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來的正好,陳叔你和她講講。”幸楠萱剛帶著一群捧著賬本的家丁踏進書房,就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陳叔?”看著父親淡定的表情,沒辦法,幸楠萱只能把目光轉向陳叔。
才四十出頭的陳叔捋了一把好不容易養(yǎng)成的胡子,慢悠悠地說到,頗有幾分看好戲地模樣。
“三年前江南發(fā)大水,蘇州亦未能幸免。幸家雖有存糧,但不足以救濟如此多的災民。正值上任城主病危,新城主年幼。
幸家是蘇州城大戶,且祖祖輩輩都在此。家主與孟、范、左三家商議救災。可恨左玉堂小人得利,他家中存糧最多,卻不愿出手。
家主便以安陽縣、定湖縣、晚山縣各一間鋪子,換取左家的糧食。結果那場大災,左家得了好名聲,又得了利。”
陳叔說著喝了一杯茶,接著講到:“定湖縣、晚山縣的鋪子就算是左家的了,但安陽縣的那間可不是。算是租給左家三年,三年后說好要拿回來的。算算日子就是這個月月底。我們有契約在,倒不怕左家不給鋪子。
但是,前日我經(jīng)過安陽縣看那鋪子已是不好。三年前雖不是摩肩接踵,但也不至于似如今這般門可羅雀。聽聞,左家這鋪子是給旁支一執(zhí)绔子弟,這倒是不假?!?p> 幸楠萱聽到陳叔怎么講,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如何讓鋪子起死回生,倒是個百年不變的話題。雖然以幸家的能力,鋪子要回來肯定不會像如今這般。
幸家主營絲綢和茶葉,安陽縣那邊本就有一個本領大的大掌柜。但這可不是父親的用意,這是要考自己,也是立威。
“鋪子有多大,周圍都買些什么,生意最好的是哪家?”幸楠萱看著陳叔。
陳叔放下茶杯:“大約50平,周圍胭脂水粉、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皆有,多是女子前去。生意最好的要數(shù)孟家開的胭脂水粉鋪子?!?p> 幸楠萱稍微思索,“《燕京雜記》中載:‘京師市店,素講局面,雕紅刻翠,錦窗繡戶?!粝腭R上弄出名堂,可以重新裝修鋪子?!?p> “哦,如何裝修?”家主幸長風饒有興趣地說到,“安陽縣華麗、別致、雅趣的鋪子都不少。”
“幸家開鋪子,自是選熟悉的。這不外乎絲綢和茶葉。附近又多是女子,可主售絲綢。幸家的絲綢即使在京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自是有其優(yōu)勢??山z綢是死物,質是保證了,卻賣不出花樣來。
不如,將絲綢簡單地裁剪,或放于夜明珠下,或繡上栩栩如生的花樣,或制成獨一無二的衣裳,分布在店鋪中。還可為夫人、小姐們準備一處閑聊、歇腳的地方,奉上上等的茶水和糕點。
至于鋪子的裝修,我倒是在有些想法,待我回頭看了鋪子再畫下。父親認為,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