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四大武道學府的招生導師,燕都武道學府方天南,魔都武道學府羅午,江南武道學府蕭筱,昆侖武道學府李心瑚。
四大導師皆是天罡境武者,除了蕭筱稍顯年輕之外,另外三人都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之人。
他們進入安城后,拒絕了安城早已備好的接風洗塵,直接進入源界,去往了風暴哨崗,讓安城的一眾大佬臉色很是難看。
同一天,源城學院的武者也通過安城的異界之門,正式進入源界,與他們一同進入的還有數(shù)量眾多的源城武者,其中甚至還有三名天罡境武者。
風暴哨崗空前熱鬧起來,大量武者的進入,已經(jīng)超出了風暴哨崗容納的極限,不少人不得不在外面搭帳篷暫住。
風暴哨崗中央作戰(zhàn)會議室。
包括戎牧和四大導師在內(nèi)的整整十七個天罡境武者齊聚一堂,十七人環(huán)繞著一副巨大的作戰(zhàn)地圖,仔細看去地圖上面有沼澤,有森林,有高山,有峽谷,將風暴哨崗周圍方圓千里之地盡數(shù)囊括其中。
一個身材有些消瘦的武者在地圖上觀察了半響,開口說道:“我們已經(jīng)搜尋了哨崗周圍方圓千里,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修羅人的蹤跡,他們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了?”
“不可能。”戎牧斬釘截鐵的說道,“兩個月之前我在風暴哨崗北邊斬殺過一個修羅皇族的男爵,他當時精血虧損非常嚴重,所以才會被我一刀斬殺?!?p> 眾人心頭一凜,修羅皇族在修羅一族之中地位非常的尊貴,他們極少會單獨進入人類所控制的區(qū)域,他們出現(xiàn)在風暴哨崗附近,只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修羅母巢。
修羅母巢作為修羅場最核心關(guān)鍵的部分,它的誕生需要獻祭大量的修羅人,更需要修羅皇族的血液,那個修羅皇族既然會氣血虧損,那就意味著修羅母巢已經(jīng)誕生。
而初生的修羅母巢是無法移動的。
戎牧接著說道:“這方圓千里之中,我們真正涉足之地只是一小部分,其中還有青銅巔峰異獸的領(lǐng)地和生靈勿進的絕地,我們沒有進行過搜索,我懷疑修羅母巢就藏在其中?!?p> 即使已經(jīng)知道了修羅母巢的存在,在聽到戎牧直接說出這個詞語之后其余諸人仍然有些神色不自然,只有真正見識過修羅母巢的他們,才知道它的恐怖,它能將異獸的尸體轉(zhuǎn)換為不知疼痛,不知恐懼,只知道殺戮的修羅血獸,修羅血獸所到之處,任何的異獸甚至人類,都會被它們所殺死,然后帶回修羅母巢,變成新的血獸。
能制造大量血獸,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修羅母巢,就是修羅人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那些沒有搜尋的地方,大部分都非常危險,只有天罡強者才有資格踏足,煉源境武者進入其中九死一生,我們?nèi)耸植蛔憧赡鼙M數(shù)查探清楚?!庇腥税欀碱^說道。
戎牧冷哼一聲,“若非安城的那些家族天罡境,只知道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根本不愿意進入源界對抗修羅母巢,我們早就尋到修羅母巢將它滅殺了,哪里會如此被動?!?p> “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那群庸庸碌碌之輩,都該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一個軍裝恨恨的說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心湖開口了,“戎牧,你來說說你的計劃,該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李心湖作為昆侖武道學府的導師,在此間也算是極有分量之人,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戎牧身上。
戎牧沉吟片刻之后,緩緩說道:“我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加大力度獵殺異獸的同時,組織人手掃蕩那些危險區(qū)域,就算找不到修羅母巢的所在,也能極大的削減異獸的數(shù)量,減少將來可能面對的修羅血獸?!?p> “修羅母巢誕生之后半年之內(nèi)必須要進食大量血食,才能完成進化,所以隱藏在附近的這頭修羅母巢,最多繼續(xù)隱藏三個月,就一定會發(fā)動血獸掠奪血食?!?p> “所以,我提議將武道學府的試煉時間延長,一直延續(xù)到八月三十日,若是修羅母巢沒有爆發(fā),那就皆大歡喜,若是爆發(fā)了,我便封閉風暴哨崗的出去權(quán)限,讓這群學生和風暴哨崗共存亡,將那群縮頭烏龜逼進來一起對抗血獸?!?p> “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們還只是一群學生?!庇腥擞行┯谛牟蝗?。
“他們雖然是學生,同時也是武者,一個武者就要有武者的覺悟。”戎牧打斷了他的話,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他們可以為了幾個武道學府的名額的歸屬犧牲幾十條人命,難道不能為了整個安城的安危而犧牲自己。
大廳內(nèi)一片沉默,這個決定太過于艱難,一旦真的這么做了,修羅母巢爆發(fā)之后,這群學生必然是死傷最為慘重的一群人,到時候就算消滅了修羅母巢,安城和源城的這一代差不多也就死干凈了。
“我同意戎都尉的意見?!币粋€蒼老聲音打斷了作戰(zhàn)室的平靜。
眾人轉(zhuǎn)過頭,只看到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攙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白發(fā)蒼蒼,卻依然精神矍鑠,他身上穿著一身老式軍裝,雖然佝僂著身體,卻也散發(fā)著一股軍人的鐵血之氣。
見到老人的到來,諸人無不變色,就算是戎牧也的剛硬的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來人正是齊家家主,齊獵,這位曾經(jīng)的天罡境強者,此刻已經(jīng)垂垂老矣,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卻無人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因為他曾經(jīng)和李心湖兩人聯(lián)手以二敵七,斬殺了緬國七個天罡境的武者,也是那一戰(zhàn)之后,齊獵身受重傷,一身強悍的武道修為散盡,這才不得不退役回到安城,同樣身受重傷的李心湖則僥幸保留了一身修為,卻也因為根基受損,斷去了上進之路。
看到李心湖后,齊獵嘴角顫了顫,他松開松開手中的拐杖,顫顫巍巍的將右手舉到耳鬢。
“班長,獵鷹二班,齊獵前來報到!”
李心湖原本僵硬的臉色終于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快速走過去握住齊獵的雙手。
“老伙計,你還是來了啊。”
“班長都來了,我怎么能躲在后面?!饼R獵喘息著說道。
“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這么逞強?!崩钚暮@了一口氣,扶著齊獵坐了下來,“我來安城,原本應該先去你家看你,但形勢所迫,不得不來風暴哨崗,還希望你不要怪我。”
“這不怪你們,只能怪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齊獵指了指身后有些尷尬的齊天岳,“你們在這里為安城浴血奮戰(zhàn),他們卻知道躲在后面享福,我齊家出了這種不肖子弟,是我愧對老班長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