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瞧著宮里送來的喜服,沉聲道:“林熙,為父的囑托你可記在心里了?”
掩下心中不悅,蔚林熙笑道:“女兒定會讓這太子妃之位牢牢攥在蔚家手里?!?p> 不僅太子妃,還有后位!
蔚丞相也未想那么多,只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她肩膀,便離開了。
聽得一聲門合上的聲音,蔚林熙收起敷衍的笑,面無表情的擺弄了一下頭上的金釵,眼眸低垂,卻可見譏諷之意。
蔚氏是名門望族,本家與旁支不只有多少未嫁的女兒,她蔚林熙守不住太子妃之位,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蔚林熙”,若到了那一刻她就是一顆無用的棋子,蔚家怕是要舍了她!
她笑了笑,臉上滿是蒼白與無奈,只一瞬,又是那個端莊大方的蔚家長女。
既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yùn),何不賭一把,顯露出自己的價值,掙脫開棋子的束縛。
忠國公府,
本該裝扮好,歡歡喜喜入東宮的蒔安陽望著鏡中的自己,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蒔壹,你這是做什么!”
只見一只鑲滿翠珠的釵子插在了發(fā)頂,很是突兀。
旁兒的喜娘,也只微微蹙了眉,并未發(fā)話。
一品忠國公夫人李氏正忙著迎送嫁的客人,哪里有時間來看自己的女兒,若是看到,也是蓋上紅紗,登花轎了。
因是要送嫁,蒔壹著了一身與喜服相比略為淡點的襦裙,眉毛微挑,水眸笑盈盈的,愣是把今日的主角蒔安陽給生生比了下去。
她悠悠開口笑道:“妹妹,頭上不頂點兒綠,以后在東宮可是要吃虧的呀!”
一番話氣的蒔安陽小臉漲得通紅,死死瞪著眼,一揮手,竟是連脂粉水粉都一同摔到了地上去。
“你這個賤人!”蒔安陽真是氣急了,不管不顧的要動手收拾蒔壹。
頭上頂點兒綠,不就是在諷刺她以后也占不住太子的心?
太子可以有多房妾室,而她,只有太子一人。
一旁的喜娘見了,忙忙攔了下來,好聲勸道:“郡主,今兒是您大喜之日,可不能動粗呀?!?p> 平時蒔安陽驕縱慣了,哪里聽得進(jìn)去這番話,可這喜娘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竟是生生拽住了她,弄得她手腕生疼,只得住了手。
蒔壹淺淺看了一眼憋著一肚子氣的蒔安陽,輕聲道:“既然妹妹不喜這些個胭脂水粉,咱們就不抹了,清水出芙蓉,素妝也未嘗不可呢!”
既是來送嫁,定是要好好送了,別著急,這還只是個開始,她水眸一片水色,涌著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