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一打開房門就愣了一下,站在玄關(guān)處的三個人都齊齊的看著她。
慕笑假裝看不到,走了進(jìn)去,換鞋。
“女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你看我們?nèi)齻€挺擔(dān)心的?!钡谝粋€開口的是慕父。
慕笑沒有回答他,只是繞過他們往前走。
慕堯不開心了,直接開口道:“她哪用您擔(dān)心啊,說好了等我,結(jié)果人偷偷跑了,也不怕我被拐了?!?p> 慕笑終于停下腳步,看著后面的三個人,不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兩個人,她媽媽可沒有加入他們的陣營。
“你被拐?慕堯,我都沒有說我被人拐了,你還敢在我面前說話?”慕笑此時的心情亂得很,或許從遇到那個人開始自己的腦子就一團(tuán)糟了。
慕堯撓撓頭發(fā),“也是喔,最近什么滴滴事件啊特頻繁,你被拐的可能性還挺大的,畢竟……”說完還停頓了一會,在慕笑身上來回巡視才又輕聲道:“畢竟你這玲瓏有致?!?p> 話音剛落,就遭一個爆栗子,“臭小子,說什么混蛋話呢?”慕父出手毫不留情,打完還對慕笑嘿嘿的笑,邀功呢!
慕堯揉了揉了被打的地方,有些不滿的嘟囔道:“我哪說錯了,要知道某人可是過了晚上10點(diǎn)就不敢出門的人。也不知道這次被誰拐跑了把我丟下?!?p> 慕堯的聲音不大,但三個人都聽到了。連不想摻和他們父子倆的慕母也看向慕笑,要知道她女兒其實(shí)挺膽小的。
慕笑覺得要是她會絕世武功,她現(xiàn)在一定一掌拍在她弟弟的腦門上,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看來你挺關(guān)心我的???不過,不用了你關(guān)心了。有人送我回來,現(xiàn)在估計還在門口呢。”這話可不是騙人,那人真的送自己回來,只是她沒有叫他送到門口。
“??!女兒,你你轉(zhuǎn)性啦?打算交男朋友了?”慕父一臉驚喜,說完卻突然意識到什么,和自己的兒子對視了一會兒,然后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往外跑…………
廢話……他姐(女兒)交的男朋友,他還不能好奇一下啊。
慕笑鄙夷的看著那兩個人,哼……智障!慕笑默默地上樓了。
慕母看著父子倆神同步的動作,搖了搖頭。虧兒子和女兒還是T大的高材生呢!這兒子的智商怎么和女兒的智商天差地別,也不知道那個高材生的名頭是怎么落在兒子身上的。唉~慕母邊搖頭邊回自己的房間了,絲毫不去管那父子兩個。
“咦……怎么沒有人?。侩y道是走了?”父子倆還不知道慕笑糊弄他們呢,還真的到門口去查看了呢。
“快快,去保安亭那邊問問,那邊肯定有記錄。”慕父催著慕堯往保安亭走。
“那個什么,爸,我還是不去了,那還是挺遠(yuǎn)的?!蹦綀蛟秸f越小聲。
慕父對兒子假笑了一下,隨即擰著兒子耳朵往保安亭去了。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路燈帶來了絲絲的光亮。
“爸,您說送姐回來的人是誰???姐最近也沒有異常的地方?。 ?p> “這我哪知道?你倆不是整天呆一起么?”
“我們哪天天呆一起了!”
“臭小子,還頂嘴,告訴你啊,最近要好好盯著你姐,有什么情況隨時匯報?!?p> “喔,知道了。”
說著說著,兩個人就到了家門口,慕爸剛要把指紋解鎖,就聽到了慕堯不可置信的聲音。
“啊……爸……爸……”慕堯結(jié)巴到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倒是說句人話啊,老叫爸……爸……的做什么?”慕父又對著自己兒子的腦瓜送了一個爆栗子。
慕堯已經(jīng)顧不上腦袋上的疼痛了,很認(rèn)真的看著慕父,然后很嚴(yán)肅地開口:“爸,你說送姐姐回來的那個人不會是……是林子遇吧!”
林子遇?慕父腦補(bǔ)了一下林子遇的長相,瞬間就焉了,又唬了他兒子一掌。
“呆子!你姐怎么可能找那么老的人做男朋友?!?p> “爸,我也是有理論依據(jù)的好嗎?你之前不也見過我姐癡迷林子遇那雙手的樣子。而且今天林子遇也在不是么?”
慕父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沒有持續(xù)多久就又否定了。
“這個只是你的猜測,并不作數(shù)。還有你給我好好盯著你姐,可不能再讓她靠近林子遇了,我可不想要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婿?!闭f完直接刷指紋進(jìn)去了,留下慕堯一個人獨(dú)自在原地,也不知道慕堯在想著什么?
夜深人靜時,房間里只有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嗡嗡的響聲充滿了整個房間,讓人覺得刺耳!
過了一會兒,聲音沒有了,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平靜。慕笑把吹風(fēng)機(jī)收好,往床邊走去,剛要躺下時意外的看到了掛在邊上的包,目光有那么一瞬的停留,隨后毫不猶豫地關(guān)了床頭的燈,躺了下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慕笑不知道輾轉(zhuǎn)反側(cè)多少次時,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來了這句詩來。慕笑坐了起來,看著邊上的包,思想掙扎一下,最后還是走了過去。在包了里翻找一番,終于看到那張白色的紙條,上面有十一個數(shù)字,那是他的號碼。
慕笑把上面的數(shù)字輸進(jìn)手機(jī)里,在備注一欄上糾結(jié)了好久。最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把那張紙條連帶著手機(jī)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去了自己的畫室。
畫室里慢滿滿都是東西,看似凌亂,卻又不失條理。
慕笑走到一個儲存室前,打開,里面有幾幅包裝精美的畫,還有一個暗黑色的包裝,像是用來裝什么樂器的。白皙的手先是在暗黑色的包裝上輕輕撫摸一會兒,須臾才把幾幅畫中的其中一幅搬到桌上。
畫中是一個少年的背影,穿著白衣黑褲,身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包。每當(dāng)慕笑看到這幅畫室時,心就像被堵住了一樣,有些呼吸不過來?;蛟S是十年前,這個畫面于她是一個沉重的存在吧。
慕笑看著右下角處的“Y”,有些苦笑,隨后自問自答:“傅之言,這些年,你…快樂嗎?我…我很想你…”
慕笑重新躺回床上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十六分了,看著剛剛還沒有編輯的備注,這會兒沒有猶豫的打了兩個字上去。把手機(jī)放好,關(guān)上燈,不久便入睡了,唇邊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像是夢到了什么高興的事。
或許,夢中自有顏如玉吧。
夜里睡不著的何止慕笑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也跟慕笑一樣,睡不著。修長好看的手在鍵盤上敲來敲去,但好像敲來敲去,屏幕上自始至終只有重復(fù)的兩個字——慕笑。
傅之言看著上面的兩個字,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唇邊,低低地笑出來了聲。腦海里又自動播放剛剛見到她的場景………
傅之言被遠(yuǎn)在國外的朋友邀請,簡單點(diǎn)說就是聽聽他朋友新作的曲子如何了,剛好自己閑來無事便過來了。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場音樂會,會讓他收獲了來之不易的驚喜。
曲子很好聽,悲喜交織,卻又帶著絲絲縷縷甜蜜。特別是鋼琴的那部分,彈鋼琴的人,柔中帶剛,剛中用有柔,力度掌控的很好。傅之言抬頭,想看看那個彈鋼琴的是哪個鋼琴家,以為會是一個老頭,卻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傅之言不禁多看了幾眼,沒想到看著看著總覺得那人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讓傅之言想起一個對鋼琴很是著迷的老朋友——慕堯。
慕堯慕堯,慕笑,每次只要看到慕堯他總能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與慕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人就是慕笑。所以,傅之言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去掃了整個會場的人,想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只是直到音樂會結(jié)束了,他也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只好有些失落的離開了會場。
世間總會有始料不及的運(yùn)氣,也會有突如其來的驚喜。
傅之言走出會場時,總覺得有人跟著他,哼…老頭子的人。又派人跟蹤自己,也不嫌累,不知道這次換誰過來?傅之言下意識地往樓道的方向走去,佯裝不知道有人跟著。
傅之言躲在墻角處,這里剛好可以看到樓道那兒一清二楚。聽了聽自遠(yuǎn)而進(jìn)的腳步聲,高跟鞋的聲音?呵…那老頭現(xiàn)在改換美人計了么?呵,庸俗。
傅之言看了那道靚影,不禁冷笑,還真是夠了解自己的,既是美人又有氣質(zhì)。
看到那女人接起手機(jī),以為她在向那老頭報備,只是在她轉(zhuǎn)身時,露出正臉時,傅之言啞然失笑,那是慕笑,他的笑笑。
傅之言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剛剛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和側(cè)臉,沒有猜到是她,現(xiàn)在看到正臉時,一千萬個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不對,笑笑跟著自己做什么?
傅之言剛想著,就看見慕笑走開了,自己趕緊跟了上去。
傅之言不緊不慢的跟在慕笑后面,腦里還想著慕笑為何跟著自己,難道她像自己一樣也認(rèn)出來了自己?
“剛剛有看到那個鋼琴手沒?人不僅長得帥,那雙手更是修長分明呢?!?p> “那當(dāng)然,那可是我們T大的師哥,聽說當(dāng)年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風(fēng)流人物呢?!?p> 與那兩個女生擦肩而過時,剛好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這人傅之言眼前一亮,哈哈,他怎么忘了這茬了,自己的手。呵呵,看來自己要上演一場美男計了。
傅之言若無其事地從慕笑的面前走過,還故意把自己的手露了出來,有些緩慢的往前走,直到聽到了后面的腳步聲,唇角才微微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是……情況有些出乎他意料啊……
手上一暖,另一只手直接牽起了自己的手,感受到她的體溫,這人傅之言有種呃呃……死灰復(fù)燃的感覺。
傅之言這么一下,人就笑了起來,嗯,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傻笑吧!
感覺到牽自己的手的人要掙脫開來,手微微一用力,握住那雙手,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有些呆滯,又有些可愛,這會兒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眼一瞇,便開口問道:“感覺如何,可還滿意?”
看著她聽到他問的問題時,露出那呆愣的表情,瞬間戳到了自己的笑點(diǎn),這會兒也顧不上形象了,對著她便笑了起來,呃……那笑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或許那是他這十年來笑得最真最為愉悅的一次了。
“這是你住的地方?”傅之言看了前面一棟一棟的小洋樓,開口問道。
慕笑解開安全帶的手停滯那么一瞬,隨后撇了撇嘴,在心里暗道:還真是眼拙,這都看不出來。
傅之言看到她的小動作,面露微笑,卻也沒有開口再問什么,在車的小抽屜里找到了張紙條和筆,在上面嚯嚯兩下,便遞給她,“這是我號碼,你收好?!?p> 慕笑作死的不想收,想找回剛剛丟臉的面子回來,可傅之言可不會給她機(jī)會,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塞進(jìn)她包里了。
慕笑剛要關(guān)上車門,就聽到他說:“我等會兒還有事兒,改天再上門拜訪,你記得告訴慕姨,我想吃她做的紅燒蹄子。”
慕笑憤憤地用力一甩車門,往小區(qū)走去,邊走邊嘀咕:“還紅燒蹄子,紅燒你個大頭鬼?!?p> 傅之言看她那炸呼呼的樣子,瞬間又被她逗樂了,都二十五歲了還如孩童一般,還真是……傅之言搖了搖頭,確定她走進(jìn)小區(qū)了才驅(qū)車離開…………
南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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