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輦來于秦

第一百零六章 公孫鞅

輦來于秦 難巫 2037 2018-12-04 16:58:37

  一場大雪,不期而至,紛紛揚揚,遮蓋了三百里秦川的山山水水,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嬴渠梁卻是頂風(fēng)冒雪,來到了驪山大營,同行的,還有墨家弟子桑紋錦和一名白衣士子。

  “我要見公父……”沒有來得及歇息,嬴渠梁便對著王良喊道。

  如今石屋前的空地上,已經(jīng)完全被王良的親衛(wèi)屯占據(jù),贏師隰也很光棍的把看守公孫痤的事情,一起交給了王良,而贏師隰,每天都會來到關(guān)押公孫痤的石屋,兩個人打著談和的名頭聊天,這對打了半輩子的冤家對頭,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這是……”王良指著白衣士子,向嬴渠梁問道。

  “魏國丞相府的中庶子,公孫痤的門客,公孫鞅……”嬴渠梁急忙解釋道。

  公孫鞅,不就是衛(wèi)鞅嗎,也就是以后的商鞅,王良立即睜大了眼睛。

  公孫鞅白衣翩翩,長相俊美,也可以說是十足十的帥哥,只是臉上一道疤痕,從眼角直達下顎,一下子把這張臉蛋的帥氣破壞的干干凈凈。

  “久仰大名……”王良急忙拱手行禮,只是盯著公孫鞅臉上的疤痕,依舊疑惑,歷史上,這小子可是泡了白富美白雪的,雖然都說公孫鞅依靠的是才華,可如果不是有一張好看臉蛋兒的加成,打死王良也不信。

  白雪家開的是洞香春,是整個安邑士子云集的地方,才華橫溢的家伙多了去了,為什么會一眼看中落魄的公孫鞅,才華加臉蛋兒,無論那個時代,都是征服有志女青年的利器啊。

  如果公孫鞅長成巴黎圣母院里卡西莫多的模樣,即使再有才,白雪能看上他。

  可是如今這張臉,怎么成這樣了。

  “少梁之戰(zhàn),拜先生所賜……”公孫鞅依舊風(fēng)度翩翩的回禮,完全看不出有氣的樣子,仿佛對自己被毀容的事,不值一提。

  要說心里頭沒氣,那都是假的,可要看在什么地方,這里可是王良的地盤,而且公孫鞅有求于人,再來氣,也得忍著。

  “先生說笑了,我可沒有到過少梁高地……”王良立馬否認(rèn),倒是想回頭問問木河,活捉公孫痤的事,是木河帶著傷兵營護衛(wèi)屯干的,估計當(dāng)時,公孫鞅應(yīng)該就站在公孫痤旁邊吧,不過回頭一想,問了也是白問,兩軍交戰(zhàn),生死關(guān)頭,自然是劈頭就砍,誰管他誰是誰啊,先砍了再說,沒死已經(jīng)是命大了。

  公孫鞅卻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公孫鞅早已經(jīng)完全的打聽清除了,生擒自己老師的,就是這個人的學(xué)生,而生擒自己老師的策略,也就是眼前這個人想出來的,甚至王良在秦國所做的每一件事,公孫鞅都已經(jīng)打聽的清清楚楚。

  “先生所謂何來……”王良再次問道。

  贏師隰跟公孫痤正在石屋里下棋聊天呢,有些事情,王良必須問清楚了,才能稟報。

  “救師脫險,救秦出困,”公孫痤淡淡道。

  好大的口氣,不過,人家好像也有這個能力,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魏國,出兵了,”王良吃驚的看向嬴渠梁,嬴渠梁黑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再看向公孫鞅,公孫鞅依舊微微一笑。

  少梁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公孫痤被俘,秦軍撤兵,公孫鞅便開始考慮自己的出路問題,是繼續(xù)留著魏國,還是出走它國……

  魏國,雖然在公孫鞅的眼里,已經(jīng)把國力發(fā)展到了一個高峰,開始了慢慢的滑落,但這個時期,魏國依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國,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

  可魏王并不喜歡公孫鞅,魏王喜歡名師高徒,可公孫鞅沒有。

  在大魏王的眼里,公孫鞅雖然向他諫言去侯稱王,但對于魏王來說,只是水到渠成,公孫鞅諫言,他照做了,公孫鞅不諫言,遲早有一天,他也是要做的,諫言不諫言也都是一樣,區(qū)別不大。大魏王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眼力勁的,重用有才能的人,他做到了,他用了龐涓與公叔痤,雖然公孫痤擠走了吳起,但吳起才能是有,可同樣的,脾氣也大,連魏武侯都能大罵,大魏王能容么?

  于是,諫言有功的公孫鞅就呆在了公叔府繼續(xù)當(dāng)小小的中庶子,雖然官小職微,但古代時的官制有點不一樣的,比如說中庶子,公孫鞅的這個中庶子可是丞相府里的中庶子,要知道,宰相門前五品官,宰相府里的中庶子多大?至少不下于二品大員了,很多國事政令都有公孫鞅的影子。。

  而現(xiàn)在,公叔痤給抓了,也意味著,如果公孫痤倒臺了,那一切也就完了,中庶子只是中庶子,不會再是宰相府里的中庶子了,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公孫鞅將會失去任何在魏國伸展的機會。

  可是,做慣了大國官員,手掌了足夠?qū)崣?quán)的公孫鞅,還能平心靜氣的當(dāng)一個普通人么?

  顯然不能?;蛘哒f,公孫鞅可以到其它國家發(fā)展,但這更是不行。因為公孫鞅對其它國都有足夠的了解,這種了解使公孫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如說楚國,楚是大國,除了魏之外,就是齊楚,但楚國國內(nèi)老公族眾多,權(quán)臣旁立,誰會給公孫鞅立足的機會?只看吳起的下場就可明白一二,那例子太明顯不過了。當(dāng)時的楚悼王任命吳起為令尹(丞相),立志變法圖強。吳起以鐵腕強力變革楚國落后愚昧的舊制,卻幾乎將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楚悼王一死,吳起立遭慘殺,楚國就成了一個“三分新七分舊”的奇特戰(zhàn)國,始終是萎靡不振難有作為。

  而齊國,齊國立稷下學(xué)宮,引天下名士,可深知于此的公孫鞅知道,齊國雖有稷下學(xué)宮,但那些名士一個個如同寵物一樣給養(yǎng)著,而齊王卻是不以之為官。

  公孫鞅一個外來戶,還是欺負(fù)了齊國狠的魏人,怎么可能會在齊國有伸展?他著法說三篇,卻也一樣無法吸引別人的目光,上有李悝的《法經(jīng)》,別人做的再好也是不行了。

  思來想去,公孫鞅還是決定留著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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