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奧德里厄,你的身體最重要,我現(xiàn)在就給你醫(yī)治...”頓德里強笑,臉色不是很好看,“孩子們愛情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就該他們自己去爭取......”
頓德里現(xiàn)在也說不出什么要求媒妁之言的問題了,他現(xiàn)在只求奧德里厄能沒事。
“你還從邊上看著干嘛那,還不過來給奧德里厄醫(yī)治!”
頓德里朝一旁的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其中一人喊道,他一副瘦高的模樣,是造詣不淺的煉金巫師,沒少煉制恢復(fù)用的藥劑。
那人唯唯諾諾上前,小心謹(jǐn)慎的踮起奧德里厄的手臂。
由不得他不謹(jǐn)慎,剛剛他們才撇下冬森王選擇袖手旁觀,甚至是退卻,現(xiàn)在一旦,‘大紅人’奧德里厄在他手里出了什么問題,他就算是一百條命也不夠用的啊。
“你...剛剛說的話算數(shù)嗎?”
奧德里厄就像是個固執(zhí)的老人,不停地呢喃著這句話,揮手打開那人想要測探的顫抖大手。
頓德里焦急,都這個時候了,還關(guān)心這些沒用的做什么。
但奧德里厄固執(zhí)的模樣,一副沒有滿意答復(fù),寧可死的做派,讓他不得不滿口答應(yīng),“算數(shù),都算是!再也不說孩子們結(jié)婚的事,也不說你之前的所有糗事了,哥、我叫你哥了還不行嗎?只要你能好過來,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頓德里都快哭了。
您這樣把命不當(dāng)回事,就真快完了啊。
他朝瘦高巫師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趁著奧德里厄露出滿意神情的同時,迅速攀上那雙蒼白的袖腕。
瘦高巫師在幾秒后露出古怪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探測結(jié)果。
他皺眉,又仔細(xì)的探測一番,臉色更加怪異,看的頓德里臉色緊張又忐忑,難不成奧德里厄是真的沒救了嗎?
完了,完了,他這是謀殺了本國重臣。
他哭喪著臉。
然后,奧德里厄忽然在這悲痛的場面中,詭異的笑了出來,臉色上的蒼白竟然很快紅潤了起來,恢復(fù)了往日的紅撲撲老紅臉。
他起身拭去一身的塵土,沾染的血漬。
“頓德里老兄,可要記住剛才的承諾哦~”他露出一個老頑童般的笑意,眨了眨眼睛。
‘病情’一下子好了。
頓德里就是再傻也恍然,剛剛奧德里厄分明是在騙他承諾不跟冬森王舉報他,并且還得不再說提親的事,現(xiàn)在向來這圈套是多么不嚴(yán)謹(jǐn),多么的弱智,但他偏偏還是上當(dāng)了。
頓德里臉色漲的通紅,“老匹夫!”
奧德里厄完全不理,笑呵呵的朝繃帶冥王招呼,“來吧,冬森王國雖然種植物稀少,但其中有很多食物也是外界所沒有的珍品,例如冬萃、冬筍等種植物,還有蓄養(yǎng)的牲畜,飽受酷寒,使它們的肉質(zhì)更加細(xì)膩,就算是尋常的普通家畜在其他國家也是極受追捧?!?p> 說到這,他的聲音一頓,想起了什么一樣,笑道,“還有就算是我們陛下極為愛吃的食物——野冬菜,這是我國內(nèi)最常見,卻也極為好吃的菜種,吾王當(dāng)年攜眾巫師風(fēng)餐露宿,創(chuàng)國初期,便是此菜保證了舉國軍民的有生力量?!?p> “野冬菜!”
希卜旦爾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喜悅,忍不住驚呼出生,似乎,名叫‘野冬菜’的種植物,對他而言意義深刻。
“額...是的。”
奧德里厄有些不明所以然的應(yīng)和道,充滿疑惑地眼神表明,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尤里奧懷里的希卜旦爾。
尤里奧的神色里充滿溫和與喜愛,繃帶冥王眼中是尊敬,白發(fā)老者眼中是...很熟悉的感覺,怎么形容那?
奧德里厄冥思苦想,對!他想到了。
“是自己與頓德里看冬森王的眼神!”
很快,他就為自己這瘋狂的猜想震驚,然后開始不斷的質(zhì)疑,冥王臣服于一名看起來不滿十二歲的幼童?
盡管外表并不代表對方的實際年紀(jì),但對方稚嫩的嗓音,與少年獨有一驚一乍的疑問,無疑表明了他的心理年級并不大。
他將一切的猜想與震驚都藏在了眼底深處。
白發(fā)老者毫無察覺一般,淡淡說道,“此乃吾主之子,希卜旦爾?!?p> 奧德里厄不敢深問,他深知,不論這答案是敷衍還是實情,他都沒有追問的資格。
希卜旦爾的臉色淡然,沒有拘謹(jǐn)也沒有因此而驕傲,似乎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奧德里厄還是有自己的判斷,他更偏向于......這名少年就是他們?nèi)说闹魅恕?p> 他回想著之前的聽聞,苦笑道,“說實在的,陛下的私事,便不該由我們來說的,因此只能給您告知:因為某一個人的原因,陛下對野冬菜情有獨鐘,也對陛下有著特殊的意義?!?p> 奧德里厄談笑風(fēng)生間,在前方疾馳引路,頓德里也只能將憤懣收起,一同講解起來,緩解之前的尷尬氣氛。
后面跟著一群灰溜溜的人群,遠(yuǎn)遠(yuǎn)的落著。
奇維戴上黑帽,遮住一頭耀眼的紅發(fā),笑著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離去,在這冬森一方氛圍緊張的狀況下。
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就走了?”夏爾問道,在旁邊,多索在乖巧的等著。
奇維看向遠(yuǎn)方,逐漸落下的日光地平線,笑道,“既然打算要走了,便沒有再回去的理由,要知道,這趟出來可不容易,冬森爺...爺爺變年輕后,萬一變卦了,非得把握捆在王國里,我可哭都沒地方去。”
想到變得不過30多歲出頭,具有強健體魄,又強勢強欲的冬森王,再叫爺爺這個稱呼,還真是有些別扭。
“一路順風(fēng)。”夏爾擺擺手,沒有太大的交情,現(xiàn)在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之前的承諾而已。
奇維面前的空間扭曲,一處小空間出現(xiàn),里面一瓶藥劑安靜的躺著。
他臉上的笑容一滯,就如同是被固化的巨石雕像,連呼吸也停了半晌。
“這...這是...”
他回復(fù)理智后,呼吸開始粗重又急促。
這瓶藥劑靜靜的擺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命運給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讓他失去的,又統(tǒng)統(tǒng)回來。
可當(dāng)命運的垂青降落到他的面前時,他又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能相信那?
自懂事起,便羨慕父親空間屬性的來去無蹤,后來知道,爺爺也是有這種神奇又幾近逆天的能力,而為什么他卻偏偏沒有那?
拼命的磨煉火屬性,讓自己的巫力更加強大,自欺欺人的在心底說,神明關(guān)閉一扇窗,勢必會開啟另一扇窗,努力終究會得到回報。
可見到父親的沉默,偶爾呆呆出神的神色,黯然的雙眼。
他知道,此后不論過多長時間,他都無法忘卻。
可現(xiàn)在父親的期望,戳手可得,他忍不住喉結(jié)滾動,“這份恩情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