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莽的賽程安排在第一天的第四場,對手是來自落云谷的弟子,陳銘。
“落云谷……”劉莽聽說過這個門派。
那還是他與陳凝玉、冷雪衣一起橫跨西域大陸,前往陣列國尋找常信時的事了。
落云谷是發(fā)席國國內(nèi)最強大的一家宗門。
按照劍主盟會的規(guī)則,落云谷自然也有種子選手的推薦名額,現(xiàn)在看來,這個打進了復賽的陳銘應該是落云谷為了劍主稱號加上的第二道保險。
想到這里,劉莽也就沒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他繼續(xù)按著賽程表看下去,第二天的四場比賽里,最后一場比賽的對手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仙音宮弟子陳凝真。
“陳凝玉的妹妹……”
劉莽聽陳凝玉說過,她妹妹陳凝真與仙音宮弟子卓歸夢等人是同一期弟子,戰(zhàn)力與卓歸夢不相上下,出門修行快一年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回去。
“倒是有趣!”劉莽笑了笑,再繼續(xù)翻看賽程表,后面的卻還沒有安排。
高渠鎮(zhèn)。
自從送走了四名出線選手去參加劍主爭奪賽后,高渠鎮(zhèn)內(nèi)部的氛圍卻一天比一天緊張。
外來流動人員逐漸減少,而從某一天之后,進出口的大門甚至封閉了,僅允許少部分持有證明材料的人員能進出外,其他人員都禁止入城出城了。
因為這項政令,高渠鎮(zhèn)里的傭兵們天天都到鎮(zhèn)主府外面抗議,但府門大關,最初時還有傭兵上前推門,但在那些動手推門的傭兵“被失蹤”后,其余的傭兵人人自危,只得敢怒不敢言。
“差不多了吧……易鎮(zhèn)主,咱們也該收網(wǎng)了……”府院內(nèi),一老一少坐在亭子中下著棋,少年正是劍主盟會的代表,李炎李隊長。
老者,則是高渠鎮(zhèn)的鎮(zhèn)主,易榮。
人們常說,極陣宗的高訣是高渠鎮(zhèn)唯一的宗師,但那是沒有計算到易榮的緣故,畢竟他是鎮(zhèn)主,不輕易在人前示武,沒幾個人知道,易榮也是一位宗師。
“人,都到齊了嗎?”易榮淡定地問道,話音一落,他的一枚棋子落在了李炎的陣型內(nèi)。
棋盤上,李炎這一方的棋勢略占上風,東南兩角已落下七星陣,能守能退,占據(jù)主動。易榮這一邊卻散居西北一隅,還沒能看出半點威勢,剛剛他這一著似乎還是個臭棋,主動尋死一般。
“哈哈,易鎮(zhèn)主,你這是送上門的肥肉,我可就吃了哦。人嘛……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也死在半路了?!崩钛仔呛堑卣f著,落下一子,吃了易榮十來顆棋子。
高渠鎮(zhèn)內(nèi),某個不知名小巷內(nèi)。
一名男子蹲坐在一間普通民房前的臺階上,兩側(cè)的通道口前,緩緩聚起了衛(wèi)兵。
“袁陌!投降吧!你們的陰謀已經(jīng)被明察秋毫的陳大人揭穿了,你還想負隅頑抗到什么時候?!”領隊的衛(wèi)兵長朝那男子喝斥道。
“頑抗?呵呵呵呵……你們覺得,我需要頑抗嗎?”袁陌笑著站起身來,兩側(cè)的衛(wèi)兵們紛紛后退幾步,衛(wèi)兵長倒是站穩(wěn)了腳跟,他能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家伙的氣息很弱,最多也就是三流好手的水平而已。
想到這,衛(wèi)兵長反倒也上前一步,逼近袁陌,提起長槍,指向袁陌的胸膛。
“袁陌,束手就擒吧,你的同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伏誅了?!?p> “同伙?你錯了,我袁陌,根本就沒有什么同伙?!痹靶χf完,忽地朝前一動,衛(wèi)兵長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失去了意識。
數(shù)米之外,踩在一名衛(wèi)兵肩上的袁陌舉起了衛(wèi)兵長的頭顱,血淋淋的右手指間滴下大顆大顆的血珠。
“殺了他!”另一側(cè)的副衛(wèi)慌忙喊道,長槍一指,衛(wèi)兵們朝袁陌沖去。
“鐺——”
地牢外,曾出現(xiàn)在武館內(nèi)的兜帽男一掌拍碎了牢籠的大鎖,拉開牢門,對著里面的人說道:“林……晚溪,你還準備……睡到什么時候?!”
聽著那嘶啞的聲音,林晚溪猛然驚醒,爬起身來,隨即又半跪在地,抱拳鞠禮道:“參見少主!”
“別……那么多禮了,出來……執(zhí)行第二個……計劃?!倍得蹦姓f著,轉(zhuǎn)身拍出一掌,與身后襲來的拳頭硬拼一記后,那拳頭的主人連連后退,露出了面容,卻是一臉驚訝的高訣。
林晚溪站起身,在地牢的這段時日里,她雖沒受多大罪,但最主要的打擊還是來源于劉莽的突然晉升,直至今日,她也沒有想通為什么劉莽會突然成了宗師。
不過,當兜帽男說起“執(zhí)行第二個計劃”后,林晚溪的心思迅速回歸到正事上來,當兜帽男擊退了高訣后,她一步竄出地牢,朝外面狂奔而去。
高訣想阻攔她,但兜帽男卻提前一步落在了高訣的面前:“高宗師……你還是……先想著如何……活下去吧?!?p> “哼!”高訣冷哼一聲,沉下心神,外面自有人對付林晚溪,他也不急,雙手一展,四股陣引朝兜帽男飛射而去。
天冥武斗館外。
婁銀落與高武對視而站。
“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他們的人……”婁銀落捂著腰間,那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大滴大滴的血液緩緩滲出,顯然是才受的傷。
高武的圓臉上,不再是熟悉的和氣表情,反而一臉冷漠:“婁館主,識時務者為俊杰,這片天地,遲早要換個新主人,為何不與我們一起創(chuàng)下此等豐功偉績呢?!”
“呵!”婁銀落面帶諷刺冷笑一聲,“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我可還記得自己是人族,你呢?你以為魔淵重歸以后,你還能變成魔族?笑話!”
高武眼神一變,顯然被說到了痛處,縱身一躍朝婁銀落撲來,兩手向外一抓,數(shù)道黑影瞬即吸附到他的手中,他再將那黑影束為長鞭,朝婁銀落抽去。
“啪——”
一聲悶響,婁銀落堪堪躲過那記鞭擊,身后的武館墻面上落下一道深坑。
“館主快跑!”
丁缺忽然從高武身后襲來,一邊朝婁銀落喊道,一邊射出兩道陣引抓向高武。
婁銀落臉色大變,慌忙喊道:“操!滾?。e過來!”
背對著丁缺的高武卻猙獰大笑,長鞭一甩,竟如有靈性一般纏住了丁缺的身體。
婁銀落急忙揮動陣引刺向高武,但他傷勢嚴重,速度大大下滑,高武側(cè)過步子,避開了婁銀落的攻擊,再一拉動長鞭,丁缺隨即“嘭——”的一聲爆成一團血沫。
“小丁——”婁銀落雙眼發(fā)紅,不再顧慮傷勢,狠命催動陣引刺向高武,反而落進了高武的圈套中,十幾個回合下來,婁銀落已成了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