因為支持的黨派不同,所以才有了后來的一切。老頭子和他的哥哥爭奪帝位,誣陷霍懷清勾結(jié)契丹,上位之后,誅殺霍家,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哼,和殺外公家的手段是一樣!”
“咳咳,陸德,咳咳咳,你…。”還沒說完,或許是本來風(fēng)寒沒好,又淋了場大雨,贏臻銘話還沒說完就暈倒在了車?yán)铮磉呎谌啾车年懙滤查g嚇了一跳。
“殿下!殿下?”陸德大聲尖叫著,不停地晃著自己家皇子,駕著馬車的秦叔聽到陸德的尖叫聲,立馬飛身進(jìn)來,秦叔看到贏臻銘還有呼吸,本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然后伸出手探了下贏臻銘的額頭,說道:“陸德別慌,銘兒這是風(fēng)寒復(fù)發(fā),又發(fā)了高燒,我們先找戶人家,讓銘兒休息下再回皇宮!”話音落,秦叔已經(jīng)飛身而出,馬車一路狂飆。
張大虎此刻恰巧看到了郎中配的一味藥,剛把藥小心翼翼地挖出來,不想腳下一滑,突然滾落山坡。
“馿!”秦叔眼疾手快,手牽著馬頭,雙腳踩在馬車上用力一橫,馬車差點飛翻出去,還好停了下來。
“你小子找死不成?”秦叔安撫了下受驚的馬,看了一眼爬起來打泥的張大虎,只是簡單的一瞥,秦叔發(fā)現(xiàn)此人雖然沒有習(xí)武,卻有沾過人血的味道。
秦叔的手伸向馬車木欄,那里藏著自己最忠實的老伙計——一把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寶劍。
“疼疼,疼死我了?!睆埓蠡⒁贿吪牡裟嗤?,一邊齜牙咧嘴地說道,“不,不好意思,剛才在采藥,不小心腳滑了?!睆埓蠡偺ь^,卻看見馬車上皇家的圖騰,瞬間臉色變得恭敬了起來。
今天皇家怎么了?剛走了兩位要命的主,怎么又來一個?
“采藥?敢問壯士可讓在下看下你采得藥?”秦叔的手緊緊摸著劍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大虎。
張大虎雖然沒有練過武功,可是自己是狩獵出身,獵戶從小訓(xùn)練出來的危機感和游俠兒舔著刀劍上鮮血的經(jīng)歷,令他哪能不知道眼前這位護(hù)衛(wèi)的身手,他敢信,自己如果不把藥拿出來,怕是眨眼的瞬間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官爺,您瞧,上等的好藥,只是小民不知道這些藥叫啥,只知道是啥樣子?!闭f著張大虎把背后草框中菜得藥拿了出來。
秦叔二話不說,一跺車欄已經(jīng)來到了張大虎的身前,“壯士家戶可離此地不遠(yuǎn)?”一枚碎銀子已經(jīng)落入張大虎拿著藥的手中,“若是不遠(yuǎn),我們只想留宿一晚。”
一邊是閃著寒光的長劍,一邊是手上的銀子,張大虎裂開嘴吃力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怕是又要苦了安幼娘小妹了。
“大虎哥,你怎么…。?這,這是?”安幼娘聽見門前的聲音,以為是自己娘親回來了,剛開門走出去,便發(fā)現(xiàn)是張大虎,不過張大虎確實一臉黑線,不遠(yuǎn)的身后停著一輛馬車,這馬車她不會認(rèn)錯,和剛才走了兩位皇子的馬車大致相同。
不會吧?今天老天爺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嘛?怎么又來了個要命的主?
張大虎無奈地看著安幼娘吃驚的眼神點了點頭,驗證了安幼娘的猜想。
“丫頭,不好意思,我們只是借宿一晚,順便用下你哥哥采的藥!”沒等安幼娘回過神來,一身殺氣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進(jìn)入房屋里,身后跟著一個內(nèi)侍的小官帶著哭腔地跑了過來,沒有說話,直接把張大虎草框里的藥拿去了廚房。
“大虎哥,這是,咳咳,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安幼娘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她一邊進(jìn)屋,一邊問著張大虎。
“我不是去采藥了,然后腳一滑摔了下來,就摔出來個皇家的人。好像是他們的主子生病暈倒了,哎哎,幼娘,你小心點,那個大叔,可是個厲害的主?!睆埓蠡⑦€沒說完,就見安幼娘已經(jīng)走進(jìn)里屋去了。
安幼娘看到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將一身鐫刻著蟒紋黑色絲綢衣服的少年放在了自家的床上,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只見那少年眉宇間透露著淡淡地陰郁之氣,擰著的眉頭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蒼白的臉頰為這健壯的少年增添了一絲秀氣。
“請問…。哎?!”中年人沒有看安幼娘一眼,直接忽視了她,等安幼娘的大眼睛終于找到中年人視角時,中年人已經(jīng)出去了,只留下一句,“丫頭,幫忙照顧下我家主子?!?p> 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武俠高手?走路都是飄的嗎?和剛才兩位王爺?shù)氖绦l(wèi)完全不同,如果硬要對比,那就是一個是樹,一個是云。
安幼娘來到少年身邊,看著他額頭上出的細(xì)汗,明白了什么,隨后找了半天沒找到一塊干凈的布,總不能用洗臉布給堂堂皇家之人用來敷頭吧?最后,安幼娘無奈,從自己的中衣扯了一塊,濕了水敷在了少年的額頭。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離開時,少年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那雙手明顯地顫抖著,伴隨著顫抖的雙手,安幼娘聽到了少年在喊著“母后,別走!”
夢中的贏臻銘在飄著大雪的寒風(fēng)中緊緊地抓著母親如玉的手,他不知道為什么母后要如此果決地走出宮殿,這么明顯的騙局,母后為什么不揭穿他們?
當(dāng)他的手被母親溫暖的手輕輕撥開時,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了這場寒冬紛飛的大雪下即將逝去的是自己最后的溫柔。
隨著一陣旋轉(zhuǎn),贏臻銘的眼前全是血淋淋的人頭,那些所謂的逆臣賊子全是自己母后一族的族人,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他慢慢地轉(zhuǎn)頭,看見的是曾經(jīng)愛哭的小妹秦明兒,不過此刻小妹卻是笑著,一邊笑著一邊拍著手消失在了一片血海之中。
夢中,贏臻銘似乎又回到了那年聯(lián)手突厥可汗,一起殺入帝都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