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和楊太真一起走過去,只見審訓(xùn)工作基本接近尾聲。
原來眾土匪啰啰確實(shí)是最近和李華同一批維州逃難過來的。因無處可去,又忍饑挨餓,沒有食物,這才在附近一處山寨落了草。
這其中有些人還是托家?guī)Э?,青壯年做一些劫財?shù)墓串?dāng),婦孺就在山里面做些輔助工作,也試著種些農(nóng)作物。
因該處山寨一下子增加兩三百人,糧食一下子緊張起來,這才將人員分成多小股,四處出擊。也暫時改變了原來只搶大型商隊(duì)的習(xí)慣,連過往的單個行人也下手。
李華一行這便遭了搶劫。
至于土匪頭目,卻是不肯透露自己的出身。不過楊玄琰三人通過對其他人單獨(dú)審問和相互印證中得知,頭目叫韓仲,行伍出身。其他就不甚了解了。
眾人一起討論該如何處置眾土匪。
“李賢弟以為還如何處置這些土匪?”楊玄琰問李白。
“楊公身為官府中人,理因聽楊公的意見!”李白回話。
“李賢弟莫要謙虛,如果沒有你仗義相救,恐怕就不是我們來談怎么處置他們了,反而是我們被他們決定怎么處置了呢!”楊玄琰開玩笑,接著說:
“所以說還是李賢弟先說說意見吧!”
“既然如此,我認(rèn)為這些土匪應(yīng)該被送去官府,如果放了他們,他們會繼續(xù)攔路搶劫,會有更多的人遇害……”李白說。
“李小郎君以為該如何呢?”楊玄琰見李華走了過來,問道。
李華正準(zhǔn)備說話,“我呢?我呢?阿耶,我也有看法呢!”楊太真卻是搶在了李華前頭發(fā)表意見。
“額?太真也有想法啊?就讓你先說?!睏罡皋D(zhuǎn)回李華:“李小郎是否也想先聽聽我家太真的高論?哈哈……”
“太真妹妹冰雪聰明,又宅心仁厚,天真爛漫,我卻還要想她學(xué)習(xí)呢!”李華回道。
“小哥哥?太真有這么好嗎?”楊太真眨巴著如秋水般的眸子,看向李華。不等他回話,又轉(zhuǎn)向楊玄琰和李白:
“阿耶!李叔好!嗯!大胡子叔叔是個大壞人,要送到官府去!其他人剛逃難出來,沒有了家也很可憐呢?可以放了他們嗎?阿耶……好~不~嘛?”楊太真很高興發(fā)表意見。
“太真要放過其他人怎么又單獨(dú)認(rèn)為“大胡子”……嗯,韓仲是個大壞人呢?”楊玄琰奇怪道。
“哼!”楊太真生氣狀:
“我聽小哥哥說,他逼迫其他人來搶我們,還有要不是李白叔叔相救,他就要?dú)⒘诵「绺缒兀。?!?p> “小哥哥!李哥哥!太真說得對吧?”楊太真看向李華,見他點(diǎn)頭,又一副勝利模樣看向楊玄琰和李白,似乎在說“已經(jīng)有人同意我了,您們也快啊……”
“沒想到,楊小娘年齡雖小,卻見第不俗不俗、心第善良,卻又愛護(hù)同伴呢!”李白說到最后看向李華。
李華很高興看向楊太真,卻見楊太真似乎只顧因又有一人同意她而高興:“阿耶,太真說得對嗎?”
“有些道理……不過……”楊玄琰見女兒似乎有晴轉(zhuǎn)多云的跡象,忙接著說:“不過,我看李小郎還沒有發(fā)表意見,不如聽聽他說?”
李華卻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見大家都看了過來,說到,“小子不才,卻又一點(diǎn)薄見:
首先對于這十多土匪啰啰,我的看法和太真妹妹比較接近……”
“小哥哥真好!”李華準(zhǔn)備繼續(xù)說,楊太真聽到又有人贊同自己而高興歡呼。
“太真!別打岔,讓李小郎說完……”楊玄琰對楊太真做出生氣模樣。
“阿耶,別生氣,太真知道了……”楊太真轉(zhuǎn)向李華:“小哥哥繼續(xù)說啊……”
“嗯,我也以為這十多啰啰有些可憐……”李華接著說:
“當(dāng)然,這或許有一方面原因是:我和他們一樣也是從維州逃難過來的,他們一路上吃過的苦,我吃得更多,因?yàn)橐皇翘婷妹煤蜅罟罹龋以缇宛I死荒野了?!?p> “但我根據(jù)剛才得到消息,還綜合考慮了一個問題:
這些啰啰,或者說難民,有一部分是拖家?guī)Э谔与y過來的。他們被我們抓了,家小卻還在山寨中指著他們。因此如果把他們送了官府,卻不知他們的家小在山寨還能活得下去嗎?”
“所以小哥哥贊同我的,放了他們嗎?”楊太真問李華道。
“然放了他們,他們再去搶劫別人,我們不相當(dāng)于助紂為虐嗎?”李白卻是堅(jiān)持自己看法。
“?。课覅s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呢!”楊太真急道:“那怎么辦呢?”
“李兄、楊公、太真妹妹,關(guān)于這點(diǎn),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李華依次看向三人。
“額?李小郎有何妙法?”這次卻是李白迫不及待的問,因他之前也沒有想到什么更好的辦法。
“嗯,辦法是,將他們中有家眷在山寨中的人放回去,沒有家眷在山寨中的卻也不送官府,給一個待罪立功的機(jī)會:
現(xiàn)如今土蕃正侵襲維州,而楊公不久將管理蜀州供給維州戰(zhàn)場糧草的押運(yùn)工作。
他們不都是維州人嗎?而且逃難無處可依。
如楊公肯收他們當(dāng)個隨從,一來?xiàng)罟部山柚麄儗S州的熟悉更好的完成職事;二來他們從衣食無著的難民,得楊公既往不咎的收留,必也將感恩戴德的追隨,卻可使楊公得一批忠心的下屬。這樣,楊公雖遠(yuǎn)赴戰(zhàn)場,我和太真妹妹心里也可安心些……”
“卻沒有想到李賢侄為我著想、思慮深遠(yuǎn),楊玄琰愧受了!”楊玄琰贊道。
李華見楊玄琰改變稱呼、表示出親近之意,也隨之改變稱呼:“小侄實(shí)乃愚者多慮有一得而已,主要是一路逃難過來聽多了關(guān)于戰(zhàn)事的兇險,得楊伯父和太真妹妹相救后,聽說伯父將赴維州,我就一直擔(dān)心著,適才遇到處置土匪的事,才靈機(jī)一動……”
“小哥哥,你真棒!我也很擔(dān)心阿耶呢?卻怕說出來更加不好受呢,卻沒有想出辦法呢……”楊太真又高興又懊惱模樣,卻更加惹人喜愛。
“李賢弟此法卻是可行的!”李白也贊道。
李華欣慰想到,總算多了些存在感和認(rèn)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