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資質(zhì)，不存在的

　　季夢瑤傳了屠天龍《基本劍法》、梁茵《問心訣》。

　　張陽將兩個頑石繡儲物袋分發(fā)給兩人，傳了屠天龍《道祖語錄》中的“練頑化整”精要，要求他將身上頑皮的不能整合的勁力，往整為一股去練習(xí)。

　　也沒有過多講解，張陽就驅(qū)散了兩個玩家弟子讓他們自行參悟，而后繼續(xù)和季夢瑤探討觀瀾聽海崖為何取這個名字。

　　探討一番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無非是雙方稍微了解更多對方一些。

　　話題結(jié)束，季夢瑤話題一轉(zhuǎn)，道出一個疑問問張陽：“之前資歷任務(wù)的時候，你我分為兩路，我負(fù)責(zé)豪宅區(qū)域，你負(fù)責(zé)魔修主力?？赡銥槭裁礇]有擊殺魔修呢？每少一個魔修，就是對未來師弟師妹們性命多一分保障的呀！”

　　張陽詫異看了季夢瑤好一會，看得她欲言又止的時候才解釋：“殺光了魔修，誰知道這些魔修到底什么水準(zhǔn)，如果我把魔修的超級天才、天才都?xì)⒐饬?，誰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水平，如果對外沒有對手，你口中的師弟師妹們豈非要開始討伐我了？有對手才有動力，我不殺魔修并非是我仁慈，只是為了自保罷了。當(dāng)日后那些沒有參照物的師弟師妹們對上這批我蓄意留下的魔修以后，知道了斤兩，才是我動手殺這批魔修的最好時機(jī)。”

　　“你你你，你怎么會這樣想！你，你這不對！”季夢瑤呆了一會，急道：“正修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想法！”

　　張陽眨眨眼，一臉無辜：“正是因為你是我道侶，我才這么告訴你，你不要聽就算了，但休想糾正我?！?p>　　季夢瑤眼睛微張，生氣了。

　　兩人爭執(zhí)起來，但當(dāng)然誰都無法說服誰。

　　最后吵了一架，季夢瑤負(fù)氣而走。

　　“天威如獄，誰能超然誰呢？”張陽收斂惱意，搖搖頭，也沒有去追季夢瑤，只是在觀瀾聽海崖的平臺上看著大海，久久無聲，最后一聲疑問：“為何要‘觀瀾聽海’呢？究竟有什么寓意嗎？”

　　在張陽的理解中，這個世界有天外魔修，到時候如果正修、魔修任意一方不敵，早晚會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抵御天外魔修，現(xiàn)在若是把魔修中出類拔萃的天才都?xì)⒐?，以后天外魔修再進(jìn)犯世界，而剛好應(yīng)在張陽這一代正修之間，難道張陽就有把握一個人搞定嗎？但這方面說來更會招到嘲笑，倒不如上面那個說法更容易接受一些。

　　一個世界的修士，無論正修也好魔修也罷，總量是有限的，天才精英都是人力資源，如果有可能，只要實力許可，為何不保存下來一些，最近一次天外魔修進(jìn)犯，是幾百年前的事情，難保日后不會再度進(jìn)犯。在張陽眼中，這些魔修若是也成長起來，始終被他壓制的話，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但若是數(shù)百年之內(nèi)天外魔修再度進(jìn)犯，只是張陽，未必能夠有把握正面對峙，若是魔修那邊也有一些實力保留下來分擔(dān)一下壓力，多少也是好的。

　　真要擊殺魔修，也要等到下次天外魔修之戰(zhàn)勝利之后，最好是沒有天外魔修進(jìn)犯的后顧之憂以后再做擊殺打算才妙！

　　這個世界的魔修，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修士精華，在有外敵威脅的情況下，張陽也是把他們看作一堆的。

　　唯有一點：有共識的留下，沒有的挑選出來抹殺掉！

　　這些當(dāng)然需要時間去做。

　　可張陽現(xiàn)在并不缺乏這樣做的時間！

　　現(xiàn)在張陽只是個外門弟子罷了，然而百年后呢，千年后呢，天外魔修再度進(jìn)犯的時候呢？未必不會是正修的中流砥柱！這些事情若是等到那個時候再去想，就未免太晚了一些。倒不如提前做好思想準(zhǔn)備和相應(yīng)操作。留擊日后吧！

　　回到住處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張陽開門，看到了屠天龍，看看他的鞋上的泥沙，又看看他：“哦，是天龍啊，何事？”

　　“師尊，嘿嘿，這個，能不能請您，示范下……啊？”屠天龍支支吾吾的觀察著張陽的表情，小心翼翼的。

　　張陽緩緩綻放一個笑容，陡然冷下來：“為師不是給你準(zhǔn)備了五十柄練習(xí)用木劍嗎？全都練壞，為師便給你示范一次。”

　　屠天龍如遭雷擊一般的表情，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他剛往回走沒幾步，張陽面前一花，顏休顯出身影來：“哈哈，小鬼，為兄出來了！誒？”

　　顏休看看屠天龍，再看看張陽，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故作琢磨道：“長得不像?。啃」?，你這是在干嘛？”

　　“哦，我們小青山宗新進(jìn)的師弟，教他點本事。”張陽不以為然的淡淡說，話鋒陡然一轉(zhuǎn)：“比如什么‘練頑化整’！”

　　“什么！”顏休眼睛一瞇，快步走向屠天龍，一勾手屠天龍掉了個個，面向他，一臉茫然，顏休把個屠天龍仔細(xì)看了一會，哭笑不得：“小鬼，你這新進(jìn)的師弟資質(zhì)真不是一般的差！你居然傳他‘練頑化整’？”

　　張陽一臉無辜道：“我可不這么認(rèn)為，我認(rèn)為天龍的資質(zhì)，不僅是東華劍宗，包括正修魔修十宗之內(nèi)，也能排上前20！”

　　“你這么說有何憑據(jù)？”顏休認(rèn)真了一點，較真問。

　　張陽單手雙指并攏，一抹金色延伸，而后消散，道：“就以我《純陽劍訣》傳承人的的眼光！”

　　“好，小鬼，就信你一次！”顏休點點頭，轉(zhuǎn)首對屠天龍冷然道：“隨我來，我教你如何‘練頑化整’！”

　　之所以這么自信，并不是什么資質(zhì)，什么傳承人，完全是因為屠天龍是一個玩家！

　　玩家不需要任何資質(zhì)，就可以在一個游戲里有獨特的機(jī)制迅速提升！只要不虧待他們，甚至?xí)榱艘粋€宗門死戰(zhàn)到底！有的游戲里，玩家更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得他一個忠于宗門的玩家，勝過千軍萬馬！

　　但這話能說？在NPC里跟誰說？哪個NPC會信？

　　所以張陽只借口《純陽劍訣》傳承人的獨到眼光來掩蓋罷了。

　　屠天龍聽到顏休的話之后不喜反疑，質(zhì)疑的看看顏休，上下打量一番，隨后一臉嫌棄的對張陽問道：“師尊！這個臉上寫著別人欠他錢的臭屁道士是誰啊！他憑什么能說可以教我？”

　　張陽的嘴角抽了抽，若非為了當(dāng)老師的尊嚴(yán)早就不顧場合的捧腹大笑一番了！

　　忍住笑勁，張陽淡淡道：“不可無禮，這位是顏休師兄，連敗內(nèi)門三屆師兄無人能敵，好事弟子更有稱號‘風(fēng)雪獨行顏老魔’，你若是惹惱了他，我跟你說很恐怖的這個人，一怒必見血！”

　　顏休聽的嘴角直抽抽，一臉驚奇，做思考狀，最后點頭認(rèn)了：“嗯，好像的確如此，這個小鬼，我這個臭屁道士現(xiàn)在生氣了，你是要留胳膊呢，還是留大腿呢？”

　　顏休不懷好意一般緩緩拔出了長劍，看著屠天龍。

　　屠天龍驚的寒毛都炸起來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師兄海涵啊——！啊——！我去練功了！師尊再見！”

　　屠天龍跑出一段，顏休陡然一閃，截住了他，屠天龍驚得一蹦，轉(zhuǎn)向狂奔，又被截住，最后被哈哈一笑的顏休拎著衣領(lǐng)帶走了，半路還各種哭喊！

　　待顏休拽著屠天龍的衣領(lǐng)離開，張陽又忍了一會，終于沒忍住，捧腹笑完捶地笑，捶地笑完滿地打滾笑。

　　“干什么呢，沒個正經(jīng)！”一道聲音飽含疑問的傳來。

　　張陽一個機(jī)靈趕忙起身，一看是陳東道人。

　　“嘿嘿，沒什么，遇到了好玩的事情?！睆堦柛尚н^，面容恢復(fù)嚴(yán)肅，一拱手行禮道：“敢問師叔祖有何貴干？”

　　“好玩的事情？”陳東道人臉上浮現(xiàn)一抹促狹的笑容：“我剛才看到一個很好玩的小鬼，被顏休那小子拽著，半路大喊大叫，說話很有趣哦！是不是很好玩？”

　　“嗯！”張陽一道帶有韻味的拖長鼻音。

　　陳東也同時點頭。

　　兩人同時道：“這么好玩的人，當(dāng)然要收為弟子了！”

　　陳東一驚：“什么！你小子居然捷足先登了！你這么小輩的弟子，怎么可以收徒呢？”

　　“我慧眼獨具??！”張陽一臉提防的看著陳東道人：“天龍已經(jīng)是我弟子，師叔祖可不要橫刀奪愛啊！”

　　“哼！如此愛徒，我一定要爭取一番才是！”陳東道人冷哼一聲，一躍而起，往顏休離去方向一閃即逝。

　　張陽反正不擔(dān)心，如果這真是一個游戲世界的話，屠天龍想叛出師門，只怕還有違約金之類的懲罰，陳東道人輕易挖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