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氣又如何?你終究還是要死的?!蓖蝗唬坏莱翛龅纳ひ魪乃拿姘朔絽R聚而來,仿佛雷鳴,直擊靈魂。
桑鸞頓時為了顏色,這人的修為高深莫測,以她目前的修為根本無從抗衡!
難道是魔主?
她臉色蒼白四顧,眼神交錯間,竟冷不丁的發(fā)現(xiàn)大槐樹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
男子一身雪衫,身姿頎長、袍袂翻飛,烏發(fā)以冠玉高束,如瀑般垂落身后,他容顏如玉,劍眉星目、紅唇高鼻,五官俊美無疇,居然比蕭凌寒還要俊逸三分,這么站在那兒,便如芝蘭玉樹,說不出的清雅出塵。
他腰間別著一支通體翠碧的玉笛,笛端以兩掛長長的紅穗裝飾,與他烏黑的長發(fā)融成一體,隨著陣陣晚風(fēng)微微拂動,幾乎將漫天的紅霞也織入那不斷飄灑的青絲紅絨之中。
桑鸞愣怔的看著他,那雙仿若蘊了天地鴻荒似的眼睛卻極冷,盯著她時沒有絲毫的溫度,而他周身氣息沉涼,顯然來者不善。
“你……是……”桑鸞疑惑的盯著他,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男子沒有開口,只是周身縈繞著的靈氣令她明白,這人是位仙君。
難道他就是當(dāng)初自己救起之人?
她救下他時,他不僅脆弱得皮包骨頭,就是臉都潰爛了一半,根本看不出長相,就算后來有所恢復(fù),也不曾細(xì)看過他的容貌,誰能想到,眼前這玉樹臨風(fēng)、擁有謫仙之姿的仙君,就是當(dāng)初那個狼狽垂死之人?
“怎么,不認(rèn)識了?”那男子薄唇微彎,清淺一笑,立刻梨花盛綻,萬木逢春,他仿佛是那晚霞中唯一的光,聚攬了所有的美好。
桑鸞呆愣了半晌,這位仙君身上的氣息似乎有點兒熟悉。
不過她大概只是幻覺了,當(dāng)初救下他時也曾照顧了許久,熟悉也是有的。
“呃,不、不太認(rèn)識?!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向后退開一步,暗暗戒備起來。
男子冷然一笑,微昂首淡然說道:“怎么會不認(rèn)識?當(dāng)初承蒙你相救,足足‘照顧’本君兩個月有余,其間‘辛苦’枚不勝舉,你雖不記得,本君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還有,本君曾承諾一年后前來‘報答’,卻不想一年后此間人去樓空,本君尋了你三年,不成想你也修仙了。”
他每說一句,就緩緩向前邁一步,而桑鸞抽著嘴角僵笑,他每踏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直到被逼到墻角。
桑鸞僵笑著,冷汗淋漓:“那個什么,我也是機(jī)緣巧合才入了蒼皇門,之前我年紀(jì)小,不懂事,有冒犯仙君之處,還請仙君見諒,三七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她轉(zhuǎn)著燦亮的眼珠,緩緩沖俊美男子一揖。
男子笑意漸深,盯著她道:“近兩年修真界突然出現(xiàn)一位蒼皇門出身的小神醫(yī)三七,想必就是你了?”
桑鸞繼續(xù)僵笑著,背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承蒙門派不棄,的確是在下?!?p> 男子負(fù)手而立,緩緩走過她身前,站在籬笆邊上看著外邊的夕陽,悠然說道:“果然入了修真界兩年,這性子就收斂許多,在本君面前,都知道自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