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歷史,變的有點模糊不清了,還是自己模糊不清了,王良也猜不出來。
“君上答應(yīng)了……”王良驚訝一聲,這都賣家底湊錢了,難道真的要再打,要知道,王良冒充的可是老秦人,而且出盡了風(fēng)頭,搞得人人皆知,這一旦打起來,自己是絕對會被征的。
“你小聲點,要死啊……”白動嚇了一跳,再次警告道。
“老君上沒有表態(tài),只是把事情交給了二公子處理……”白動小聲道。
交給了嬴渠梁,這是測試啊,嬴渠梁在前面沖鋒陷陣,贏師隰在后面壓陣,這個老頭,真是一個老狐貍。
王良終于舒了一口氣,嬴渠梁,決對是不愿意再征的。
“哪軍隊呢,軍隊是什么意思?”王良問道,贏師隰的膝下,不只有一個二兒子,還有大兒子贏虔呢,現(xiàn)在統(tǒng)領(lǐng)著整個驪山大營,如果說嬴渠梁代表著朝堂,哪贏虔代表的就是軍隊,贏虔的態(tài)度,同樣重要。
“老世族們是說服了大公子,”白動無奈道,“可將官們的意見并不統(tǒng)一,現(xiàn)在軍隊分出了兩派,整天吵吵鬧鬧,含糊不清……”
“什么……”王良瞪大眼睛,簡直有點不可思議,秦國的軍方不是一直明目張膽的支持贏虔嗎,怎么會分裂成兩派。
“怎么回事……”王良驚訝的問道。
這次,白動倒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撇了王良一眼。
“還不是因為你……”白動怪異的說道。
因為我,這里面怎么也有我的事,我已經(jīng)躲的夠遠(yuǎn)了啊,王良一愣,很是不解。
見王良一臉懵懂,白動也是不解了,難道王良真的不知道,在白動心里,王良可是運籌帷幄,無所不知的啊。
“老木通串聯(lián)了一批千夫長,倒向了二公子,明確反對再次出征河西,”白動詫異道,“難道不是你的指使,你真的不知道……”
王良急忙搖頭。
“木河沒有跟你說……”白動更加驚訝了,木河可是木通的親兒子,也是現(xiàn)在唯一的一個兒子了,這種事,木通絕對會跟木河商議,王良可是木河的老師啊,難道木河沒有跟自己的老師提起。
王良還是搖頭,王良是真的不知道,木河是跟在自己身邊,但木河可從來沒有提過,王良懷疑,木河也不一定知道。
“知不知道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不也是知道了嗎,”白動突然小聲的笑了起來,“你跟二公子的關(guān)系,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我們都是那根繩子上的螞蚱,你以為你能跑得了?!?p> 這個木通,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別人躲都躲不及的事情,你一個小小的千夫長,瞎摻和個什么勁兒,大佬們掰手腕,是你這老胳膊老腿能伸手的……
不過,說什么也好像有點晚了啊。
王良有些傻眼了,這就開始站隊了,也太早了點吧,就知道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沒想到,還是把自己給拽進(jìn)去了。
“我只是愛國人士,”王良突然挺直了腰桿,板起面孔,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奉行的是不結(jié)盟,不拉幫結(jié)派,不立山頭,一切聽從君上的旨意……”
王良決定了,絕不摻和這個事兒,這可是掉腦袋的,真死了,別人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埋哪,自己馬上要成富翁,美好的生活就要開始了,怎么能干這種事。
“?!!!卑讋酉仁且汇?,有些不適應(yīng)王良嚴(yán)肅的表情,但很快便又偷偷笑了起來,一把拉住了王良。
“還不結(jié)盟,不拉幫結(jié)派……這都什么啊,亂七八糟的,裝的跟真的似的,誰會信啊,”白動笑道,白動笑著,隨手一指坐在首位的老者,悄悄說道,“你可以跟他說,看看他信不信……”
我裝了嗎,我是真的不愿意啊……
王良好不容易繃緊的臉,立馬耷拉了下來,對這個牛皮糖一樣死粘的時代另類,王良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過,這個老頭兒是誰,王良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不認(rèn)識。
“他誰啊,我干嘛要問他……”王良沒好氣的說道。
“上大夫甘龍,”白動偷偷笑道,“他要是信了,我也就信了……”
這個老頭就是甘龍,王良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個就是哪個狡猾如狐,又巨能忍的甘龍,一個陰謀硬生生的持續(xù)了兩朝,衛(wèi)鞅那么聰明一個小伙子,還不是讓他們給玩死的……
王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就身子往后挪了挪,以后要離這個老頭子遠(yuǎn)點了。
“他知道我嗎……”王良急忙問道。
“先生救治老君上的事情,整個秦國都要傳遍了,每次朝議,老君上對先生,可都是贊賞有加啊……”白動感慨道。
怎么又把自己給推出來了,做擋箭牌……
贏師隰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良是越來越糊涂了。
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被盯上了,說不定,被很多人盯上了。
真是黃泥巴掉進(jìn)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王良自顧自的嘆息一句。
“話糙理不糙,也就是這么個理……”白動得意的笑。
“那你們籌錢干啥,”王良不解的問道,你們都占上風(fēng)了,你們還湊錢干嘛,要知道,秦國雖然窮,可是作為一個傳承已久的國家,國府里也是有好東西的,隨便拿出一件來拍賣,哪可也不是小數(shù)目啊。
“還不是老世族鬧的,”白動無奈道,“老世族聯(lián)合起來,逼迫國府還錢……”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贏師隰可是借了老世族不少的錢,現(xiàn)在債主催債,終于輪到國府難受了。
不過,這也就是在秦國,要是在魏國,估計魏王連話都懶得講,揮揮手,幾個武士便站出來,將要債的拖出門外,咔嚓一聲,切下腦袋,讓一切一了百了。
秦國的君主當(dāng)?shù)?,卻是有點憋屈。
“哎……”王良也是輕輕驚訝一聲,沒想到,還可以這么玩,要么還錢,要么打仗,要錢沒有,仗也不想打,這可怎么辦。
王良理解了嬴渠梁的兩難,看來,嬴渠梁是選擇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