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那么蠢,跟他有多大的差距我心里有數(shù)。”
韶信哲低下頭,表情晦澀不明。
他連那人身邊的護衛(wèi)都及不上,何談能入他的眼,可笑他以前還為自己的一點點小能力沾沾自喜。
“不用擔心我會牽連到韶家。”韶信哲嗤笑一聲,瞧他這兩位長輩,都嚇成什么樣了。
韶家老祖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終究這韶家日后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跟我來吧。”
萬法教。
“今日就講到這里,你且休息一下,明日繼續(xù)。”
說話間,陸明遠上山來,捧著一個盒子。
“殿下,蒼龍國來信?!?p> “拿來我看看?!?p> 打開盒子,里面放了厚厚一沓信封,最上面放了一枚儲物戒。
不在意的把儲物戒收起來,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
是他父皇寫來的,滿篇都是對他的夸獎和對他生活的擔心。
接下來的幾封信內(nèi)容也都差不多。
沒什么好看的了。
席元‘啪’的合上蓋子。
“陸明遠,你在這等一會兒。”長老們既然說了想讓他親手寫信,那就滿足他們吧。
陸明遠細細的研墨,席元攤開一張紙,毛筆蘸飽了墨汁,揮毫而下。
字體有形而尚顯氣力不足,俊秀飄逸,鋒芒內(nèi)斂,也是難得的好字。
寥寥幾行字,席元仔細折好,交給陸明遠。
“把這個送回去吧。”
當長老們收到信之后,又驚又喜,卻又被他冷淡的幾句話給弄得哭笑不得。
還能怎么辦,寵著唄。
六年后。
乾元峰上,銀杏樹的枝杈間一只吊床緩緩地晃動著。
一人單腿支起,另一腿落在吊床外面,腳尖點地,推動吊床。
金色的銀杏葉落在那人身上,在耀陽的照射下,與他玄衣上的金色云紋相照應,似是有些無趣了,纖細圓潤的指尖輕輕捏起一枚銀杏葉放進嘴邊,淡紅色花瓣樣的唇瓣輕啟,咬了咬,覺得不好吃就隨手扔在一邊。
陽光輕吻在他的眉眼間,眼尾泛紅,端的是風流之色,對上他的眼睛時,卻會被那眼中的寒冷肅殺之意奪取心神,不敢再看。
“殿下,您又在咬那些葉子。”
陸明遠用手擋住不斷落下的銀杏葉。
“只是無聊而已,沒吃下去。”
席元從吊床上跳下來,走在陸明遠身邊。
兩人相差了足有兩頭,一大一小周身氣息十分融洽。
“有何事尋我?”
太霄道君微微勾唇“元兒你如今已把該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六年時間,席元翻遍了太霄道君所有的藏書,將所有的修煉之途都試了個遍,最后他選了劍道,他合該是用劍的。
“知道了,我會去任務堂看看的?!?p> 午后,席元帶著陸明遠到了任務峰。
引來眾多弟子的注視,親傳弟子向來極少來任務堂領任務。
坐在桌前負責記錄任務的弟子,看了他們腰間一眼。
“原來是乾元峰的小師祖和破滅峰的陸師兄,小師祖和路師兄是第一次來吧,被人接走的任務最前面都加上了已接的字樣,小師祖和陸師兄慢慢挑?!?p> 那名弟子笑著指指懸浮在他左右兩邊的兩面巨大的光幕。
“小師祖,可有看中的?”陸明遠微微傾身問道。
席元沉吟,他如今快要突破金丹了,因為最近心神不寧,一直壓制著修為,如今快要壓制不住了,他得盡快平靜下來為突破金丹的天劫做準備。
他可從來沒指望過天道給他多大的照顧,畢竟他人所贈怎能及得上親手握在自己掌心的東西。
視線迅速劃過光幕,看到其中一個頓了頓。
“給我那個風輝國寧安村的任務吧?!?p> 那名弟子愣了愣,隨即轉(zhuǎn)身從身后的占滿整個墻面的格子中找到對應的那個格子。
靈力卷起格子外的把手往外拉開,幾張紙緩緩飄落在他手上。
“小師祖請看,這就是關于這個任務的情報,之前也有不少弟子去做這個任務,可惜都沒有成功的,而且回來的弟子全部修為大降?!?p> “小師祖和陸師兄可確定要接這個任務?”
“嗯,就它了。”
那名弟子也不多說廢話,幾個印章蓋下,光幕上這個任務前面就有了變化。
他才不操心,這些親傳弟子保命的東西多了去,這兩位又都是名聲赫赫的傳奇人物,這種對于他們來說艱難的任務,對這兩人來說就跟玩一樣。
陸明遠接過那名弟子遞來的文書收起來,隨席元離開。
李悅望著他們的背影,抿了抿唇,他們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去,就如看一絲塵埃一般,她這六年一直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害怕會遭到報復,修為也進步很慢,他們早就忘了她吧,像她這種卑微之人連被記住的資格都沒有。
“悅兒,你在看什么?”
“不沒什么,我們繼續(xù)挑任務吧?!?p> “話說回來,你看到剛才那兩位師兄沒有,親傳果然是親傳啊,不是我們能比的?!?p> “是啊?!?p> 李悅搖了搖頭,想要把這件事情忘掉,人家早就不記得了,她哪來的自信一直記著斤斤計較,也是時候放手了。
席元和陸明遠沒有用定水樓的傳送陣,難得出來歷練,當然要慢慢的享受這個過程。
讓無定樓給送了馬車過來,趕走了想要跟著他們的暗衛(wèi),兩人駕駛著馬車駛向風輝國。
寧安村距離偏遠,他們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走了足有七日,中間還有席元被馬車晃得不舒服改坐飛舟,尚行進了這么些日子。
他們先在距離寧安村稍遠的城鎮(zhèn)里面落腳,這里連定水樓都沒有。
“條件簡陋,委屈殿下了?!标懨鬟h心疼的說道,回頭就讓無定樓擴展勢力范圍,多設幾個據(jù)點,他家殿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
酒樓房間不過三丈寬,推門進屋,里面的所有一覽無余,狹小的空間徒生憋悶之感。
席元雖然有點不適應,不過他也不是那么嬌貴的一點苦都吃不了。
“無妨,此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歷練,艱苦一些也是應該的。”
陸明遠說不出話來,回頭他就讓蒼龍國送幾個宮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