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呂墨涅(勞)和海倫(桃樂絲)扶著麥洛迪的肩膀,和他一起穿出院子的高墻,來到宮殿的花園。
花園里,宮女們正為各色各樣的花朵澆灌從克珊托斯打來的河水,有的哼著小曲兒,有的打理盆栽,絲毫沒注意三位靈能者的到來。
麥洛迪,克呂墨涅(勞)和海倫(桃樂絲)踮著腳尖悄悄貼著墻根前行,有人路過,他們就會藏進高大的石柱里。
“你叫什么名字?”克呂墨涅(勞)問少年。
“我叫麥洛迪,是印凡提先生的仆人?!鄙倌昊卮?。
“你準備帶我們去哪兒?”海倫(桃樂絲)問。
“離開這兒,然后去臘肉酒館?!丙溌宓险f。
“臘肉酒館?”
繞過偌大的花園,又穿過一道墻,三人便出了宮。麥洛迪牽著海倫(桃樂絲)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在彎曲的小巷盤旋,克呂墨涅(勞)緊緊跟著他們。二十分鐘后,三人來到一條無人的岔道,麥洛迪在一扇門前停下。門和墻壁都是用大理石壘成的,在霧氣襯托下格外隱蔽。臘肉圖案的招牌釘在門邊,圖下面有行字:臘肉酒館。麥洛迪把門打開,直沖向大廳的柜臺。
酒館位于城市的西北方,和集市僅一墻之隔。遠方來的旅客經常在這里下榻,什么奇形怪狀的人都有,可能是殺人越貨的商販,也可能是久經沙場的逃兵。總而言之,在這里藏個人是再容易不過的。
“老板,給我開間房!”麥洛迪對臘肉旅館的老板說。
“又是你這小子,怎么?上次沒錢,這次還想白吃啊?”老板擦著酒杯喝道。
麥洛迪之前剛好降落在這家酒館附近,他分文沒有,肚子又餓,在酒館坐著時,趁人不備偷了客人的面包吃。幸好他會穿墻術,不然早被人拖到廚房大卸八塊了。
“這次我?guī)韮蓚€朋友,她們可是宮里出來的,有錢得很!”麥洛迪叉著腰說。
“宮里出來的?”老板瞟了瞟麥洛迪身后的海倫(桃樂絲)和克呂墨涅(勞),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在這里開店久了,什么人我沒見過。就是你這樣的小偷,來了我不照舊接待。你說你有錢,在哪兒呢?”老板試探性地問,語氣明顯有和緩。
麥洛迪轉身對海倫(桃樂絲)說:“喂,你裝著錢的對吧,可別跟我說你分文沒有。”
桃樂絲摸了摸海倫腰間的口袋,里面確實鼓囊囊的。她把口袋交給麥洛迪,麥洛迪將袋子拋到柜臺上。系口袋的繩兒緩緩松開,里面堆滿了閃光的金子。
老板的眼睛突然冒起金星,他在這里開許久的店沒錯,可也很少見一位姑娘帶那么多金子,這是帕里斯為討好海倫,特地犒賞她的。
滿臉橫肉的老板捧起一摞金石頭,這一撮已經夠把整個酒館包下了。正在大吃大喝的客人全都靜下來,看著金子像流沙一樣從老板手里滑落回口袋,邪念霎時涌上心頭。但這些客人畢竟是老江湖,安靜數秒后又重新吵鬧起來,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克呂墨涅(勞)預感到不對勁,她知道這些吵鬧夾雜著掩飾和虛假,他們已經被酒館里的人盯上了。
“怎么樣,老板,這些錢夠嗎?”麥洛迪說。
“夠,夠,你要哪間房,我現在就給你!”老板喜笑顏開地說。
“就要最貴的那一間,頂樓的套房!”麥洛迪大聲說,信誓旦旦地走上樓,絲毫感覺不到身后的寒意。
“這就來,客人,您還要什么盡管吩咐。”老板取下開門的鑰匙尾隨麥洛迪說。
“幫我把廚房最好的面包和火腿拿來,還有大塊的奶酪,哦,對了,你們的麥芽葡萄酒也不錯,給我來個大杯的,你們的澡堂子在哪兒,我得先去泡個澡!”麥洛迪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他和老板已經消失在一樓了。
“勞,我們在這兒住真的好嗎?”海倫(桃樂絲)問,他也覺得這里不怎么安全。
“先上去再說?!笨藚文▌冢┱f完和海倫一起(桃樂絲)走上樓,一直抵達三層。
“這里怎么樣?”老板用鑰匙打開門,一間簡陋的石室出現在眾人眼前。石室其實也不窄,但和王宮相比簡直天上的地下。石室有一鏤空的窗戶,可以眺望集市的街道。
巡邏聲從遠處傳來:“一級戒備!一級戒備!”
“一級戒備?”老板從窗戶伸出頭去:“該死的衛(wèi)兵,連做生意也不得安寧!”
“發(fā)生什么事了?”麥洛迪問。
“想比哪個殺人犯又從監(jiān)獄逃跑了吧!”老板說:“你們在這待著,我下去看看。”
老板說著沖下樓,留下三位靈能者待在石室里。
麥洛迪飛身上床:“啊,好舒服,我得好好睡一覺!”
兩名女生看著麥洛迪無憂無慮的樣子,感到有些憂心忡忡。
“你還有心情睡覺?你不去找你家隊長嗎?”克呂墨涅(勞)問。
麥洛迪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大泡泡在鼻孔里一張一弛地伸縮著。
“勞,要不我們走吧!”海倫(桃樂絲)拉著克呂墨涅(勞)的胳膊說。
“去哪兒?全城馬上要戒嚴了!”克呂墨涅(勞)說。
“戒嚴?這是為什么?”海倫(桃樂絲)不解地問。
“你看!”克呂墨涅(勞)向窗外指去,一只巨大的蜥蜴在遠處的巖壁上攀爬者,護衛(wèi)隊的弓兵向蜥蜴萬箭齊發(fā)。突然,蜥蜴上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跳下來,穿過蜿蜒的小巷停在酒館附近的街道。
安菲奧斯指揮護衛(wèi)隊埋伏在酒館周圍,拿槍步步緊逼異能者。民宅緊閉窗戶,除了克呂墨涅(勞),誰都不敢往下看。兩分鐘后,虎背熊腰的萊格就把安菲奧斯在內的護衛(wèi)兵全部斬殺了。
新的衛(wèi)隊趕到現場,萊格掏出瓷球,用力一捏,白色的光芒向周圍擴散。
萊格趁機轉過彎來到酒館所在的小巷,一腳踢開門:“老板,給我開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