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工廠驚魂 續(xù)

　　張小白端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杯，咕嚕咕嚕就是一陣猛灌。

　　“啪！”

　　玻璃杯被他猛地摔在地板上，頓時四分五裂。

　　“你一定在這，我知道你在這，不用躲了，出來，快出來！”張小白雙眼血紅，對著空氣狂吼，神態(tài)癲狂。

　　四下依舊靜悄悄的一片，依稀可聞窗外傳來的蟲鳴。

　　“***！”張小白怒急。

　　自己的老婆孩子無故消失不說，連同她們的存在都被一并抹去。這樣的匪夷所思，這樣的驚世駭俗，足以使任何一個正常人瘋狂。伴隨著情緒極度波動，張小白的眼底血血色彌漫，不一會整個眼白血紅了一片，猶如一顆璀璨的紅寶石。

　　突然，他的眼睛劇烈的疼痛起來，猶如被滾燙的熱油澆灌一般。

　　“??！啊！?。　睆埿“孜嬷劬υ诘厣席偪竦卮驖L，劇烈的痛楚使得他痛不欲生。

　　只是...心中對妻兒的那份執(zhí)念，讓他咬牙堅持了下來。

　　“我還不能死！不能這么輕易的死去！”張小白瘋狂地吼道。

　　約莫十五分鐘后，疼痛逐漸消退，此時的他已大汗淋漓，整個人如同剛從泳池走了一著，虛弱到抬不起一根指頭。

　　歇了會，張小白恢復了點氣力，他緊貼著墻壁顫顫巍巍爬了起來。來到衛(wèi)生間鏡子前，他要看看自己的眼睛究竟怎么了。

　　鏡中的自己依然還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只是他的眼睛已不是原來的黑底白邊。眼白依舊是白色，而眼瞳卻完全變成血色，婉如一顆璀璨的紅寶石，絢麗奪目。

　　“兔子眼？”張小白震驚的看著鏡中自己，自己又不是兔爺，干嘛要變兔子眼！

　　“不對！”他再仔細瞧了瞧，這眼瞳的色澤以及外觀似乎與白衣女子贈他的珠子一樣。

　　“難道珠子鉆進眼睛里了？”張小白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著呆。

　　眼底的血紅并沒有逗留太久，隨著他的情緒穩(wěn)定，也逐漸消退，最終恢復如常。

　　突然，一道電子合成音在張小白腦海中響起。

　　“發(fā)現(xiàn)異常數(shù)據(jù)...判斷數(shù)據(jù)類型...類型識別中...數(shù)據(jù)類型為主動覺醒，合法數(shù)據(jù)，不予清除！”

　　“誰！”張小白被嚇了一跳，緊張地四處張望。

　　那電子音似乎并不準備搭理張小白，自顧自地說，“現(xiàn)發(fā)布強制征召任務，請與午夜十二點前，前往城南郊區(qū)廢棄工廠接受試煉?！?p>　　“你到底是誰！”張小白追問道，只是四周再次恢復寧靜，皎潔的月光透過烏云灑落在地板上，涼風依舊嗖嗖地吹著。剛剛的那一切，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張小白看了眼手機，22：30，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張小白隨手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摔門而出。

　　廢棄工廠他不得不去，直覺告訴他，如果想弄清真相，那就必須按照那個聲音說的去做，否則...它一定不會允許一個已經(jīng)知道它存在的人安穩(wěn)活著！

　　匆匆來到小區(qū)門口，張小白點開手機APP，使用‘dd’打車。

　　盞茶功夫，一輛黃色出租車便從遠處使來，刺眼的燈光照的張小白睜不開眼。

　　待車停穩(wěn)，張小白打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師傅，麻煩送我去城南郊區(qū)的廢棄工廠，越快越好，我趕時間！”張小白對著司機師傅說道。

　　從他居住的小區(qū)到城南大概需要四十分鐘，時間完全來得及，不過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揭開影藏在這背后的謎團。

　　“好嘞！”司機師傅應了聲。只見他油門一踩到底，發(fā)動機發(fā)出陣陣轟鳴，出租車陡然加速，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偏分，絡腮胡，上半身穿著白色寸衫，下半身則是西裝打底褲。

　　司機師傅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搭在車窗上，撣了撣手中香煙，神態(tài)悠哉，“小伙子，你怎么這么晚去這種地方，城南廢棄工廠可不是好地方！”

　　“哦？有什么不妥嗎？”張小白不動聲色道，雖然他一度懷疑，司機師傅的話讓他更加篤定，不會這么簡單！

　　“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去，真不知道該夸你是膽肥，還是不怕死呢。那個廢棄工廠鬧鬼！”司機師傅驚訝的看了張小白一眼，虛聲道，仿佛音量大上一分，都會招來不詳。

　　“鬼？”張小白脊背涼氣直冒，他白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這個世界的詭異，即便有鬼，這也稀疏平常。

　　不過他還是故作鎮(zhèn)定，微笑道：“您，您就別開玩笑了，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哪來的鬼？我們要相信科學！”

　　見張小白不信，司機師傅頓時急了：“騙你干啥，聽說那早年發(fā)生事故，死了很多人，近幾年經(jīng)常有人在那附近失蹤，所以現(xiàn)在根本就沒人敢靠近?！?p>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張小白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新聞確實報道過城南有多人失蹤，最終線索都指向廢棄工廠，只是不知怎么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張小白心中寒氣直冒，他強忍著逃離的沖動，強迫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心中默念道：“三清在上，保佑我一定不要碰到鬼！”

　　你還別說，這樣還真有用，心情很快平復了下來。張小白轉(zhuǎn)頭笑著對司機師傅說，“沒事，我人品好，一定不會遇到危險！”

　　司機師傅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一路上沒什么人，車行駛的很快，平時需要四十分鐘現(xiàn)在三十分鐘就到了。

　　出租車在404國道一傾斜在路邊的公交站牌旁?？?，站牌年代久遠，已銹跡斑斑，想來應該廢棄許久。不過依稀可從站牌上分辨出‘城南鋼鐵’的字樣。

　　這里處在荒郊野嶺，四周瞎燈黑火，沒有一戶人家。一眼望去，只有無邊無際的雜草。

　　司機師傅伸手指著公路下一條蜿蜒的小路，道：“就這了，你順著這條小路走到頭就是?！?p>　　張小白抬眼望去，小路彎彎曲曲一直通向遠方，最終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遠處的夜幕，此時猶如張開巨嘴的兇獸，欲將膽敢闖入的人吞噬。

　　望著漆黑的夜幕，張小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掏出手機麻利的操作起來。

　　“叮，到賬金額，二十元?！?p>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便捷支付真是方便了老百姓。

　　轉(zhuǎn)賬完成，張小白道：“師傅，錢已經(jīng)支付了，您確認下！”

　　司機師傅低頭看了眼，點了點頭，“收到了。小伙子，聽我一句勸，早點回去，這里真的不吉利！”

　　“嗯，謝了，我其實約了幾個朋友，過會跟他們一快離開。”張小白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搪塞。

　　“哎，好吧！”既然勸不動，司機師傅也不再多說，總之自己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到時出事警察應該不至于找自己麻煩。說完他駕駛著黃色出租，消失在遠方的夜幕之中。

　　夏日的涼風呼呼吹著，吹的樹枝沙沙作響，公路下的雜草中，不時傳來蟲鳴蛙鳴。

　　現(xiàn)在僅剩張小白一個人，他抬起眼看了看遠方的漆黑，心中的某根弦頓時被狠狠地撩撥了一下，之前兩個人倒還好，可現(xiàn)在僅剩他一人，著實有些瘆得慌。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張小白一咬牙，縱身躍過半人高的護欄，踏上羊腸小道。

　　隨著道路深入，小路越來越崎嶇，路面布滿了尖銳的石子，硌得張小白腳心直痛。

　　路兩側(cè)雜草叢生，高約半丈，不時還能聽聞河水涓涓流淌。

　　“沙沙沙”

　　忽然不遠處草叢里一陣陣奇怪的響聲。

　　張小白此時如同驚弓之鳥，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出來，蹦蹦跳跳地來到路中央，原來這只是只小白兔，估計是野生的。

　　小白兔眨著紅撲撲的大眼睛好奇打量了眼張小白，似乎一點都不怕生，見張小白動也不動一下，或許感覺無趣，再次竄回草叢。

　　“呼”張小白長長地出了口氣，虛驚一場。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拎起來，割完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睆埿“琢R道，差點被這畜生嚇出心臟病。

　　經(jīng)剛才這番折騰，張小白不自覺裹了裹外套繼續(xù)前行，夏日的夜晚本應悶熱，可不知為何，總感覺無盡的寒意不斷侵蝕著他的身心。

　　“泡面，老公為了你可算是拼命了，回來咱再生兩個娃。”，張小白喃喃自語。

　　走了約莫二十五分鐘，一個黑漆漆的輪廓逐漸從迷霧中浮現(xiàn)出來。

　　這是一片廢棄的建筑群，占地約一個足球場，大大小小的建筑擠在一塊，四周圍上一圈柵欄，柵欄由鐵制成，由于常年飽受風雨的侵蝕，早以銹跡斑斑。

　　張小白繞到其背面才找著正門，此時鐵門虛掩，似乎有人來過。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此時23：40，離預定時間早上二十分鐘。

　　張小白來到門前用力一推。

　　“咯吱！咯吱！”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鐵門被緩緩推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空曠的場地，場地中間豎著兩個籃球架，想來是留工人們休閑用。越過場地則是一間間老舊的廠房，此時廠房大門緊閉，看不出里面是做什么的。

　　張小白也不打算繼續(xù)深入，他從四周找來一根生銹的鐵棍，緊張地等待時間到來。

　　半夜來這鬼地方已經(jīng)讓他心里發(fā)毛，你難道還想學RPG四處探索物資？難道沒聽說過no zuo no die。

　　“滴滴滴，滴滴滴?！?p>　　他定的鬧鈴準時響起。

　　電子合成音緊隨其后，“滴...完成前置任務，開啟最終試煉，擊敗眼前敵人！”

　　“敵人？什么敵人？”張小白頓時緊張起來，果然沒這么簡單！

　　“吼！”回應他的是一道類似野獸般的嘶吼

　　“什么東西！”張小白握緊鐵棍，嚴陣以待。

　　此時從廠房陰影中晃晃悠悠走出一道人影。

　　不用問，這肯定不會是個人，至少不是正常人。

　　人影扭動著身軀，跌跌撞撞，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待人影走進，借著皎潔的月光，張小白終于看清了來人外貌。

　　雖然還是人類的外殼，但渾身早已腐爛變形，撲鼻而來的腥臭熏的他直欲作嘔！

　　沒吃過豬肉總該見過豬跑吧，這赫然是電影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主角，喪尸！

　　喪尸歪著腦袋，瘸著條腿，眼眶深洼，泛白的眼瞳，依稀可見嘴角涎著的口水。

　　張小白臉色唰的一下慘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喪...喪尸?。?！”張小白心頭一顫。

　　原本行動遲緩的喪尸，抬頭盯著張小白，腳下突然發(fā)力，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的獵豹，朝著他迎面撲來。

　　“媽呀！”他慌忙抽出鐵棍，砸向喪尸的腦袋。

　　砰！

　　一聲悶響，巨力襲來，張小白被震的虎口發(fā)麻，連退數(shù)步。

　　“好大的力氣，剛不過！”張小白轉(zhuǎn)身撒腿朝大門跑去，三十六計，先撤再說。咱這種高智商生物應該用智商呼死它！

　　待他走到門口，忽然一道光壁將他攔下。

　　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戰(zhàn)斗中，無法脫離！”

　　“mmp！”張小白罵道。

　　“跑又不不掉，打也打不過，只能茍了！”說完，張小白跟喪尸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體力，常年死宅，僅帶著喪尸溜了兩圈便氣喘吁吁，汗水浸透了后背。

　　而喪尸依舊速度不減。

　　“哥，你要想吃肉，我天天給您送幾十斤，別吃我！”看著逐漸逼近的喪尸，張小白心底發(fā)慌，胡言亂語起來。

　　只喪尸又怎么可能聽懂他的話。

　　忽然后腦勺強風掃過，張小白心頭浮現(xiàn)極度危險的感覺，只見他身子猛的前傾，轱轆轱轆在地上滾了兩圈。

　　見抓空，喪尸不依不饒，飛身撲在張小白身上，張開血盆大口欲咬，強烈的惡臭，熏的張小白幾欲嘔吐。

　　張小白慌忙舉起鐵棍，橫在身前，抵著喪尸大嘴，鋒利的牙齒咬的鐵棍吱吱作響。

　　“怎么辦，難道我要死在這嗎！”喪尸力氣何其之大，遠不是張小白所能抵擋，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模糊了視線。

　　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張小白力竭，逐漸失去抵擋的力氣。

　　隨著血口逼近，張小白的眼角濕潤了，流下悔恨的淚滴，“泡面，曉萌，對不起。我沒用，不能去找你了?！?p>　　張小白的意識開始模糊。正待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曉萌的聲音在腦海中驟然響起，“爸爸，救我，曉萌好痛苦！”

　　“?。“?！?。　?p>　　張小白猛的張開雙眸，眼底猩紅蔓延，嘴里發(fā)出恐怖的吶喊。

　　“滾開！”張小白吼道。

　　只見他雙臂猛地發(fā)力，喪尸竟被其硬生生推開。

　　喪尸頓時如遭重擊，整個身體跌了出去，并在地上翻滾了兩圈。

　　張小白握緊鐵棍，眼底閃爍著危險的紅光，一步一步地向喪尸走去。

　　此時他眼中的世界已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喪尸身上呈現(xiàn)出無數(shù)紅色斑點，紅點不停閃爍著，雖然不明所以，但直覺告訴他，只要砸這些地方就對了。

　　見食物靠近，喪尸仿佛聞見肉香，掙扎著爬了起來，揮舞著利爪再次撲來。

　　張小白雙眼微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高高舉起鐵棍，猛地砸向喪尸的手臂，準確地砸中其中一處較大的紅點。

　　咔！

　　喪尸的手臂如同脆弱的玻璃，咔的碎裂。

　　嗷！嗷！嗷！

　　喪尸仿佛受到極大的傷害，不停地倒退，對著張小白嗷嗷大吼。

　　“是該送你上路了！”張小白眼神冰冷，滿是對生命的漠視！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性格正被血眸潛移默化地改變著。

　　張小白雙腿發(fā)力，欺身上前，甩起對著喪尸的腦袋就是一棍。

　　砰！

　　喪尸的腦袋如同熟透的西瓜，砰的一聲炸裂，紅白混合物濺落一地。

　　失去腦袋的喪尸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揚起了塵埃。

　　“呼！”

　　解決了敵人，張小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眸中的血紅也隨之消退。

　　“總算死了，小爺差點去找愛因斯坦喝茶！”張小白捂著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心臟，心有余悸道。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戰(zhàn)勝這么可怕的怪物，更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真有怪物。

　　看著因脫力不停顫抖的手臂，張小白嘀咕道：“得加強鍛煉了?！?p>　　二十六年的死宅生活幾乎掏跨了他的身體，渾身上下硬要說哪還算結(jié)實的話，大概，或許，右臂吧......

　　“滴...強制任務完成，完成情況a級，a級抽獎資格1，獎勵輪回著憑證×1，獎勵輪回點2500。滴...檢測到所處新手階段，發(fā)放新人福利，所有獎勵提示翻倍，重新評估中...滴...完成情況s級，s級抽獎資格1，獎勵輪回著憑證2個，獎勵輪回點5000獎勵發(fā)放中...”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

　　停頓了幾秒，那聲音繼續(xù)道：“獎勵已發(fā)放，請注意查收！”

　　忽然，兩張白色信封從天空落下，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他的手心，信封正面用正楷寫著‘輪回’兩個血紅的字樣。

　　“現(xiàn)在是免費答疑時間，系統(tǒng)將為新人輪回者免費解答五分鐘。”未知聲音再次響起。

　　“泡面和曉萌在哪？”張小白不假思索道，這也是他最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滴...檢索中...該問題涉及其他輪回者隱私，請重新選擇問題！”

　　張小白一愣，其他輪回者隱私，也就是說泡面是輪回者！

　　思索了會，張小白繼續(xù)問道：“什么是輪回者？”

　　“滴...輪回者是一群被主神選召的人，代替主神攻略一個個位面，爭奪位面氣運?！?p>　　主神？神？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神存在！

　　“你是主神嗎？”

　　“滴...我是輪回空間智能輔助系統(tǒng)，編號8399?！毕到y(tǒng)答道。

　　“如果我想找到其他輪回者，該怎么做？”

　　“滴...請成為正式輪回者，進入輪回空間”

　　“怎樣才能成為正式輪回者進入輪回空間？”

　　“滴...進入輪回空間必須擁有輪回憑證，請在輪回憑證上滴血，便可直接進入輪回空間。特別提醒，進入輪回空間，將無法隨意返回原位面?！?p>　　張小白一怔，無法返回？那他父母咋辦？他們還不急死！

　　張小白的心頓時揪了起來，他焦急道，“系統(tǒng)，怎么才能回到這里？”

　　“滴...方法眾多，最簡單一種，一百輪回點可返回本體位面一天?！?p>　　“！，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張小白差點要掀桌子。

　　已經(jīng)做好生離死別的準備，結(jié)果特么的突然來這樣一出，剛醞釀好的悲傷情緒蕩然無存，一百輪回點一天，他之前得到五千點，也就是說能回來五十天。

　　“完全沒難度嘛?！睆埿“仔α诵?。

　　“滴...本次提問結(jié)束，感謝您的五星好評，為了輪回者生命安全，請盡快進入輪回空間。”

　　“五星？誰給你五星了？你哪來的臉要五星？喂喂。什么叫為了生命安全，能說清楚么？”系統(tǒng)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

　　張小白蹲坐在地上，從褲衩中掏出一包黃鶴樓，點上一根叼在嘴里，抬頭四十五度，仰望著夜空。無數(shù)星辰猶如一顆顆寶石，鑲嵌在湛藍的幕布上，

　　“真美啊，也就只有郊區(qū)才能看到這么美的夜空了?！睆埿“兹滩蛔「袊@。

　　他悠哉的吐出一道煙圈，灰白色的煙圈在空中逐漸變形、擴散，最后消失在空氣中。

　　事后一根煙，快樂似神仙。

　　歇息夠了，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母親王芳華的電話。

　　鈴聲響起，片刻便接通了，電話另一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兒子，還沒多久，又想你媽啦？”

　　“媽~”張小白聲音低沉，此番去輪回空間，定然危險重重，從之前的試煉可以看出，顯然有喪命的危險，如果...他發(fā)生意外。他的父母該有多傷心。

　　察覺到兒子的異常，王芳華關(guān)切道：“怎么了兒子，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張小白掐滅手中香煙，猶豫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什么？”王芳華追問。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了。

　　張小白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思索片刻，最終他還是決定編織一道善意的謊言，“媽，我最近要出趟遠門，短期可能沒法聯(lián)系您，所以請您不要太擔心......”

　　......

　　王芳華不語。

　　張小白的心陡然揪了起來，死死地攥著拳頭，手指骨被捏的咯咯作響。

　　輪回空間的一切目前都是未知，下一次歸來又不知何時，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盡量讓二老不擔心。

　　“一定要去？”王芳華輕聲問道。

　　“必須要去，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張小白前所未有的堅定，這是王芳華所不曾見到過的。

　　沉寂片刻，王芳華的聲音再次傳來，“哎，之前的電話我就覺得不對勁，你那肯定出了什么事吧？”

　　張小白沉默了。果然，知子莫若母，他又怎么可能瞞的了自己的母親。

　　王芳華繼續(xù)道：“兒子長大了，有什么事就放手去做吧，爸媽永遠支持你，不要讓自己的人生留有遺憾，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是媽媽唯一的寶貝，有空一定要打電話回來，給爸媽報個平安?！?p>　　聲音平淡似水，但張小白從字里行間中感受到了母親對他濃濃的愛，以及化不開的關(guān)心。

　　“恩，我會的！”張小白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他終于能夠理解?！篱g所有的愛都指向團聚，唯獨父母的愛指向別離。’這句話的含義！

　　通完電話，張小白擦干濕潤的眼角，深吸了口氣，此時的他一身輕松，沒有什么可以再阻礙他的步伐！

　　“泡面，曉萌，等著我，我馬上來了！”，張小白挺起胸，異常堅定地看著遠方，眼眸中仿佛燃起一團名為斗志的火焰。

　　他取出一張輪回證明，之前戰(zhàn)斗流了不少血，可以勉強湊合著用。

　　為什么不來點新鮮的？別問這么傻的問題好吧，他又不是自虐狂。

　　張小白隨便取了點，正欲涂抹，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噠！噠！噠！

　　聲音逐漸接近。

　　“誰！誰在那！”，張小白迅速將輪回證明揣了回去，握緊身邊鐵棍，起身呵斥道。

　　一道高瘦的人影漸漸從遠處的夜幕中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