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說一句抱歉,解開自己外衣,又伸手去解十二公主的外衣,趙云慧在一旁扶著公主,幫忙解下外套。
小郡主自然是不會搭把手的,她的謹慎小心是對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以及事關(guān)自己處境的事。
秦方泊嘆息了一聲,若非遇到了今天這樣兇險的處境,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表妹如此不頂用,下次是要提醒姑姑對待孩子別太寵了。
換好衣服,林江月拆散了頭發(fā),遠遠看去倒只能看出是個女的。
“殿下,你真的聽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
阿季還是很擔(dān)心。
秦方泊點點頭:“如果局勢有利,我自然不會冒險,但現(xiàn)在……”
山亭下的幾個護衛(wèi)已經(jīng)筋疲力盡。
他自己的身邊的二十余人在當(dāng)時事發(fā)的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玄水靈運珠被人送去上寶光的時候喂了毒,當(dāng)時中毒的護衛(wèi)就差不多去了一半。
如今他們是生是死,他已經(jīng)不敢去想,只希望手刃賊人,保護姐姐,不讓他們得逞。
“好,接來下,我們怎么走?”
林江月再度開啟靈視,挑了人最少的一方。
“那里!”
“好!”
他一躍而下,一槍擊退一人,阿季將三支白羽箭撘在弓弦之上,蓄勢待發(fā)。
“殿下!盡管去,小的為你開著!”
“好阿季!”秦方泊輕松翻身過路障,轉(zhuǎn)眼一看林江月磨磨蹭蹭,腿也太不高,人也跳不過,火就摟不住了。
“快!”
林江月牙一咬,眼一閉,雙手一撐,一跳,裙子就嘩啦破了,露出了隱隱約約的長褲。
幸好她沒有被封建思想荼毒,否則當(dāng)下就要撞死已示清白。
同時在腦內(nèi)叫醒麗娘。
“我知道你厲害,快點模仿十二公主的聲音?!?p> 麗娘懶懶回答:“好嘞,你就看好吧?!?p> 十二公主虛弱的聲音于是響起,林江月忙裝樣子嘴巴開開合合,像是自己發(fā)出的話語。
“弟弟,我們這是要去哪?”
秦方泊吃了一驚,這是她模仿的?看不出來她小手段還真不少。
麗娘美滋滋:“是不是很佩服我,其實也只是小技耳,這個靈璧內(nèi)靈能充裕,于是我就能操作靈能震動空氣達到變幻各種聲音,等到外面就又不成了?!?p> 原理也不難理解嘛。
兩個人不再遲疑,迅速抄小道進了那座假山,秦方泊把周身的法寶俱用了出來,嚴(yán)陣以待。
廉州鬼軍那邊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一個常年在暢園臥底的人首先匯報。
“雖然天色黑看不清,只能分辨出是個女的,但是那嗓子肯定是公主。她可有把好嗓子,嘖嘖?!?p> 紅臉男人憤怒了:“都是廢物,讓你們?nèi)フ夷莻€使雷擊的,你們找不到,讓你們攻下山亭,別放跑了人,你們讓他們跑了,說,你們出了吃飯不出錯,還有什么不出錯!”
青臉男子上前勸他:“少宗主不必著急,他們總是跑不出這個院子,如今我們?nèi)硕?,他們?nèi)松伲F(xiàn)在看山亭上還有一些人想要拖住我們。不如我們分兵去追?!?p> 紅臉被青臉說動:“那好,你們誰去?”
被他之前一頓臭罵,手下幾個都有些遲疑,青臉再度出馬:“我愿意前往,不過屬下以為,少宗主如果親自動手,定能手到擒來?!?p> 被幾句夸,有些飄忽,紅臉也不謙虛:“那是自然,我的術(shù)法就是宗主也時??滟潯!?p> 于是分派人手去找。
后院到底太小,能藏人的地方更少,很快廉州鬼軍就發(fā)現(xiàn)了秦方泊他們所在。
“你且在后頭待著,我在前面護著你?!?p> 假山的石道狹窄,他拋下了長槍,改用一把短劍,藍光隱隱,十分鋒利,左手持著一枚圓盾,上面靈光流轉(zhuǎn),顯示出不同尋常的圖案,應(yīng)該也是個法寶。
林江月本想的是能躲一時是一時,拖延到救兵就好,沒想到這么快被發(fā)現(xiàn)了,事到如今也不再遮掩,擼下扳指上好箭支,暗藏最后一張雷擊符在掌心之內(nèi)。
若有人敢靠近,定然讓他嘗嘗姑奶奶的掌心雷。
“在這里!”
廉州鬼軍也發(fā)現(xiàn)這個石道狹窄,只能容一個成年男子通過,如果進去那就等于放棄了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
“放火,用煙熏他們!”
很快濃烈的煙就進來,秦方泊甩出一塊濕布給林江月,“捂住口鼻,能撐一會是一會。”
結(jié)果老天爺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石洞頂居然有幾許縫隙,煙就順著飄上去了,除了刺激口鼻,林江月踮起腳來,一時半刻倒不了。
紅臉那邊卻急了,火攻看樣子快不了,水攻對方地勢可比自己個高。
“軍師!你說怎么辦?”
“為今之計,不如用笨辦法。”
“什么?”
“車輪戰(zhàn),耗損他的體力,之前這人已經(jīng)與我方激戰(zhàn)一番,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否則也不會躲到這小小的地方來。”
他這主意,雖然不新鮮,倒也有幾分道理,紅臉于是揮手讓左右上去試探。
秦方泊將人一一打退,但自己也累得不行,林江月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
“殿下,你撐得住嗎?”
“你要聽真話?”
“是?!?p> “撐不住了?!?p> 林江月想果然如此,就把自己的計劃告知與他。
“你且這般,我會這樣……”
石道中又進了一個人,這次秦方泊沒有利落擊退,他手腳似乎變得沉重,踉踉蹌蹌的,拖拖拉拉總算踢出一腳。
還伴著有一個清麗的女聲:“我的弟弟啊,你怎么了,哪里傷到了。”
哀婉傷心,聞?wù)呗錅I。
這是受傷了。
于是這個人在屁股上挨了一腳后,興高采烈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少宗主。
“成啦成啦!”
“死了嗎?”
“沒,沒有?!?p> “滾!”
紅臉正要繼續(xù)發(fā)火修理這群酒囊飯袋,親臉又勸住了他,他示意左右?guī)兹苏具h些。
“恭喜少宗主啊,您可以獨得這一份的功勞。”
“哦,此話怎講?”
天色到底太黑了,如果這位少宗主能機敏些,看清青臉男子的臉,或許他能發(fā)現(xiàn)他淡淡笑意下冰冷的眼睛。
可惜,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