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安
學(xué)校后山,大瀑布。
急踹的水流帶著無與倫比之勢傾瀉而下,在這嘩嘩作響的水潭中忽然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水遁-水龍彈之術(shù)“
漣漪不斷的水潭劇烈抖動起來,大量的水飛出水面在空中凝聚變化,不一會便變成了龍頭的雛形,只要繼續(xù)變化下去就能化身為龍翱翔天際。
可就在龍的形狀快要完成時,體型忽然一滯,然后重新化作了水撒落下來。
水潭上,卯月雙眼呆呆的看著水龍消逝的地方,即便身上被水全部打濕了也沒有察覺。
為什么?
為什么就是無法成功?
明明很簡單的術(shù),明明自己早已達(dá)到了完成這個術(shù)的條件,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受到擒來嗎?
B級忍術(shù),水龍彈之術(shù),這是朦月姐給的卷軸里記載的三個忍術(shù)之一,學(xué)習(xí)者需要掌控不俗的查克拉形態(tài)變化才能完成的術(shù)。
可是,卯月已經(jīng)完成了螺旋丸的修煉了,查克拉的形態(tài)變化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致。
而且身為鬼燈一族的他天生對水遁就有非比尋常的親和力,他自己也感覺這個術(shù)很簡單,練習(xí)時很輕松就上手了。
可是,雖然練習(xí)時很輕松的就上手了,但每次到了最后關(guān)頭總會失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因為你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修煉上面。”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卯月聞聲看去,照美冥正蹲在水潭旁的石頭上看著自己。
卯月眉頭一皺問道:“你怎么在這?”
“這是公共修煉場所,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卯月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記得這是上次自己反駁她的話,現(xiàn)在被對方用來反駁自己,很顯然這家伙還記著上次的仇呢,
不過卯月也不是好相與的,他眉頭一挑,輕笑道:“那你難道不知道偷看別人的修煉是大忌?”
這是照美冥第一次與卯月相遇時說的話,當(dāng)時杖助也在身邊,卯月同樣用了對方的話來反駁她。
可是照美冥卻一點也不在意,她輕輕一笑,道:“我知道啊,不過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完,不等卯月開口便繼續(xù)道:“偷看他人修煉之所以是禁忌,主要原因有兩點,一是怕人偷學(xué),二是擔(dān)心自身情報泄露,但是啊,水龍彈之術(shù)我早就會了。而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話也同樣暴露了我會水龍彈之術(shù)這一信息,所以大家扯平了,就不需要計較那么多了?!?p> 不,這種事情不是互相暴露情報就能扯平的,身份地位立場,處在不同位置的人對同樣的信息保密程度也不一樣,重要性更是不能與之相比,所以互相暴露相同的情報就扯平什么的簡直就是扯淡。
不過卯月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糾集,因此也沒在這話題上進(jìn)行糾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美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也不知道你跟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還請不要打擾我修行。”
卯月的話很不客氣,但照美冥卻一點都不在意,她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是沒什么事,不過······你這樣修煉是沒有效果的。”
沒有效果嗎?
說起來之前這家伙有說我沒將心思放在修煉上,可我明明已經(jīng)很專注了啊,不論是結(jié)印步驟還是查克拉的脈絡(luò)運行每一步都是按照卷軸記載的方法在修煉。
那么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卯月陷入了沉思,眉頭越皺越深。
見到卯月這樣,照美冥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我都說過了你沒有將心思放在修煉上,你還沒明白嗎?”
說著,照美冥深深的看了卯月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啊,心里有事,就算你讓大腦不去想,可對于在意的人或事情,大腦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
在意的人或事嗎?
卯月低頭不語,說起在意的人或事他確實有,可是······
我真的在在意他嗎?
那個在不久就有可能取我性命的桃地再不斬。
“老實說,你這種狀態(tài)還能在一下午的時間將水龍彈修煉到這種地步,鬼燈家的血脈還真是令人羨慕呢!”照美冥沒有在意卯月在想什么,繼續(xù)說著自己的觀點。
“不過,這也到頭了,如果你不能真正將心里的事埋入心底或者徹底將事情解決,那么你是不可能完成最后一步的修行的?!?p> 是這樣的嗎?
卯月不知道,不過他沒時間浪費了,距離考試還有兩個半月,在這之前需要抓緊一切時間來變強(qiáng)。
因此······
卯月抬頭看向照美冥,道:“謝謝?!?p> 誒?
照美冥怔了下,她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對自己保持著警惕,還喜歡損自己的家伙會對自己道謝,哪怕自己真的幫了他也一樣。
在照美冥的印象里,這家伙應(yīng)該會說些什么難聽的話跟自己嗆才對,可現(xiàn)在······
想到這,照美冥回過神來向卯月看去,可卯月早已轉(zhuǎn)身離去了,她只能看到一個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
——這家伙。
照美冥臉上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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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jīng)快到放學(xué)時間了,可卯月還是向浩二老師請假了。
因為他真的很在意,在意再不斬受傷的事情。
為什么會在意呢?
行走在去再不斬家的路上,卯月如此自問。
我們關(guān)系很好嗎?
我是在擔(dān)心他嗎?
不是,我們關(guān)系不好。
再不斬是今年才跳級到班上來的,并且為人冷淡殘酷,對所謂友情羈絆感到嗤之以鼻,雖然在經(jīng)過交談以及斗留音事件后性格有所改變。
但兩人也沒過說過幾句話。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要好的關(guān)系。反倒是卯月因為知道未來,而一直將再不斬當(dāng)做大敵。
不過······人是集體動物。
不論再不斬還是卯月,不管他們?nèi)绾慰创龑Ψ?,但兩人每天都長時間呆在一起,就算沒有說多少話,但也對彼此有了了解并習(xí)慣了彼此的存在。
所以······在得知再不斬受傷后,卯月是真的在擔(dān)心他。
不是擔(dān)心他的傷勢,而是擔(dān)心他的傷勢是因為自己不愿去想的事情所引起的,更擔(dān)心他會因此變回以前那個淡漠殘忍的再不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