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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野孤兒

第十一章 明清病發(fā)

鄉(xiāng)野孤兒 一縷梅目 2047 2018-09-26 09:56:37

  第二天上午,草兒醒了,看起來有些蔫蔫的。小家伙咧了咧嘴,但好像沒有力氣,哭不出來。有一點濕濕的似乎是眼淚,在眼眶四周里盤旋,卻沒力氣跨過眼眶流下來。明清和草兒奶奶見了,又是一番難過傷心。

  云新晚上下班過來醫(yī)院看女兒時,草兒已入睡。小臉蠟黃蠟黃,嘴唇?jīng)]什么血色,直把云新也看得心口一陣一陣地緊縮。但男性畢竟要更理性,他問了妻子醫(yī)生來查看女兒后說的情況,笑著說:

  “看來最危險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我們的草兒終于能好好睡覺了。”

  接著又抬頭望著妻子,不無擔心地對她說:

  “你別想太多,也要休息好。”

  眼見妻子面容憔悴,嘴唇泛黑,云新很是心疼,想著因為女兒這一段時間生病,她也跟著睡不好,吃不香,女兒出院后,就得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并不知道妻子在昨晚心口疼得幾乎一夜沒睡。

  草兒奶奶,也心疼大兒子這上班一天還來回的跑,便讓他放心,催著他回家去。

  草兒果然像她的名字一樣生命力頑強,手術后恢復得很好,醫(yī)生說不會留下后遺癥,只是后背開過刀的地方,估計是要留疤。這,已是萬幸。

  周六,草兒出院。

  草兒奶奶收拾好東西,明清抱著草兒,云新去辦好出院手續(xù),三個大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醫(yī)院門口。

  晌午的陽光熱辣辣地照下來,明清抱著女兒,身子突然不自覺地晃了晃,忽然眼前一黑,雙膝一折,便癱軟了下去。

  醒來后,周圍是雪白的墻壁,明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病房里躺著,丈夫正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她想起女兒,暈倒時,這小家伙正在自己的懷抱里,沒被摔到吧?她在哪呢?這一著急,她便不由自主地擰了擰身子想要起來。

  云新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妻子醒了,連忙湊過身來,一臉關切地問: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呢?”

  “我沒事。咱們的草兒呢?她怎么樣?我沒摔到她吧?她在哪呢?”

  明清緊張而著急地追問著。

  “咱們的草兒沒事,她現(xiàn)在家里,娘照看著呢!你別擔心啊?!?p>  云新握著妻子的手寬慰著。

  “哦!那就好,草兒沒事就好!”

  明清疲憊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丈夫長出來了胡子茬兒的下巴,原本想伸手摸一摸,卻在半空中落了下來,虛弱地閉上了眼,似乎困極了。

  云新急促地喚著:

  “明清?明清?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太累了,想歇一會兒?!?p>  明清閉著眼睛,氣若游絲。

  云新想起,晌午,女兒出院的時候,妻子抱著女兒,好好的人兒,不知怎么他就見著她身子一軟,往下倒,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了她。草兒奶奶也趕緊跑過來,一手接過孫女兒,在醫(yī)院大廳里等著。

  云新抱著妻子又轉身進了病房掛了個急診的號。巧的是,還是李醫(yī)生過來給看的,他聽了云新說了妻子平日里的一些癥狀,便讓拍了腹部和胸部的片子,如果這兩個部位沒問題的話,便要等她醒來照胃鏡。

  拍片結果要第二天出來。

  明清還在昏迷不醒。

  云新急得心肝肺都要裂開似的。

  一個大男人,忍不住躲到廁所,熱淚橫流。有誰能不難過傷心呢?

  新婚剛一年,初為人父,原本喜氣洋洋,以為好日子就此開始,卻不想孩子病重,妻子病倒,生活瞬間天翻地覆,一連串的打擊,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撐住,不能倒下去了。

  想想娘抱著女兒還在大廳等著,云新用自來水洗了把臉,出來和娘說:

  “娘,沒事,明清就是累倒了。還得辛苦您背著草兒回家。我這邊等明清醒來再一起回去。”

  “行,我?guī)е輧合然厝?,你在這照顧好明清吧。只是,云新哪,這段時間哪,是真的辛苦你了啊!”

  草兒奶奶,也是云新娘,心疼兒子,卻也沒辦法。

  “娘,我沒事,只要她們娘倆好了,我累點也沒什么。過完這陣就好了?!?p>  云新勉強地笑了笑。

  “是,過了這一陣就都好了。”

  草兒奶奶看著懷里的草兒充滿希冀地說:

  “等咱家草兒長大了呀,可得對爸媽好啊!”

  “會的,草兒還得對您好,您是她奶奶,照顧了她這么早,沒有您,哪里來的她的今天呢?!”

  云新歉意地望著娘說。

  “那你快去照顧你媳婦兒吧,累了就趴著睡會,我們這會子回去了,要不一會就太熱了?!?p>  草兒奶奶催著大兒子去病房,用背帶背好孫女兒,給她帶上遮陰帽,自己頂著藍色的頭巾,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走進了晌午的太陽里。

  草兒奶奶要說不擔心大兒媳那是假的,但孫女兒還沒痊愈,需要人照顧,自己能做的,就是幫著把小孫女照顧好,給大兒子兒媳分擔點。

  一路上,草兒奶奶輕拍著背上的孫女兒,一邊說著:

  “孫女啊,希望你媽沒事,今晚就快快回家來哦!”

  草兒好像聽懂了一樣,啊啊地回應。

  醫(yī)院里的云新,跟著護士推著妻子做各種檢查,心里連焦急都忘了,忙忙碌碌地按照護士的要求繳費、拿單子、排隊。

  終于檢查完,他累得一頭扎在妻子的病床邊上睡著了。

  云新這一覺睡到下午妻子醒來,才緩過神來,看見妻子疲憊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喉嚨口又堵了起來,想哭哭不出來的酸脹得難受。

  他支撐著站起來去找醫(yī)生,醫(yī)生簡單檢查了一遍后,說要等明天拍片結果出來才能診斷明清的病情。

  醫(yī)生還說,明清醒來可不住院,明天出結果后再看后續(xù)。當然,住院也可以,明天拿了結果再決定出院也行。

  云新照例謝過醫(yī)生。

  但是否住院,明清卻猶豫了。如果不住院,妻子晚上有事怎么辦呢?如果住院,自己和妻子呆在醫(yī)院里都是煎熬。

  思前想后,為了妻子,云新決定還是住院,確保她能更好休息,也更安全。只是自己的心估計要煎熬到明天結果出來之前了。

  的確,想到片子的結果,云新的心又像在油鍋里滾。

  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怎么地在云新的心里蔓延,加劇了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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