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了,能陪我出去走走嗎?”劉萍突然抬起頭對著鏡子中的袁鷹問道。
袁鷹有些不知所措,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當然!我去更他們說一聲!”
劉萍拉住了袁鷹,說道:“用電話發(fā)個微信吧!”
“哦,好吧!”
劉萍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袁鷹又不好推開,他們就這樣從飯店里走了出來。走到路口,劉萍突然問道:“你有沒有煙,我想抽一支煙!”
袁鷹平時不抽煙,只好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身上沒有,路邊就有煙酒店,我去給你買一盒!”
劉萍輕聲,“嗯”了一聲。
袁鷹穿過車來車往的馬路,在對面的煙酒店里買了一包玫瑰紅的女士香煙。那艷紅的煙盒就像一塊猩紅瑪瑙,在昏暗的路燈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劉萍接過香煙,熟練的撕開包裝。
香煙很細,劉萍夾在手里就想夾著半截筷子,她點燃后貪婪的吸了一口,竟燃去了小半截。煙霧從她的嘴里吸進去,順著鼻孔吹出來,裊裊上升,最后彌散遺盡。
她吞云吐霧的樣子,讓袁鷹想起了電影《花樣年華》里的章子怡,雖然劉萍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跟章子怡相差甚遠,卻也另有一番滋味。在劉萍抽完第一根煙之后,兩人已經(jīng)踱到了一個公園門口。精力旺盛的城市導致公園門口早已經(jīng)人滿為患,賣零食、玩具、隨身用品的小攤販占據(jù)公園門口的大半塊領地。
吆喝聲、孩童哭鬧的聲、音樂聲,在大門口匯聚在了一起。劉萍掐滅了手中的煙蒂,左右看了一下對著袁鷹的耳朵說道:“我們進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袁鷹點了點頭,剛才吃的太飽正好下下食兒。
公園的外圍有許多兒童游玩設施,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但是越往里面走越安靜,走至公園中心的人工附近已經(jīng)幾乎看不見人了。劉萍在路邊挑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然后又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
袁鷹沒話找話:“你有煙癮???”
劉萍抽了一口,笑著說道:“有一點。平時沒什么,就是心里難受的時候很想抽一口!”話說了一半,她突然大笑兩聲。
“怎么了?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袁鷹疑惑。
“沒,我只是想到當人真可笑,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還要去嘗試,試著試著就上癮了!也知道婚姻就是一座墳墓卻前仆后繼的往里面跳,你不想跳都不成,身邊的人會死命的把你推進去,他們從來不管里面埋葬的是什么!”黑暗中袁鷹感到劉萍的語氣有些傷感。
“那里面埋葬的究竟是什么啊?”袁鷹好奇的問道。
劉萍知道袁鷹在套她話,突然一笑說道:“想知道是什么啊,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袁鷹訕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結婚呢,誰跟我啊?人長得不怎么樣就算了,還不會討人喜歡,最關鍵還是窮,沒房沒車沒存款!”
“呵呵”劉萍聽了輕聲笑了一下說道:“你這么一說吧,還真是!”說完她頓了一下,口氣一轉(zhuǎn)深沉的說道:“其實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物質(zhì)基礎固然重要,但是卻不能代表一切。我和我丈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們都算是干部子弟,家庭條件殷實,但是生活在一起并不幸福,相反更像是一種折磨?!?p> 袁鷹猶豫了一下問道:“姐,我能冒昧的問一下……”
“跟你說說也沒什么……”劉萍掐滅了手中煙頭,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里才接著說道:“我呢,自信條件好,一直眼皮子高。普通的我看不上,不普通的看不上我,一直耽擱到三十歲出頭才認清了自己。他家里是教育系統(tǒng)的出生,父母都是在職的教授,對家世淵源十分看重。他上大學的時候搞了一個對象,農(nóng)村出生沒有什么背景,家里一直反對。又是私奔,又是斷絕關系,最后將女孩逼到了絕路跳河輕生了,而他經(jīng)受不住打擊瘋了。這也是我們結婚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p> 說到這兒,劉萍轉(zhuǎn)頭對袁鷹問道:“你是不覺得姐姐太可笑了,跳來跳去,卻找了一個精神???”
袁鷹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劉萍,不知道她當時感受。
“確實,我當時太想結婚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三十歲是一個分水嶺,三十歲之后我能感受到來自周圍的那種鄙夷的眼神,所以在剛見到他的時候我看走了眼,稀里糊涂的就把婚結了!只是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始……”
沉默良久,袁鷹又輕聲問道:“那他是怎么丟的,你們不是拜佛去了嗎?”
“那天我們一行六人,前往西山靈隱寺本來是求佛燒香!不想到那里時間太早,看山上風光秀麗,便有人提議爬上山去看看!他那天的精神狀態(tài)挺好,不敢讓他上山,便將他留在了寺廟中拜托一位當?shù)毓ぷ魅藛T照看!也怪我一時大意,沒有跟那人說清楚,也就沒有上心。等我們從山上下來,他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聯(lián)系了當?shù)氐呐沙鏊谏缴险伊艘惶煲灰挂埠翢o頭緒,我一個人只好先回來了!”劉萍回憶道。
“那他家里人……”
“暫時還沒有跟他家里人說,不過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啪”的一聲,黑暗中袁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劉萍嚇了一跳問道:“你這是干嘛?”
“這事兒歸根基地都怨我,看什么破相,胡說八道才有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袁鷹說著感覺臉上一暖,劉萍伸手摸著袁鷹臉頰問道:“疼嗎?”
“不,不疼”袁鷹僵硬的答道。
“別胡思亂想,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也是好心好意想要幫我,更何況這個結果對我來說未必是壞事!如果他活著回來我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如果回不來或者躺著回來,也僅僅是喪偶,對我來說也是另外一種解脫!”
袁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畢竟是人命關天,任何人聽了心中都不會淡定。
“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心結難以解開!”
“什么心愿,需要我?guī)兔???p> 袁鷹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后悔了,他雖然心懷愧疚之心,但是能力畢竟有限,如果劉平這樣身在制度之內(nèi),又有家世的人都無能力為,自己這樣一個窮小子又能做什么呢?
“確實需要你幫忙!”
劉萍的話讓袁鷹又驚又喜,急忙問道:“你說,我一定盡我所能!”
“我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孩子,這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塊心?。 眲⑵技拥恼f道。
“你不是結婚了嗎,之前為什么不……”
“我試過了,可是每次躺倒床上他都不能……做人事!后來我就放棄了,有一陣子我心情十分低沉,后來我想開了,管他跟誰只要是我的骨肉不就行了!于是,我找合適的人選!”
“為什么是我???你周圍一定有不少優(yōu)秀的男人吧,怎么不找他們幫忙?”袁鷹疑惑的問道。
“我想過,認識的人難免以后還會見面。血濃郁水,難保以后有一天不會敗露,徒增煩惱。你我是合作伙伴,中間不夾雜其他感情,而且我已經(jīng)想好了,等我懷了孕就出過定居,我已經(jīng)拿到了米國的綠卡,以后我們不會在見面!”劉萍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我可以給你兩百萬美元,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還可以介紹給你公司一些項目!你不要小看陳慧,她手里面握著大把的資源,今天叫你來也是把她介紹給你,她當初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我沒少幫過她!”
劉萍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深水炸彈一樣在袁鷹腦袋里炸開。一時之間他腦海像一鍋粥一般,亂的一點頭緒都沒有,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癡癡問道:“你這是要問我借種嗎?”
劉萍笑了笑,調(diào)侃道:“借種,虧你能想出這么個詞兒,你要是愿意這么說,那就是吧!”
袁鷹沉默了,兩百萬美金是什么概念,換算成RMB那可是一千三四百萬?。∷盍巳晗攵紱]想到自己有機會掙到這么多錢,而且還能有大把的資源來飽滿自己的公司。公司現(xiàn)在又是起步階段,急需要這樣一口奶。如果把公司也比作是袁鷹的一個孩子的話,劉萍就是母親。袁鷹要是答應了劉萍,那無論是現(xiàn)實中的孩子,還是公司的命脈都會握在她的手里。
歸根結底,袁鷹能得到的只有那兩百萬美金。盡管這是一個聽上去可望而不及的數(shù)字,但是袁鷹現(xiàn)在有太乙九宮占盤,如果他單純的想掙錢了事大可直接給人算卦去。
劉萍看袁鷹遲遲不給她答案,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了一口,笑盈盈的說到:“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反正我也不急于這一時,你什么時候想通了,給我打電話就是了!”
說完,劉萍放開袁鷹站了起來,伸了一下腰說道:“該說的也說了,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的了,今天就到這兒把?!?p> “我送你!”
“不用了,你還是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說完劉萍也不等袁鷹回答徑直向最近的大門走去,長椅上袁鷹呆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南海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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