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林熙似有所感,向后瞧了一眼,掩袖笑道:“側(cè)妃妹妹可是在尋忠國公夫人,她被貴妃娘娘安排在下頭,你要尋她可要費些工夫了?!?p> 與蒔安陽相比,蔚林熙著了身鵝黃色宮裝,雖是沒有那么明艷,卻也將整個人襯得雍容大度。
李氏被封了一品忠國公夫人不假,還是當今太子側(cè)妃的嫡母,靜貴妃照樣將她排到了下邊兒。
可蔚林熙聲音不大不小,偏巧能讓周圍人聽見,聽似是有意提醒,卻成功讓顧天澤也回頭瞧了蒔安陽一眼,他薄唇緊抿,似是有些不悅。
堂堂太子側(cè)妃,大庭廣眾左顧右盼,成何體統(tǒng)?且不說被在座的人瞧了去,父皇還坐在上頭呢。
蒔安陽還做了副無辜模樣,貝齒輕咬下唇,楚楚可憐的喚了聲殿下,看了讓人心頭一顫。
蔚林熙輕笑了聲,捏起塊奶乳雪粉糕放入唇中,慢慢吃著,若是沒猜錯,這蒔安陽是在找自己的好姐姐罷。
顧天澤原眉間淺淺笑意消散了,鳳眼中也滿是冷冽,目光在蒔安陽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執(zhí)起酒杯,打算飲下。
宴會中央,嬌美的舞娘擺著柔韌的身段,水袖晃得人心頭也蕩起波浪,正是酒暖盡興時,外頭兒忽傳一聲尖銳的唱喏:“國師爺?shù)健?p> 尾音拖得悠長,卻帶著凌厲的氣息,未見那國師爺,先見一身著紅衣頭頂巧士官的男人。
說他像個宦官,實則不是,可偏生做了這扮相。
這人兒都在那空了的桌旁站定了,這正主還不見人,一時赴宴的眾人,手中的酒放也不是,喝不也不是,只得攥在手里,抬了個半空。
坐在主座上的嘉元帝,本對這宴會有些乏了,只飲著酒,偶爾還與靜貴妃說幾句話兒,逗得她咯咯直笑,一聽倪塵來了,立馬有了精神,專注的看著晃著燭火的長廊,連靜貴妃搭話也沒注意,已然是入了迷。
嘉元帝這走神模樣全然落在了蘇靜柔眼中,她暗暗咬了咬牙,卻也與嘉元帝一樣,看向那邊。
本是暖和的夜,無端刮來一陣冷風,連引路的燭火也忽明忽滅,跳動掙扎著發(fā)出微弱的光亮,入眼的是雙黑色軟靴,上還繡了金云,另有雙小巧的七彩繡鞋,兩雙鞋靠得極近,像是擁在懷里一般。
照理來講,這次宴請的主要是東宮與百官,蒔壹這前朝公主的身份,實在不宜來,可這著了身墨色長袍的男人,擁著懷中的白衣可人兒,以這種方式,強勢的將她列入宴請名單里。
嘉元帝眼中閃著光,看也不看蒔壹,似是默許了她的存在,沒等倪塵入座,他便急急開了口:“愛卿,怎么來得這般晚,朕可盼著與你痛飲一番呢!”
原本皇后的臉色就極差,現(xiàn)看那奸賊堂而皇之地坐在天澤正對的方向,不由得狠狠刮了一眼靜貴妃,再看到倚在奸賊懷中的蒔壹,她更是覺得身子發(fā)軟,眼前一片黑,又不好離場,一手撐著頭,只盼這場宴會早點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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