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咒怪!”
明哲指了指前方的灰氣,面色凝重的囑咐道:
“師弟,最近幾個月你先封鎖院子,免得不小心涉及了親友。”
“剛剛那豎子身染咒怪,死去時,體內的咒力爆發(fā),在這院子里盤旋不去,一旦被其他人沾染到絲毫,即使余下的威力已經減弱了不少,但假若沒有高深實力護體,依舊是有死無生之局!”
“那我身上的咒怪......”
聞言,明哲目光閃爍了一陣,露出無奈之色:
“只是一絲殘余咒怪入體,當不打緊,找一名靈境高手以自身元靈鎮(zhèn)壓,可慢慢磨去!這家伙還真是好算計,師弟身染一絲咒怪,不多不少,短時間內無憂,卻留有后患,想要活命,便只能盡快去玄星宗報信!”
頓了頓,他又看向地面的儲物袋,冷笑道:
“嘿,怕師弟你不去報信,怕我貪墨他的儲物袋,居然故意設此局,讓你這名無辜者身染咒怪,卷入其中......這儲物袋上也附著咒怪,如今只有你能去碰它了,其他人觸碰,必定身陷其中,靈境之下,無可奈何!”
夏悠心里頓時恍然,在氣憤的同時,又有些佩服。
那疤臉道人剛才明明已經瀕臨死期,卻還有此等縝密的心思設局,更能考慮到方方面面。
果然每一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可惜,他卻料錯了一點。
自己這位師兄明哲......最起碼也是靈境高手!
想到這里,夏悠連忙露出希翼之色看過去。
哪知明哲卻突然避開了他的目光,神情閃爍。
半晌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師弟,為兄近段時間不方便出手,你且安心等一等,我會另找高手幫你磨去體內那一絲咒怪!放心,只要不動用靈力、元靈,短時間內絕對不會發(fā)作?!?p> 他是陰鬼,若要出手對付修士,勉強還可行。
但諸如強大的怨鬼、魔修、咒怪之流,完全是避之不及。
不然一個不小心,怨氣沾身,或許就會減壽千年萬年,導致提前歸墟!
特別是那咒怪,唯有修士的剛陽元靈才能慢慢磨滅掉,而明哲若是強行出手,不僅效果寥寥,更可能會惹火燒身。
“那就有勞師兄了!”
夏悠心頭出現(xiàn)了一絲憂色,臉上卻不露半分,微笑著行了一禮。
他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么這師兄,像是隨時隨地都跟在自己身旁一樣。
平常從不露面,但每當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險時,第一時間就能跳出來。
當然,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
夏悠心中很清楚,自己身世背景薄弱,普通人一個。
哪怕境遇奇妙了些,是從另一個世界里穿越過來的,卻根本不為外人所知,又哪里有什么特殊之處。
除了天賦好“一點”——
從修煉以來,不論丹器符陣,亦或者功法招式,他什么東西都幾乎能一學即會,時常讓高澹夸贊“悟性極佳,天賦異鼎”。
然而天賦這種東西,夏悠如今遇見的修煉者不足十數,又并未有同期學藝的同門相伴,根本沒什么對比性。
最多只以為是兩個靈魂相融帶來的好處,亦或者沾了地球“九年義務教育”的光,腦瓜比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靈活一些。
但他卻是不清楚,自己這種堪稱妖孽的學習天賦,完全是出于靈魂里神秘至寶的影響。
不然,哪怕上足了九萬年“義務教育”,也絕不可能如此出眾。
“咳咳!”
似乎是因為剛才的拒絕,明哲一張黑臉上微微露出了窘色,干咳兩聲,扭頭看向那處灰霧。
沉吟片刻,道:
“這咒怪并非核心咒力,而且已經爆發(fā)過一次,幾月后應該就會自行散去。不過此時盤旋在師弟你府上,卻不能如此隨便,我先施一個迷陣遮蔽,再往周圍鑄幾道無形的屏障,把它隔離起來,當可保無憂!”
說完,他上前兩步,雙手開始凝結出一個個玄妙印法。
夏悠想了想,繼續(xù)站在原地,匯聚精神準備內視。
剛剛他已經聽明哲詳細講解過咒怪的個中特點,知曉體內的那一絲咒力,并不算濃郁。
只要小心一些,別動用靈力、元靈等,就可支撐數月時間。
精神力屬于靈魂的衍生,虛無縹緲,當不在功法此列,可以運轉精神遠遠的觀察一下。
內視中,夏悠能察覺到自己的血管內,多出了一個灰色小點,正跟隨著血液隨波逐流,慢慢流轉全身。
他小心翼翼凝聚精神,不敢讓其觸碰過去。
把視角放大了一些,頓時看到那小點就如一只肥胖的蟲子,并且隨著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在剝離身上的灰色氣息。
“據說每一種咒怪都會對人造成不同的影響。”夏悠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剛剛那疤臉道人,就如同體內植入了某種高爆炸彈,全身爆炸而死,并且仿佛是每一顆細胞都同時炸開,導致最后尸骨無存,只余下少量血水......我體內的咒怪,應該也是如此?!?p> 繼續(xù)觀察了一翻,那肥胖蟲子全由霧氣組成,似虛似實,而且看起來根本沒有生命跡象。
此時它身上絲絲縷縷的霧氣,正在經由血液的流動而傳輸向自己身體各處。
或許是傳播速度太慢,且量太稀少,夏悠還未感知到什么異常。
“這灰霧,確實與怨氣很相似!”
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陰修既然能吸收怨氣修煉,為什么......就不能吸收咒怪?”
而這個念頭一起,靈魂中也傳來了“嗡”的一聲鳴震,似乎在給予肯定。
“莫非真的能吸?”夏悠定了定神。
感覺內心深處,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渴望正在驅使著他,想讓他盡快吸收體內的那一縷灰霧。
仿佛這樣做,會帶來某些極大的好處。
但隨即,夏悠就用力搖了搖頭,努力平心靜氣,沒有受其誘惑。
他本性謹慎,不可能會因為這股莫名其妙的沖動,便頭腦一熱,做出什么危險舉動,至少也要小心求證、判斷一番。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無數前人修煉者,一定有比他更聰明、更大膽、更博學多才的人。
又怎么會聯(lián)想不到陰修吸收怨氣上面。
既然包括師父在內,都是談及咒怪就色變,千叮萬囑,唯恐避之不及。
那么上述之事,肯定是沒有行通過的。
哪怕師父高澹臨走前,曾經隱隱吐露過,自己身上似乎有一些什么秘密,導致與尋常陰修不太相同。
但那秘密究竟會不會大到可以安然吸收咒怪......夏悠實在拿捏不準。
正遲疑間,前方的明哲就弄好了幾道屏障,輕喝一聲“隱”。
灰霧籠罩的一小塊區(qū)域范圍,便隨之隱于虛空中,不見了蹤跡。
隨即他轉過頭,看向夏悠。
“師弟,根據剛才那道人的死法,這咒怪應該是從內部生出某種波動,然后讓中者整個身體怦然炸裂?!?p> 語氣頓了頓,明哲面露出緊張,一邊觀察他的體型,一邊問道:
“你現(xiàn)在體內是否已經有了腫脹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