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卓瑪送回大將軍府?!避庌@璽不再看卓瑪。
他身邊的侍衛(wèi)答應一聲,兩個人夾住卓瑪,把她拉出去。卓瑪一邊掙扎一邊怒罵:“你這個賤人,你等著,我終有一天挖了你的眼珠,讓你不能勾引軒轅哥哥......”
軒轅璽轉過身,剛才急著攔住卓瑪,并沒有看到商裔受傷?,F在一看,一條白藕似的手臂被拉了好長一道口子,深的地方連肉都翻卷了過來。
商裔倔強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眼睛直直看著軒轅璽,一聲不吭。這卓瑪果然有囂張的資格,軒轅璽從進來到現在,都是先處理好了卓瑪,這才轉身看她有沒有受傷。
而且這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從商裔到宮人侍衛(wèi)打了個遍,軒轅璽不過是呵斥幾句,一點懲罰都沒有,這偏心也是偏的沒譜了。枉自己還以為他是個憂心百姓的好皇帝,卻不過是個是非不分之徒而已。
軒轅璽伸出手,想要幫她看一下傷口,商裔后退兩步,臉含譏諷冷冷地道:“多謝陛下多次相救,我沒事,可以的話麻煩陛下為我叫下太醫(yī)過來?!?p> 相救?哼!在元唐,他相救自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活口,好讓她承了這情幫他想辦法解納爾金的困局。今天這相救根本就是他惹來的禍根,自己被打得無辜不說,還招了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誰知道以后她還會對自己下什么黑手。
“宣太醫(yī)。”軒轅璽垂下手,知道她話里的意思,自己沒有一次是真心救她,說白了都是利用,每一次相救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太醫(yī)匆匆趕來,幫商裔上了藥包扎好,軒轅璽全程都默默站在一邊。商裔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站在那里。
直到太醫(yī)開完藥走了,軒轅璽才黯然看了她一眼道:“卓瑪還小,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讓央吉大將軍看著她,不讓她再來打攪你?!?p> 卓瑪是央吉大將軍的女兒?難怪這么威風八面,就連軒轅璽這個皇帝都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但這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自己又不是納爾金人,如果不是他把自己劫持來這里,又怎么會被那個神經病毒打。跟她解釋這些有用?
商裔恢復了淡淡口吻:“這是陛下的事,我自認為并沒有傷害納爾金任何人,留在這里的時日,還希望陛下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北2槐WC其實也是一句空話,商裔現在其實就是個俘虜,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你放心,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定保你安全無虞。”軒轅璽鄭重的看著她說道。
對于他的承諾,她嗤之以鼻。無非就是讓她寬心,好再利用她而已:“那就多謝陛下。我累了,陛下請回吧?!?p> “你好好休養(yǎng)?!泵鎸Φ涞乃庌@璽終是說不出什么,轉身帶著侍衛(wèi)走了。
雖然上了藥也喝了藥,但這皮肉之傷太過嚴重,到了下半夜商裔隱隱開始發(fā)燒。宮人又把太醫(yī)請過來看了一遍,也只能重新開了藥方喝了,還是要慢慢養(yǎng)著。臨近天明,商裔讓折騰了一夜的宮人都去休息,宮人見她燒有些退了,才放心的出去。
因為疼,商裔睡的一點都不熟,迷迷糊糊間,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她床前,商裔一驚脫口準備喊人,那人伸手捂住她嘴巴,一手把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借著微亮的晨光,商裔這才看清,這人居然是刑川。這么久的擔驚受怕和委屈,商裔的眼淚不要命的往外涌。
“別哭。”刑川手忙腳亂的抬起手里的遮臉黑布,幫她擦掉眼淚,難得輕聲溫柔的說:“別怕,我來了?!?p> 商裔猛點著頭,刑川連忙把捂住她嘴的手放開。商裔想要起身,卻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嘶”得抽了口冷氣。
刑川這才看到她露出杯子的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白布,忙彎腰把她輕輕扶了起來,又順手把她的枕頭立起來讓她靠在上面。
“你怎么來了?”商裔輕聲問道。
“在京城找不到你,但是突破防線太難。”刑川說話一樣的還是言簡意賅。
但商裔是明白的,顯然自己失蹤時候,元唐皇帝及家人肯定四處搜捕,但是完全找不到自己。估計自己被納爾金捉住,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殺。而要到納爾金找到自己的下落,一般人沒有那個本事,只好派這個武力值爆表的刑川突破防線潛進納爾金。
“你怎么知道我在納爾金皇宮?”商裔很好奇刑川是怎么知道的,畢竟自己被藏在皇宮,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些歌舞。”刑川居然扯動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甚是滑稽。
咳咳,原來是那些廣場舞!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栽柳柳成蔭。以前她在戶部工作時,為了解悶嘴巴里哼哼的現代歌曲,刑川竟然聽了進去。而且還在自己無聊透頂時弄出來的這個廣場舞里,聽到了同樣的歌。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這些歌曲舞蹈是從宮里流傳出來,由此刑川就想到了她在這宮里。
商裔心里暗暗為刑川的機智點贊,遞給他一個表揚的眼光,刑川會意,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表示她的理解完全正確。
“你的傷?”因為白布包裹著,刑川看不到傷口,微微有些擔心。
“沒事,被狗咬了?!鄙桃岷藓薜牡?。
刑川不要太聰明,看她發(fā)狠的樣子,不由怒從中來:“誰傷了你?”
“真的沒事,”商裔怕刑川一個沖動,做出些魯莽的事情,連忙寬慰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p> 刑川看她不說,也不好追問:“我這就去安排,盡快帶你走?!?p> “嗯,這皇宮守備森嚴,你自己要小心。你也不用太著急,我暫時不會有事,你安排妥當了再說?!鄙桃嵯冉o他個底數,只要避開那個神經病女人,至少暫時她應該是安全。
“好。”刑川還想說些什么,卻聽見門外有宮人從遠而近的腳步聲,又不放心的看了商裔一眼,從窗戶躍了出去。
宮人因為擔心她再發(fā)燒,早早的就過來了,看她靠在枕頭上,以為她手臂疼的不能入睡,倒也沒有起疑心。又幫她躺了下來,才又出去守在外面。
因為見到了刑川,商裔有了安全感,這睡覺也安穩(wěn)香甜了許多,倒是沒有再發(fā)燒。這一睡就整整睡了一天,據說軒轅璽也來看過她,見她睡著就沒有讓宮人叫醒她。
商裔也不以為意,那個皇帝本來就對她沒安好心,完全就是利用,這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事,總不能再要自己去感謝這只黃鼠狼。所以也就只當不知道,連去道謝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