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一點兒退路都不肯給他們,正當他們嚅唆著嘴,要給自己找個借口圓過去,又聽那人開了口。
“這可是件兒功德無量的好事,臣先出千金?!蹦邏m垂眼拱手,狀似無意的瞥了眼那個方才還得意至極的劉大人,嚇得那劉大人后退了幾步,像只漏了氣的肥豬。
狠!太狠了!
這嘉元帝還在上頭兒坐著呢,又有了他這位高權重的國師爺做榜樣,這銀子是不掏也得從牙縫里擠出來。
“善?!奔卧蹣O為贊同,點了點頭,頗是滿意,眼一直盯著那張可勾了人魂兒去的臉瞧,真是副被美色迷住眼的模樣。
蔚相怒瞪了眼那已低下頭的劉大人,咬牙站了出來:“臣出百金,既是要做善事,不如交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是個有經驗的…”
蔚相這如意算盤打得可謂是頂頂好了,出了這一百金,為太子殿下鋪好一條路也值了!誰人不知現(xiàn)下東南邊的水患十分嚴重,單說賑災的銀子要有多少,就論治理好了后的封賞,可是個肥差??!
東南邊兒的水患就是塊兒肥肉,油流了滿地,把人肚子里的蛔蟲都勾出來了,饞得不行。
可蔚相站得穩(wěn)穩(wěn)當當,挺直了腰板,眼雖是一直未落到他身后的官員身上,卻讓人明白了一件事,這治理水患,注定是要落到太子殿下手里,當然,蔚相也是十分不屑于去瞧這些官位低于自己的家伙,唯讓他正眼瞧的,只剩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奸賊了!
但見這奸賊向自己這邊兒偏了偏頭,墨發(fā)垂下,擋了奸賊半張臉,這人撥弄了下手指,彈了彈手指蓋兒,語氣極為輕佻:“一百金?蔚相未免太小氣了些,蔚府的全部家當可不止這些罷?!?p> 他堂堂蔚相,怎可拿出全府家當去救濟小小災民?!小氣?蔚相的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喉嚨滾動著,似是要為自己尋個好的由頭來開脫。
他猛然一甩袖子,揚起聲音來,臉板得十分嚴肅:“本相是個清官兒,哪里還有多余的金子拿出來?”他又轉而露出絲笑來,“那本官便加上個地契,拍賣所得,盡數(shù)歸到賑災銀子上?!?p> 那墨袍男人輕嘖了聲,抬起手來,將散落的發(fā)撩到耳朵后邊兒,一雙墨瞳似笑非笑,直勾勾盯著蔚相,盯得他心里發(fā)毛。
“蔚相確實是個清官呢。”倪塵嘴里吐出來這番話來,明明是陳述句,卻讓他念出來不一樣的調調,最后那個語氣詞在唇間咬了許久,酥酥癢癢的,好聽極了。
這奸賊一定是害怕了,一定是!他能一下子拿出來一千金,定是貪污了!蔚相心里默念著,竟然敢直視那男人的眼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腰挺得筆直,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明晃晃的囂張二字。
上頭兒的嘉元帝重重咳了聲,手握成拳,在嘴角停留著,聲音有些沙?。骸耙纼晌粣矍涞囊庖?,去東南治理水患的事兒便全權交由太子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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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萌小仙女
已補 擦了一個晚自習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