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長的極美。
眼睛不大,卻如彎彎月牙,顧盼生輝,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艷麗紅唇,唇珠微翹。
這張臉,魏子來不久前才見過。
不,他見過的不是這張臉,是另一張與之極其相似的臉——那現(xiàn)在還在他房里的那丫頭的臉。
這兩張臉,竟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像,實在是太像了!
“成兒?!闭堕g,皇后已經行至眼前,胭脂味鉆進鼻子里,惹得魏子來無法思考。
“太子殿下離家早,許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字,才愣著了?!贝髮m女見魏子來半天沒有動彈,笑著解圍,皇后也沒有責怪,抬手,撫了撫魏子來發(fā)頂那支羊脂玉發(fā)簪,眉眼含笑。
“四年未見,本宮的成兒長的越發(fā)俊了?!?p> “……娘?”魏子來抬頭,仔細瞧了瞧皇后的眉眼,心下一顫,又顫,今天,那丫頭還跟他說,她沒有爹娘來著……
“太子殿下錯了,該叫母后了?!贝髮m女掩唇笑道,皇后也點了點頭,攬著魏子來的肩膀去軟榻上坐下。
“太子冊封之禮一過,成兒還是要去幽臺的吧?”
大宮女上茶,皇后握著魏子來的手,模樣親切又欣慰。
“是?!蔽鹤觼睃c頭,目光依舊盯著皇后的臉,想要看出個是非黑白來。皇后只當他是多年未見,有些怕生,并未計較,又吩咐幾個小宮女上點心,問了問魏子來在幽臺的諸多情況,魏子來也一一作答。
“成兒還未見過父王……”皇后轉了轉掌心佛珠,若有所思,“今日在昭華宮用膳吧,本宮瞧你面有倦色,昨夜未休息好?是太子府的人伺候不周么……”
魏子來突然面色一紅,想起那丫頭昨夜睡相,他可是為了彰顯“慈悲為懷”,呆在床沿守了一晚上的,自然是面有倦色。
不過此話當然不能說出來,他還未搞清楚為何那丫頭會跟母后如此相像。
“沒有,他們很好,只是我還未曾習慣?!蔽鹤觼硐肓讼?,覺得如此說合適一些。
皇后也不細問,硬留著魏子來用了午膳,席間說起今日皇上要招待各國貴客,怕是抽不開身過來,問魏子來可否留宿宮中,等到明日皇上空閑了,父子倆先見一面。
“冊封之禮上見不得父王嗎?”魏子來放下筷子,問得懇切,為何非得先見一面呢?
“自然見得,只是說不上體己話。”皇后垂了垂眉眼,長睫隱去眼底翻涌的光彩。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侍衛(wèi)求見,說有要事相稟?!庇幸粋€宮女進了來,對著皇后和魏子來行了個大禮。
太子殿下的侍衛(wèi)……
“宣進來吧?!蔽吹任鹤觼黹_口,皇后便先出了聲兒,本就沒有什么胃口的魏子來突然變了臉色。
他剛剛回城,跟那些侍衛(wèi)還不熟,突然有要事通稟,該不會是那因為那丫頭的事吧?
他眼皮子跳了跳,隱約覺得來者不善。
來者,便是昨日街上,差點殺了那丫頭的侍衛(wèi),魏子來連名字都還未記住。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p> “免禮?!贝髮m女遞了張絹帕過來,皇后細細擦了唇,又道,“有何事要稟?”
侍衛(wèi)仍屈膝在地上,面上有些許焦慮神色:“回皇后娘娘的話,阮城城主之孫現(xiàn)在在太子府,說是要見一見太子?!?p> 皇后轉動佛珠的手倏地一停,秀眉微蹙,阮城……那可不是一個好容易得罪的地方。
怎么好端端的找上太子府了,此刻皇上應該設宴,他應該在宴席上才對?;屎罂聪蛭鹤觼?,鳳眸里帶著詢問,可是魏子來也惶然不知其意。
“何時去的?只說要見一見太子么?”到底是皇后,眼波流轉間已經定了心神。
“小的來時,他便在了,未帶任何人,獨自前來,只說要見一見太子?!笔绦l(wèi)接話接的順溜,也不敢耽擱。
皇后看了看滿桌子的菜,都還沒怎么動,她平日里吃的本就少,魏子來也不怎么動筷子,倒是糟蹋了一桌佳肴了。
“成兒回府去看看吧?!逼?,皇后嘆了口氣,眉梢甚至能現(xiàn)出悵惘,“本宮印象里,阮城城主之孫也是幽臺學生,許是因為這個想見你也未可知。”
魏子來聞言,舒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他便先回府了,他還有問題要問問那丫頭,這昭華宮,著實讓他覺得壓抑。
尤其是這母后,美則美矣,卻看的他心慌,心顫。
“孩兒先走了。”魏子來福了福身,宮里的規(guī)矩他還未學,只能模仿個大概樣子。
皇后沒有多言,依舊轉著那串已經發(fā)亮的佛珠,目送著魏子來離開。
小拾肆
這是20號的份哈,來晚了來晚了。 阮清淵終于要被放出來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