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認識
“別哭了好不好?”
獨屬于小孩子的軟糯聲響起,蘇暖暖生怕程氏再哭個天昏地暗,說完又指著自己的頭撒嬌似地說:“頭暈··········”
程氏聽了果然顧不上哭泣了,趕緊擦干淚水,快速地把蘇暖暖給放開來,讓她平躺在床上,“暖暖,娘的好暖暖,只要你能好起來,娘都聽你的。來躺下,休息休息?!?p> 許是想起了什么,抬頭瞄了一下門口,沒見人影,這才轉(zhuǎn)頭對著三個兒子道:“蘇哲,蘇玉,蘇陽,還傻站著干什么!暖暖才剛醒來,這么久都沒有進食了,肚子肯定餓了。還不快去盛點粥來給暖暖吃。還有記得照顧好暖暖,暖暖摔到了頭,忘記了以前的記憶,記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暖暖,讓她好好休息。娘去看看你爹怎么還沒回來,這請個郎中都請那么久!”
程氏交代完便匆匆往門口走去了,生怕剛剛好不容易醒來的閨女再出什么意外。再缺銀子也要找個郎中看看才好,萬一留下點后遺癥什么的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哩。
蘇哲是老大,對于很多事情心里可是有著跟大人一般的判斷的。聽到娘親的交代,哪里不清楚他們要防著誰,左不過是奶跟另外兩房罷了。他發(fā)誓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妹妹的,再也不讓他們欺負暖暖。
兄弟三人分工合作,勤快又機靈的二弟蘇玉則出去負責去廚房端粥回來。別小看這小小的一碗粥,能從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給端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平日里,他奶分給他們大房的份例就少,就是小弟也是經(jīng)常挨餓的。所以他們幾兄弟,都是一副又瘦又黑的樣子。就是因為被他奶的苛刻,最苦最累的活就讓他們干。又沒東西吃,又要經(jīng)常外出勞作,不瘦不黑都天理不容。
蘇哲跟蘇陽則留下了照看蘇暖暖,兩人上前幾步,來到床前。看著平日里生龍活虎,乖巧懂事的妹妹,現(xiàn)在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瘦弱的身子弓著,及其不安地埋在被子里,頭上還有殘留著的血跡,更是襯得小臉發(fā)白。一雙大大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他們看。小小的蘇陽頓時就忍不住哭起來了,他平時可是最黏暖暖姐姐的。往常哥哥們都出去勞作了,家里堂弟堂哥堂姐們都不愿意跟他一起玩,都是姐姐帶他一塊的,所以跟蘇暖暖感情相對哥哥們來說,是無與倫比的。
如今見到姐姐這般,更是的忍不住哽咽道:“姐姐,方才娘說你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了。那么你還記得弟弟嗎?我是蘇陽啊,還記得嗎?”
問完還一臉希冀地盯著蘇暖暖看,不過像是害怕失望,順手又拽來了一旁站著的蘇哲,指了指道:“那你還記得大哥嗎?還有剛才出去的二哥,記得嗎?你都不記得了嗎?”
蘇暖暖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極其營養(yǎng)不良的小男孩。心底不由得泛酸,看來蘇家這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慘啊。心里再一次堅定,一定要帶著全家人奔小康,過好日子。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其實蘇家大房的孩子樣貌都不差,前提是如果不營養(yǎng)不良的話。
見他們這么期待她能認出來,其實蘇暖暖也很是罪過,直覺不應(yīng)該騙他們。但是為了長遠考慮,只能選擇善意的謊言,連連擺手說:“不認識,都不認識!我連我是誰都記不住了,怎么還能認出你們來呢!”
為了表示逼真,蘇暖暖說完,還隔著被子唉聲嘆氣了好幾聲。
緊接著又從被子里探出個頭來,小心翼翼的問:“你是我弟,他是我哥對嗎?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家里面都有誰嗎?”
這時,老二蘇玉剛好從外面端來一碗稀粥進門,聽到蘇暖暖的話,也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淚。小跑幾步,哽咽地自我介紹,“暖暖,我是你二哥,蘇玉?!?p> “我是你大哥蘇哲!”
“恩,姐姐,我是你最最可愛,最最最疼你的小弟蘇陽。姐姐你可不能不要我?!?p> 等兄弟三人介紹完自己,蘇玉才坐在炕上把蘇暖暖給扶起來,一邊喂粥給她喝,一邊把家里的情況講給她聽。好讓她心里有個底。
蘇暖暖雖然有這具身子殘留的記憶,但是要拼湊起來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從她二哥蘇玉的嘴里才真正算了解蘇家。原來蘇暖暖穿越過來的這家蘇家,有三兄弟兩女。蘇大郎是大房,最不受寵的。在蘇家活兒也是干得最多的。幾乎田里的勞作都被他們給承包了。不過好在現(xiàn)在的蘇大郎,蘇爹爹腦子也不算太傻,相反也是很靈活的。要不然看看他們幾兄妹的名字就能看出來了。
按照祖宗規(guī)矩來說長房長孫的名字一般是她爺跟她奶來取的,不過蘇大郎愣是把這權(quán)利給拽到手里,這才避免了跟許多同村的小孩一樣的命運。村里面因為大多數(shù)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打字都不識一個,能取的名字無非就是啊狗啊貓,或者干脆就賤名狗蛋,美其名曰好養(yǎng)。
蘇大郎年輕的時候是在鎮(zhèn)上做學徒的,不知為何在鎮(zhèn)上認識了一位老先生,有學識。那時候蘇大郎夠年輕,豁出去面子,愣是纏著那位老先生幫忙取名字。老先生也是怕了,捻著胡子,想了想,大筆一揮,便寫下了哲玉陽這三個字。至于蘇暖暖名字的由來,則是因為蘇陽在后,蘇大郎覺得女孩子應(yīng)該像太陽一樣暖暖的,就取名暖暖了。
蘇暖暖的奶是個潑辣的,同時也是偏心到不行的。三兄弟當中,三房是最受寵的,大房是最沒有地位的,在蘇家。她爺也是個沒有主意的,她奶說什么就是什么。家里窮,人口又多,一共五個孩子要吃飯,李氏都是沒日沒夜地勞作。當然,在做的過程中總會有蘇大郎的身影出現(xiàn),其他幾人就在家里享福。
二房是蘇家中最會精于計算的,蘇二郎早早在鎮(zhèn)上的大酒樓工作,然后用計謀娶了一個雜貨店老板的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在鎮(zhèn)上落戶,輕易不回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