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琰老家雖然在臨市,但開車最快也要倆小時,因為是在中秋節(jié)當(dāng)天,所以高速公路上車輛并不多,由于季琰對回去的抵觸情緒很大,硬是三個多小時才進了市區(qū)。
他輕車熟路的開到了一棟院子外,這棟房子位于市中心,它雖然只有三層高,但采光還是很好的,因為附近根本沒有高樓。
此刻天色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暗,季琰沒有把車開進院子里,他在車?yán)镒恐伪?,稍稍偏了下頭,透過車窗看向那三層的小樓,不是現(xiàn)在常見的那種歐式風(fēng)格,而是偏中國風(fēng)的建筑,透露著一種莊重的氣勢,因為接近傍晚,房子里亮起了燈,但也并不是全都亮著,至少自己之前的房間就暗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長長嘆息了一聲,拔掉車鑰匙,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老宅的大門也是中式的,帶著精美雕刻的木門緊閉著,原木色的兩扇門上各有一個門環(huán),季琰此刻是微微低著頭的,他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抓住門環(huán)叩響了,響聲出來之后,他抬起了頭,脊背也直直的挺著,還是那個矜貴冷淡的季琰。
沒過多久,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一個老人探出半個身子來,帶著幾分好奇,想著這大過節(jié)的又是誰在這個時候來,在看到來人之后,老人身體一顫,揉了揉眼睛又仔細(xì)看了一眼,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在他確定外頭這人的身份后,他雖然一肚子疑惑,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臉上帶著笑,直接打開了一整扇的門,聲音里帶著恭敬的說:“琰少爺回來了,一路趕來累壞了吧,快進來?!?p> 說罷,往一旁閃了閃身子,雙手示意季琰先進去。
季琰點了點頭,得體的回道:“謝謝吳叔?!?p> 而后跨進了院子,院子正對主樓的是一條寬路,完全容得下車通過,路兩邊是各種花草,幾條彎彎曲曲的小徑不知通向何處。
吳叔在他身后關(guān)好了門,見季琰并沒有直接去主樓,而是靜靜的站在路旁,抱著雙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季琰了,當(dāng)初那個堅定的男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現(xiàn)在身上多了些沉穩(wěn),但是他仿佛還能看到當(dāng)初那種固執(zhí)勁兒。
“琰少爺,這邊風(fēng)大,還是先進屋去吧。”
季琰應(yīng)了一聲,跟吳叔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主樓就是那棟三層的小樓,在它兩邊還有幾個一層的小房子,只是因為圍墻的原因,在外面看不到。
季琰登上了臺階,身后的吳叔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前面,打開了主樓的大門,燈光一下撒了出來,照在季琰身上,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長,季琰看見門開稍微頓了一下,而后邁步走了進去。
榮城市內(nèi)…
沈謹(jǐn)媛跟樂隊的人一塊去了晉驍姥姥家,晉驍姥姥家就在他們演出的這個小區(qū)附近,在意條巷子里,還有一個小院子。
沈謹(jǐn)媛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被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脑鹤?,在一棵貌似是果樹的樹干上,掛著幾串紅紅的辣椒,還有不少玉米,充滿了生活氣息,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很少有這樣的感受。
剛剛他們幾個送設(shè)備上車花了不少時間,整理完以后又打鬧了一路,晉驍姥姥早就到了家,菜都做好了一半,就擺在一張小桌子上,賣相看起來很不錯。
他姥姥見孩子們進門,從廚房探出頭招呼:“快進來,飯快做好了,你們先進去坐,寶寶過來幫忙上菜?!?p> 他們幾個大概只聽見了“幫忙”,立馬涌進了廚房,開始七手八腳的幫忙,攪的一團亂,最后被晉驍姥姥挨個推了出去,只留了晉驍,其他人只好坐到了桌邊,還帶著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等了一會兒,菜都上齊了,他姥姥又把一大盆米飯端了過來,看老太太端米飯的氣勢也能知道她身體有多好,她把米飯放到了一邊,指著幾個孩子說:“今天不把這些吃完不能走?!?p> 眾人又重新審視了一遍桌子,看了看老太太認(rèn)真的態(tài)度,完全不敢說話,只有胖子,拍了拍胸脯,然后說:“姥姥放心,都是小意思?!?p> 老太太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隨后開始催促他們動筷子。
兩個小時后,幾個人扶著墻出了門,胖子打了個飽嗝,夸了一句:“驍哥,你姥姥,不,是咱姥姥了,飯做的太棒了?!?p> 沈謹(jǐn)媛一臉痛苦,硬是吃了兩大碗米飯,還干掉那么多菜,感覺自己的肚子下一秒就要炸裂,但聽見胖子說話,還是懟道:“你這胖子,特么吃五碗,怎么一點反應(yīng)沒有。”
李順被叫“胖子”還是笑瞇瞇的,揉了一下自己肚子,悠悠說了句“還行吧!”
之后幾個人回到金杯那,開門上了車,往學(xué)校開去。
沈謹(jǐn)媛在自己的公寓門口下了車,跟其他人道了別,就走進了宿舍樓內(nèi),因為放假的原因,此刻公寓內(nèi)沒幾個人,空蕩蕩的,她上了樓走到了自己宿舍門前,翻出鑰匙打開了門。
她的舍友其實平時也很少在宿舍住,都是本地人,下課太晚回不了家的時候才在宿舍住一晚,現(xiàn)在過節(jié)就更不可能在了,她反鎖了門,爬上了床。
宿舍冷冷清清的,她蒙上了被子,因為吃完飯沒多久,此刻犯起了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自從上次的事發(fā)生之后,李潔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她了,沈謹(jǐn)媛并不怕李潔給她打電話,就是煩她老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吵。
在鈴聲又一次響起的時候,沈謹(jǐn)媛從一旁摸出了手機,迷迷糊糊按了接通鍵。
“怎么這么長時間?你在做什么?”
李潔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沈謹(jǐn)媛很是奇怪,看了一眼手機,確定真的是她,不是要雪藏自己嗎?還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在睡覺,不過已經(jīng)被你吵醒了,有事嗎?”
李潔說:“現(xiàn)在天都黑了,你這午睡時間也太長了吧,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沈謹(jǐn)媛覺得她今天很奇怪:“有啊。”
“那一起出來吃個飯怎么樣?就我們倆,我過來接你?”