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謹祺皺著眉,一邊走一邊眼睛時不時冷冷的瞥上上官謹言幾眼。雖然他在回來前聽說林筱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而且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錯??墒莿倓偪磥恚@兩人的關(guān)系怕不是用還不錯來描述吧!
哪怕現(xiàn)在兩人僅僅并排而立,自己走自己的。但是一想到方才上官謹言一出來就直接拉林筱的衣袖,他心里就不舒服。
“他……就是林筱中秋那日新認識的朋友!”看了看前邊同林筱有說有笑的人,再看看旁邊悶悶不樂的上官謹祺,他輕嘆一聲,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三根手指。然后,他輕輕吐了三字,“你家的!”
瞬間,上官謹祺便清楚了上官謹言的身份。
不過同時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既然他是三哥,那么他是如何認識筱筱的?而且,他怎么會在這里?看他的樣子,似乎混的還不錯!
在他的印象中,當年貴妃出事了之后,皇后四處打壓,冷宮那邊似乎過得很是凄慘。三哥現(xiàn)在這樣,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過現(xiàn)在明顯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于是上官謹祺哪怕是一肚子的問題,也只能把到了嗓子眼的話給咽下去。
“你剛才干什么呢?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樣子!”兩人一走在一塊,林筱便忍不住出聲詢問。林筱素來不喜歡與人拉拉扯扯的,像剛才那般實在不是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剛才呀~”上官言輕笑兩聲,便抿唇不語,整個人心情甚好的走在林筱身旁。
“問你話呢!你倒是說清楚!”
一看上官謹言這副模樣,林筱便忍不住想到動手打他,連帶著聲音也大了兩分。但是考慮到這里是街頭,還是要注意點影響,便只能忍住。
“佛曰:不可說!”
“無聊!學(xué)人家說什么深奧話!”林筱白了他一大眼,便退回去走到了林森身旁。眼見林筱走了,上官謹言也只能停下腳步,等著林森他們上來。
看著前方那個瀟灑的身影,上官謹祺神情復(fù)雜的同他打了聲招呼。再怎么說,那也是自己的兄長。
一聽這聲“三哥”,林筱甚是震驚的扭頭看著一旁笑嘻嘻的林森,低聲詢問道:“阿祺知道了?”扭頭看了看尚且在發(fā)懵的上官謹言,林筱只覺好笑,又忍不住問:“你說的?”
林森很是無所謂的點點頭,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林筱想了一下,抓著腦袋道:“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左右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
瞅了瞅那氣氛有幾分尷尬的兩兄弟,林筱好心上前,幫著他們好好認識一下。方才林森只是匆匆提了幾字,上官謹祺雖然知道了上官謹言的身份,可是卻是有許多問題想問。恰好上官謹言也是對有人突然喚他兄長很是意外,顯然要問個清楚。故而現(xiàn)在有林筱在中間調(diào)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就慢慢平和了下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聊的挺不錯的。不過片刻的功夫,兩人也幾乎幫想知曉的地方了解了一個大概。
“這些年也是辛苦三哥了!那個地方我雖然有所耳聞,卻是不曾有機會進去看看!畢竟當時哪位守衛(wèi)嚴密,恨不得抓住我們所有人的錯一網(wǎng)打盡,故而我也沒那膽量東跑西跑的!”一想起從前的事情,上官謹祺便噓噓不已?;屎笮男鬲M隘,而貴妃身受陛下寵愛,哪怕貴妃出了大事,可他又哪里會容得下上官謹言——貴妃唯一的兒子。
而且當年那事是草草就定下了貴妃的罪狀,真實情況也沒有好好了解一番。說不定這事還是皇后搞出來的,只不過礙于皇后的身份以及娘家的權(quán)勢,又礙于陛下當時情緒不穩(wěn),故而當時也沒有人敢站出來為貴妃申冤。
慢慢地,貴妃竟然已經(jīng)成了禁忌,是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提起的話題。
于是,這事也就只能這般不了了之。
“這些都過去了,五弟現(xiàn)在也不必太過于擔心!人活一世,不能執(zhí)著于過去,應(yīng)當往前看!”話雖然這般說,可是林筱明顯感覺到提到過去時,上官謹言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磥懋斈甑氖聦λ挠绊懰坪鯓O大,而且那次她無意中去到冷宮時,看到里邊可謂是破舊不堪,那這么多年,他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五弟現(xiàn)如今軍功在身,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日后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哪里像我,活到今日整日里想著的都是下一頓在哪里吃!”
上官謹言說的半真半假,可是自幼在軍營長大的上官謹祺顯然相信了。他伸手拍拍上官謹言的肩頭,安慰道:“三哥別急,是你的別人是絕無可能會搶走了!時間到了,那些東西必然是會回到你手里的!”
話畢,兄弟倆對視一眼,有些東西就這樣從彼此的瞳孔里邊傳遞了過來。然后兩人了然的相視而笑,并肩而行。
或許真的是血緣的因素,雖然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上官謹祺對上官謹言甚為不滿,可是方才與他說通了之后,反而有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這些年說得好聽一點兒呢是他喜歡軍營、喜歡呆在邊境,但如果實說那是因為京都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他若是不早早的離開,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就如同二哥早早的就離開京都外出游山玩水是一個道理,這個京都已經(jīng)快容不下他們了。
還好,現(xiàn)在他有了軍功,已經(jīng)不是可以被人隨意拿捏的那個小孩了。
不知是從前沒有仔細看還是怎么著,現(xiàn)如今他們兩人站在一處,若認真一看兩人竟然有六分相似。而且與上官謹祺相比,上官謹言看上去更是與陛下相象之處頗多,甚至可以說是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幾人走走鬧鬧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眼見時辰也不早了,李玉舒便連忙過來辭行。箐兒已經(jīng)抱著劉忻的脖頸睡著了,他們?nèi)艘惨丶伊恕?p> 看看吆喝聲依舊不斷的街道,林筱很是遺憾今日沒有好好的同李玉舒一塊玩??墒沁@也沒有辦法,阿祺好不容易才回來,而上官謹言也是她的朋友,她總不能把人給扔下。再者李玉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母親了,萬事只能以孩子為先。
所以哪怕遺憾,也只能同他們辭行,讓他們一家三口先行回去。
李玉舒尚且看不出來,可是劉忻似乎很是開心。每次見到他,都能從那雙桃花眼里邊看到滿滿的柔情,而且每次照顧孩子都是他在做,似乎玉姐姐只用玩得開開心心就可以了。
有個這般疼愛她的夫君,玉姐姐過得倒也是很幸福??磥?,真的是大哥他倆有緣無分??!
待那一家三口離去后,剩下的幾人走了一路,也有幾分餓了。恰好這路邊便有賣混沌的,幾人也不是什么講究的,便過去點了四碗混沌,在小攤上吃了起來。
可是誰也沒有想過,就這么吃個東西竟然也會惹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