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臨三人趴在塔門上,時間已經(jīng)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茍矩的反應(yīng)。
估計這會兒鎮(zhèn)子里的人也快到了,到時候還真有點不好辦,畢竟連里面是什么,或者有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唐臨覺得,這玩意兒也拿不走,是有點遺憾的。
他再想,以后一定要買一本關(guān)于‘鴻毛’符箓的書冊,修習(xí)會了之后,遇到這樣的事情,直接幾張符箓貼上去,扛著就能走了。
這時,赫連城豎著耳朵,說道:“其他人已經(jīng)離這不遠(yuǎn)了,茍矩怎么還不喊一聲,說說下面的情況也行啊,不會這小子自己私吞了吧,講道理,這小子什么事兒都能干出來?!?p> 赫連城說這話,是有理有據(jù)的,畢竟自己辛辛苦苦煉制的一爐子丹藥,就被穿白衣服的小屁孩兒三言兩語,拿走了一半。
到現(xiàn)在,赫連城都為自己當(dāng)時的愚蠢而懊悔,自己這么一個精明的人,居然白送別人丹藥,這一點兒都不是他赫小俠能干出的事情。
胡邪站在一邊,托著下巴敲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茍矩雖然皮了一點,但他還是挺好的,畢竟他是唐臨的神通化靈,越不了規(guī)矩的,倒是他會不會遇到危險吶?”
唐臨已經(jīng)喚起神通,因為他與茍矩是心靈相通的。
剛才茍矩下去的時候,一直在心里跟他說話,就在剛剛還說什么事兒沒有,里面空蕩蕩的一個毛都找不到,就一個字,窮。
當(dāng)這個‘窮’字剛說完的時候,這個小話癆就沒了聲音。
所以唐臨覺得事情不對,直接喚起神通。
只是,茍矩并未出現(xiàn)在他身邊。
唐臨皺眉道:“茍矩怕是遇到危險了,我喚起神通,他并沒有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要下去看看?!?p> 他說完,邁出腳踏進(jìn)塔門一半,剛要攀爬就被赫連城攔腰抱住,后者急道:“你瘋啦?這時候你下去不是白白去送死么?里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再說,茍矩也許看到了什么,正在合計事情呢?”
胡邪道:“在等一會兒,你在試一下,如果還是不行,我陪你下去?!?p> 唐臨面對兩人,微笑道:“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我有分寸的”
說完,他將一條繩子從荷包中拿出來,綁在自己腰間,另一頭交給赫連城,說道:“我一會兒下去,如果沒有回音,你就往上拉繩子,別擔(dān)心,你們還不知道我么,我愛惜命可比錢多多了?!?p> 赫連城與胡邪對視,方才點頭道:“只要有一點點不對,就喊一嗓子,我們就立刻往上拉繩子,記得,一點點不對就喊,別怕丟人?!?p> 胡邪白了赫連城一眼,心說,你要是下去就算沒有遇到啥,估計也會喊得喉嚨震顫吧。
唐臨點頭,順著繩子往下爬,一邊輕聲的叫茍矩的名字。
越是往下,里面的黑暗越是濃郁,就像是整個人浸染在墨水里一樣,火把的光芒微乎其微,只能照亮眼前冰冷的塔壁。
上面不時有赫連城喊話,唐臨每次都回復(fù)一句,他知道上面的兩人,非常掛心。
下行了一段距離之后,唐臨拿著火把四處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腳底下不遠(yuǎn)就是地面,看到這里,他心里有了些底氣,畢竟在這黑暗之中,能知道這里的深淺,是非常鎮(zhèn)定心神的一件事情。
他抬頭向上看,能看到上面赫連城手里拿著的火把,光芒雖然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的真切。
大概測算了一下距離,他發(fā)現(xiàn)這這一層大概有兩丈高。
接著他喊道:“我到底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踩向地面。
只是一瞬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看著實實在在的地面,卻是直接踩空了,就好像是一層虛影的地面一樣。
接著他開始翻滾滑落,還好周圍很空,沒有遇到墻壁或者巖石,只是,周遭都是濃郁的黑色。
他高呼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喊出的話只有自己能聽見,就像在水下說話一樣,混混沌沌。
接著他眼前一片光明,有云層,還有沙丘,只不過他還在天上翻滾,穿透了云層繼續(xù)向下墜落。
翻滾的同時,他看向自己掉下來的上空,發(fā)現(xiàn)不再是濃郁如墨水的黑色,而是一層層白皚皚的云,就像棉花一樣一朵接著一朵。
而這次,他的喊聲終于破口而出,只不過在下墜的過程中,大不過風(fēng)聲。
又是一個翻滾,他看到了很遠(yuǎn)處的地面,滿是沙丘,連綿不絕,定睛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墜向一座沙漠,非常龐大的沙漠。
因為他在天上翻滾中,都看不到沙漠的盡頭。
這是塔內(nèi)?
那個塔,他在外面時是見過的,還繞著走了一圈,根本就沒有多大,可,這個塔內(nèi),也太大了點吧。
這讓他想起來聚寶閣的二樓,在外面看的時候,只是普普通通的模樣,等上到二樓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個交錯縱橫的商業(yè)區(qū),比小鎮(zhèn)還要大。
那這個他正在下墜的地方,應(yīng)該就和聚寶閣二樓,有點類似了。
這會兒,唐臨想起一件事情,這么高的高空墜落,就算下面是一片沙海,自己這小身板也會被摔死的吧。
支離破碎都不會覺得奇怪。
突然,他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人,白衣白甲,雙手握著一桿長槍,驚訝的看著他,說道:“老爺,你咋來了?”
唐臨先是一愣,突然想到他與茍矩是有范圍限制值,后者遠(yuǎn)離一里之距離,就會自動回到唐臨身邊,這是不可更改的。
這就是茍矩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原因。
想到這里,又看看沒事兒人一樣的茍矩,唐臨心里安慰了不少,心緒又轉(zhuǎn)回來,面對這么高墜落下去,會不會直接摔個稀巴爛。
茍矩一臉笑意的道:“老爺,你就放心吧,摔是摔不死的,就是很痛?!?p> 翻滾中的唐臨,看到那張賤笑的臉,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他說的很痛,那應(yīng)該非常痛吧?
這會兒,站在塔門口外的赫連城,拎了拎變得很輕的繩子,面無血色,趕忙快速的往上抽繩子,最后,抽上來左右的繩子,也沒見到唐臨的身影。
他道:“講道理,怕是唐唐他兇多吉少啊。”
胡邪聞言,二話沒說直接跳進(jìn)塔內(nèi)。
赫連城看著又一個消失的同伴,咬了咬牙道:“黑算什么?老子當(dāng)年怕蛇都能抓它們幾千條烤了吃,我還怕你黑?”
說完,隨著一陣慘呼,背著巨劍的少年,墜入塔內(nèi)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