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漢中瑞王
六月的最后一天的前一天，哨騎就將漢中府瑞王大軍來哈密的消息匯報給哈密衛(wèi)指揮使趙悅。趙悅派人通知袁凌鳯早上在哈密城外迎接。
這天早上，袁凌鳯帶著白復(fù)，王百川，朱臨昭三人，早早的就在哈密城外與哈密衛(wèi)的眾多堂官匯合。
到了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袁凌鳯看到從東方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四爪龍旗，明代沒有國旗一說，軍旗一般就是用“明”字旗和帶兵主帥姓氏的大旗，此外就是龍旗、門旗、青龍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北斗旗、日旗、月旗、風(fēng)旗、云旗、雷旗、雨旗、瀆旗、五岳旗、五星旗、天祿旗、天馬旗、白澤旗、熊旗、罷旗、鸞旗、麟旗、角宿旗、亢宿旗、氐宿旗、房宿旗、心宿旗、尾宿旗、箕宿旗、斗宿旗、牛宿旗、女宿旗等等。
一隊騎兵從遠處奔來，之后出現(xiàn)了墨色的龍旗，不過龍旗上的龍爪只是四爪。
“怎么來了一位王爺?！蓖醢俅@呼道。
“別大驚小怪，漢中府瑞王沒有子嗣，所以只能他來戍邊了?！敝炫R昭顯然很清楚大明的這些王爺。
“不知這位王爺？”袁凌鳯話只說了一半。
“這位奇葩王爺不是年幼的王爺，今年五十有三，喜好佛家，是我宗室眾多奇葩中的一個。”朱臨昭沒有往下說，顯然這位奇葩做的事讓朱臨昭難以啟齒。
“朱兄，不要有隱瞞了，多說一點，以后還要和這位王爺合作呢?！蓖醢俅▽@個“奇葩王爺”提起了興趣。
“好吧，我簡單說說吧，漢中府瑞王朱常浩，當(dāng)年，年紀到了二十五歲還尚未選婚。當(dāng)時群臣們都上奏章請皇帝完成瑞王的婚事，但明神宗都沒有理睬。
這個瑞王朱常浩幾乎每天都向戶部要結(jié)婚的費用，拿了十八萬兩銀藏在府中，還說這點錢買冠服都不夠。
天啟七年到封地漢中，朱常浩好佛不近女色，但愛財，出行奢華?！敝炫R昭捂著額頭說道。
“真是夠奇葩的。”袁凌鳯應(yīng)聲到。
“我大明二十七座王府的這些王爺也不知道怎么了，當(dāng)世子的時候都是人中楚翹，做了王爺后就就變了樣?！痹桫L說道。
“很簡單啊，太聰明的王爺很危險啊，朱兄這還不明白？”朱臨昭說道。
“簡單？”袁凌鳯有點不解。
“凌鳯，你說這天下除了圣上，剩下的誰最尊貴？還不是這些王爺，要是這些王爺都是人杰，這大明朝早亂套了?！蓖醢俅ń忉尩馈?p> “原來如此，凌鳯明白了?！痹桫L說道。
其實道理很簡單，還是世子的時候，要做出一番事情，讓王府的人認可，做了王爺要蠢笨昏庸，這樣才能讓皇帝放心，讓底下人失去野心。不過要說這些王爺沒有心機，誰都不會信，沒有城府的人做不出這樣自污的事。
看著王爺?shù)能嚰荞R上過來了，幾人停下來交談，不過對這位王爺?shù)暮闷嫘膮s并沒有減輕。
軍隊中沒有過多繁復(fù)的禮節(jié)，簡單行禮后，王爺?shù)能嚰芫腿肓顺恰?p> 晚上的時候這位王爺宴請袁凌鳯等人，衛(wèi)所中沒有多少精美的食物，袁凌鳯幾人這些天都是和士兵一樣，吃著肉干，硬餅，不過顯然這位王爺不在此列。
幾人簡單的和這位王爺說了一些閑話，就開始吃飯，食不言，寢不語，不管怎么說，顯然這位王爺?shù)幕径Y儀還是有的。
只是袁凌鳯四人的吃相就不是太好了。不過這位王爺沒有計較。
酒足飯飽之后，這位王爺開口了，“本王這次來哈密，是因為這里沒有仗打，不過這邊關(guān)上的事情說不來的，手下的這些兵都是我王府親軍，我是第一位瑞王，這手下的人也想有個好前途，不過嘛，我這個王爺，不會打仗，不會賺錢，也不會做事，哈哈，四位都是錦衣衛(wèi)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這次就要麻煩眾位帶著我的這幫親軍賺賺功勞了。”
“王爺廖贊了?！痹桫L應(yīng)了一句。
“這哈密衛(wèi)身處我大明的最西邊，兵部的人說了這里打不起來仗，我這個王爺比不得別的王爺，所以就只能來這里了，哈哈，不過這次本王撿著便宜了，你們錦衣衛(wèi)大張旗鼓的來了一個衛(wèi)所的人馬，所圖一定不小，本王雖然什么都不會，不過撿一撿你們剩下的功勞就夠了，有了好處可要帶著本王啊?！比鹜踔斐：菩χf道。
“不敢，不敢，來了哈密衛(wèi)，這哈密衛(wèi)就王爺您的親軍和我錦衣衛(wèi)這點人馬可以出戰(zhàn)，還望王爺支持。”袁凌鳯說道。
“那就這么定了，本王就在這哈密城等著你們的好消息，王府親兵你們只管使喚，不用通知本王。”朱常浩直接說道。
“那就多謝王爺了?！痹桫L抱拳謝道。
“眾位都是青年才俊，福叔，把本王帶來的東西抬上來?！敝炫R昭對著身邊的王府管家說道。
……
“咣”一個巨大的木箱被抬了進來。
朱常浩打開了箱子，指著里面一把黑色的畫戟說道“這里是早年本王收藏的一點兵器甲具，聽聞關(guān)中袁家一千畫戟揚名塞外。這把畫戟是早年得到的，凈重七十二斤，正適合軍中所用，本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這把畫戟就送給凌鳯了?！?p> 沒有等袁凌鳯推辭，朱常浩接著說道：“旁邊放的是之前本王買下的四件重甲，日后你們四位可是要在戰(zhàn)陣上拼命的，就送給你們了。
莫要推辭，你們四位這次要幫我王府賺取軍功，區(qū)區(qū)兵器甲具，不值什么錢。都是軍中之人，就不要做酸儒之舉了。”
袁凌鳯明白這就是瑞王遞給他們的橄欖枝，不接就意味著沒有合作的可能，接了就要幫王府賺夠軍功。
這位王爺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反而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放在最有利的地方，沒有軍功，是袁凌鳯等人作戰(zhàn)不利，有軍功了離不開他瑞王的大力支持反正不管怎么樣，他都沒有一點事，將自己摘了個干凈。
“多謝王爺，我們四人一定不負王爺厚望。”袁凌鳯明白這個禮物不管多燙手，他都得接住了。合則兩利，袁凌鳯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哈哈，那四位就多費點心了，本王還有點事要做，就先走了?！敝斐：普f罷就離開了。
“凌鳯，你”朱臨昭問道。
“不要多問，回營再說?！痹桫L知道言多必失，況且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瑞王來了，但是其他預(yù)想的卻沒有來，所以，現(xiàn)在哈密衛(wèi)這里，除了哈密衛(wèi)，也只有掛著錦衣衛(wèi)名字的四千多人，加上王府親軍五千。
“看來國中有一場大變啊，多事之秋啊”朱臨昭回營的時候感嘆道，袁凌鳯三人詢問，也不細說，只是說回京之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