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奮不顧身的一腔喜歡
繃帶冥王面色變得森然,黑色三角巨劍冤魂惡靈之氣暴漲,似天空雷霆,自九天墜落,凌厲劃過空氣,落在夏爾白皙脖頸。
兩者之間距離只剩毫厘。
滿是繃帶的面孔上是一雙滿是獰色的雙眼。
“我希望你剛才說的只是玩笑,不然,你會知道后果?!?p> 夏爾紋絲不動的淺笑,是他沒有揮下屠刀的理由。
“當(dāng)然不是玩笑?!毕臓柪硭?dāng)然的說道,似乎對繃帶冥王的質(zhì)疑非常不滿,皺眉,“你的確是有病?!?p> 繃帶冥王眼角一跳,青筋暴露,瞳孔里閃過一抹暴躁。
怎么會有這么膽大妄為的人類?
抖動的手幾乎無法控制手中的劍。
若是平時,色欲之女定然在一旁樂呵呵的嘲笑激怒繃帶冥王的人,沒有好下場,看著倒霉蛋被五馬分尸,或者綻放殷紅的櫻花,欣賞死亡所帶給她的美感。
可現(xiàn)在她面色猙獰,頭發(fā)飛舞凌亂比孩童在田地里打了滾還要不堪。
兩側(cè)的面頰紅腫,根本無暇顧忌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往日的閑情逸致去‘欣賞’了。
有一件事情很神奇。
當(dāng)你的生命中遇到第一件與常理所不符合的事情后,以該事件而引起的‘崩潰性事件’便會如洪水般涌來,讓你不可思議的同時也猝不及防。
這不,繃帶冥王依然沒有揮下屠刀,盡管他面色猙獰。
像是摁下了暫停鍵,也像是不合理的非常規(guī)現(xiàn)象,充滿了怪異與荒誕,連白發(fā)老者也漏出了一抹詫異,繃帶冥王走的是狂暴破除的路子。
與他的性格相得益彰,向來以力破除,這樣極力忍耐,忍耐的滿面猙獰的情況還從未見過。
夏爾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眼繃帶冥王,他不僅是膽大妄為,而且還得寸進(jìn)尺,“你知道自己病的原因嗎?”
繃帶冥王不答,冷冷的目光幽森。
夏爾笑了笑,語氣就像是九月的夏日,紛飛的柳絮一般輕飄,帶著他語氣特有的淺淡,話語一轉(zhuǎn),“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像自我懷疑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會有,或輕或重而已,大部分都只會在疲乏的一覺之后,便會輕松放下,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糾結(jié)這種事情不過是一個人自我本身的原因,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去想他就好了?!?p> 夏爾一副我替你著想的模樣。
繃帶冥王聽后,臉色逐漸變得不那么惱火,可慢慢的又變得難看起來。
緊繃著一張臉。
前面的安慰還算是入耳,可后面的話雖然也是好話,可在他聽來卻越來越刺耳,什么叫遇見了事,不去想它?這和懦夫一樣的逃避有區(qū)別嗎?
沒有區(qū)別!
遇見了事就該迎面而上,以力勝之,怎么可以逃避!他越想越覺得心里堵了一口氣。
“就算是暫時忘不了,那也沒什么關(guān)系,最多在心里帶上一兩天而已,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拋到腦后了,人吶,這一輩子不要太較真了,就算是家里有人欺負(fù)過你,難不成你還能直接泄憤不成?畢竟是家人啊,只能忍著,對不對?”
“所以說,別太較真,總會過去的,何必撞了南墻還讓自己難堪那?”
夏爾施施然,嘴角帶著淺淡的笑。
渾然不顧繃帶冥王越來越難堪的臉色。
“說不定到了最后,時間久了,歲月變遷,你還會原諒對方,也會在一起說一些或者尷尬,或者雖然無趣但不得不維持場面的話?!?p> “你看,就是這么神奇,所以,別太焦躁,慢慢的磨平棱角,以頭搶地爾?”
夏爾看著不遠(yuǎn)處被蹂躪的色欲之女,上天入地,無處可逃,異常狼狽。
面色平靜,平淡的敘述道,“豈不是最愚蠢的?!?p> “夠了!”
憤怒從他的雙眼中幾乎可以噴涌而出,神色難以琢磨。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幽冷的盯著夏爾。
“如果真要是有這種‘愚蠢’的人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強(qiáng)忍住想要把夏爾的腦袋拽下來的沖動。
夏爾像是偷喝了酒的貓一般,心里笑的已經(jīng)不能自己了。
強(qiáng)忍著殺意還非要聽完自己到底有什么病的冥王,不害怕死亡。
最讓他提心吊膽的是實力不能寸進(jìn)。
“嗝嗝...”
夏爾忍不住笑出聲來。
?????
繃帶冥王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操作,看著像是笑,又像是抽風(fēng)的樣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別在意,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忽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p> 夏爾捂著忍耐不住笑意的嘴巴,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信。
繃帶冥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竟然是信了。
夏爾的眼角像月牙一般,對他的認(rèn)知更深刻了一些。
簡單來說,不太在意別人是否有話外之音而只在意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如果將心思用在努力本身這件事情上,成功是很容易的事情。
就比如繃帶冥王本身。
壓根沒往嘲諷的方面想,只是在思考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實力。
當(dāng)然,夏爾只是覺得好笑,沒有嘲諷的意思。
不過換做其他人,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冷漠臉了。
“講真的,你一點(diǎn)事都沒有,你也一點(diǎn)都不愚蠢,接著不停地尋找惡魔、神族、精靈或者龍族去決斗,提升實力就可以?!?p> “而且,你很厲害。”
對于別人的有點(diǎn),夏爾毫不吝惜夸贊之言。
如果這話是尤里奧說出來的,繃帶冥王還能勉強(qiáng)接受,可夏爾這幅模樣說出來,便顯得人小鬼大。
不知高低了。
可繃帶冥王依然是撇撇嘴,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目光炯炯,閃爍不定,忽然收了黑色三角巨劍,看樣子沒有動手的打算。
退到希卜旦爾身旁,不是的打量著夏爾,不知道在想什么。
希卜旦爾揉了揉眼,忽然覺得天空像是亮了許多,剛剛總覺得眼前迷迷糊糊的讓他既想睡覺又因為尤里奧的拒絕而傷心。
尤里奧大姐姐之前還很喜歡自己的,怎么忽然就討厭旦爾了那?
難道是之前給大姐姐的大冰房子,姐姐不喜歡嗎?
還是說,剛剛跟大姐姐玩的時候,惹姐姐生氣了?
希卜旦爾委屈的皺著兩條細(xì)軟的眉頭。
他忍不住還是看向了尤里奧,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撲棱。
他已經(jīng)撲在了尤里奧的懷里,小腦袋使勁兒的蹭著。
與色欲之女決斗高速移動的尤里奧,身子一僵,身周的極寒冰霜之氣,一下子沒了蹤跡,身側(cè)的極寒冰凌,撲棱撲棱消散在半空中。
尤里奧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半晌,最后輕輕的拍拍幼小身體的腦袋。
姣好的側(cè)臉與其輕輕相互抵觸,淺藍(lán)的瞳孔寧靜而美好。
色欲之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